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的心情很低落。想想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后,几次三番身处险境,都束手无策,每次都是靠别人救自己,真正到朋友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只能逃跑,只能躲起来。特别是夜影,说好的同生共死,现在他却生死不明。
想到这些,苏婧又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白大姐感觉到了,但是默然不作声,只顾着往前奔跑。而苏婧晶莹的泪水,就随之往后飘散。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苏婧已经在白大姐的背后沉沉睡去。白大姐跑进一个偏僻的山村院落,四处并无什么人家,只有这一处院落,孤零零的。
这院落不小,院子里还有些收来的农作物和农用工具。
白大姐进了房间后把苏婧轻轻放下,让她躺在了床上,并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时,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说:“妈,这个就是她?”
白大姐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正好把她救下来。不过她两个朋友都没那么幸运,一个被圣光阁的人带走了,一个被影人带走了,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被送往修罗域去了。”
那个男子说:“如果我们知道的没错的话,她不过只是个普通人,这么多年,我们找了很多地方,怎么会在这里无意间被我们找到,而且好像好多人在找她,或者,那些人找的目标只是她的朋友。”
白大姐看着苏婧熟睡的脸,说:“不,她不是个普通人。”
那个男子正待再问,白大姐把他轰了出去,转身带上门后说:“好了,山猫,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明天等她醒来我们再问吧。你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去睡觉吧。”
山猫只得依言去监督弟弟妹妹睡觉了。而白大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里她的丈夫黄山尊正在用烟袋抽着烟。
看到白大姐进来,黄山尊放下了烟袋,说:“怎么去了这么久,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白大姐笑笑说:“没事,你知道我的脾性,打得过就绝不少打两下,打不过也绝不多留一刻,我跑得比谁都快。不过,我终于找到那个女孩了,我把她带回来了。”
黄山尊哦了一声,忽然好像才反应过来,说:“什么?你找到她了?在哪?”他起身想要出去找。
“瞧你心急的,她都已经睡下了,”白大姐一把拉住黄山尊,两人便都坐下了,她继续说,“我本也无意去找她,因为我们一直觉得她是普通人,过去我们都是用人的身份在各个省份寻找,所以今天我就是在林子里转了转,不巧我看到两拨人在那里好像争着要夺三个人,是两男一女。我就躲边上看看到底是谁,是干嘛的,我竟然发现其中这个女的长得和她极像。所以我多留心了些,我就没走。但是当她晕倒的时候,我发现她后脖颈处有个胎记,当初我们唯一的凭据就是这个胎记。于是我趁乱跳出来,用虎吼把那些人震住了后,就把她带出来了。”
黄山尊耐心地听完,然后说:“你确定那个胎记就是当初她给我们看的?”
白大姐点点头,很肯定地说:“我确定,我后来也有再仔细看过,确实是她。”
黄山尊如释重负地说:“终于,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她了。”
白大姐说:“是啊,只是,恐怕事情不能按照她当初安排的发展了。”
黄山尊有些好奇,说:“哦?为什么?”
白大姐说:“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今天她使出了能和树木交流的招术,她应该是翌行人。”
黄山尊站了起来,手中的烟袋都掉了,他说:“这,这怎么可能?她要么是幻化人,要么就是个普通人,怎么是翌行人了?”
白大姐叹口气说:“我心里也是疑虑重重,我们明天再问问吧。”
黄山尊点点头,说:“如果她是翌行人,你就是找错人了。”
白大姐没有说话,直接熄了灯。
苏婧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噩梦连连。在梦里,林昊和夜影被人折磨得血肉模糊,她想要冲过去救他们,却发现他们中间隔了一个非常大的鸿沟,她跳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流血,在嘶吼,而且她无论怎么叫喊,他们都听不见。
忽然,她坐了起来,全身是汗,发现这只是个梦。
这时她才发现,她睡的这个房间不只有她一个人,床头一个床尾两个,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醒了?”声音从门口传来,苏婧朝门口望去,一个充满野性地英俊男人站在那里。
“你是谁?”苏婧不禁问。
男人笑了笑,说:“你不认识我,你应该还记得我妈,就是白兽君,平常都喊她白大姐。”
苏婧想起来了,昨天是白大姐带着她,只是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时白大姐出现在门口,她看到苏婧醒了,笑着说:“你醒啦?赶紧的,洗漱下,来吃饭。”
说完她就对门口的男子说:“山猫,快带你的弟弟妹妹去吃饭。”然后她又冲这几个孩子说:“快,别在这妨碍姐姐洗漱了,都出去洗手,准备吃饭。”
苏婧赶紧起来洗漱完,然后过去,大家都围坐在一起。
白大姐让苏婧过去坐在她身边,她指着她另一侧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这是我老公,叫黄山尊。”然后她指着刚才站在门口的男子说:“这是我大儿子,山猫,还有我的两个小儿子,一个叫斑子,一个叫文虎,那是我的小女儿,叫花团。”
和大家打完招呼后,白大姐问苏婧:“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苏婧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叫苏婧。”
白大姐说:“苏婧啊,山里面也没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饭,你就将就吃些。”
苏婧赶紧说:“大姐,已经很好了,不用那么客气。”说完,大家开始动筷子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