白花山。
清凌和白月凝已经没必要隐藏气息,直接大摇大摆用妖力化翼飞了上去,毫无障碍地穿过了结界。
毕竟清凌的空间咒术也学得不错。
一个小男孩张着猩红色的翅膀,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臂环抱着膝盖。抬头看向两人,“凌,你来啦。”语气中竟带着几分雀跃。
清凌轻轻落在他身边,从斗篷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坛酒。“焦焰,好久不见。”女孩抱着酒坛坐在小恶魔身边,“有一个月了吧?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从最开始就是这样。你再怎么试都是这样。”
白月凝一言不发地坐在清凌身边,翅膀没有收回去,微张着,隐隐的是个保护的姿态。
焦焰看了他一眼,从清凌怀里抢过酒坛。“干嘛?我又不会跟你抢老婆。”
清凌伸手去抢她的酒,尖叫道:“你抢他老婆的酒!不要脸的小混蛋!”
竟有一种,回到了焦焰还没有被诅咒的时候都错觉。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清凌八百岁左右,白月凝一千三百岁左右,焦焰还不到两百岁。因为各族的平均年龄计算方式不同,从某种角度上说,焦焰其实跟清凌差不多大。
也是经常这样,坐在同一块石头上,小恶魔和天狐女孩抢一坛酒,少年张着翅膀,笑着在旁边看着。
后来,焦焰救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卡尔达菲尔斯。身体破败得不成样子,却依然活着。有一天,那个人说,他想死了。只有焦焰将他吞噬,才能杀死他。
天真的小恶魔相信了。
然后,活生生的噩梦,降临了。
焦焰是火属性的恶魔,却热爱植物。可现在,只要接近他方圆百米,不管是什么植物都会立刻枯死。
他躲到了一座石头山上,一躲就是五年。清凌好不容易找到他,递给他一朵雪白色、带着淡淡莹白幽光硕大的昙花。这是妖族的圣花,带着一种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冷艳。
焦焰接过那朵花,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是第一朵没有在他手里枯死的花。也是最后一朵。
烁夜幽昙是妖族圣花,不能落在外族人手里。焦焰与清凌、白月凝交好多年,早就知道这个规矩。就算再舍不得,他也还是把花还给了清凌。
“你个傻子。”紫发女孩红着眼眶骂他,然后拉起白月凝的手,转身下山。
回到现在。
“我确实是个傻子,凌。”焦焰惨笑,“从那以后,我去了很多地方,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死成。”如果永生的代价是要毁掉他爱的东西,他宁可不要这条命。“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清凌皱眉,道:“激怒我,让我杀了你。”
“对。”小恶魔点头,“所以我召集了这些人,建立了猎人组织。那些被他们杀掉的妖,我很抱歉。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动过手,除了一个月之前跟你打的那一次。”
清凌抬手弹了一下焦焰的额头,轻声道:“这些先不提,我执法队里的那个孩子,有没有事?”
焦焰摇头:“没有。我给她大致治疗了一下,送回去了。”
清凌长叹一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