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洗秋问道:“不知陆校尉所为何来?”
陆鹰鹤仰起脖子,一口喝掉多半杯热茶,略微缓解一下连日奔波的疲劳,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末将坚守紫螺城一月有余,所有与林帅联络的通道都被玄犀爵业截断了,不知谭掌门最近与林帅可有联系过?”
谭洗秋叹道:“不瞒陆校尉,我们与林帅的联络通道也被截断了,据我所知,这次贺宸渊请来了不少奇人异士,其中有人能驯养野兽飞鸟,甚至能把这些畜生训练成听从统一指挥的士兵,咱们派出去的斥候,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自从黑石要塞被围困以来,我再也没收到过林帅的一点信息。”
“那么接下来,谭掌门作何打算?”对于谭洗秋的回答,陆鹰鹤并不奇怪,接着问道。
谭洗秋一声长叹:“家父战死了,两位兄长也相继牺牲了,灵鹤白猿门几乎被打残了,眼下还剩不到两个营的兵力,而且士气低落,又被玄犀爵业围困在这里,断了与统帅部地联系,我与张参将商量过了,暂时以守为主,相信林帅不日便能冲出包围,派军来援的。”
一听这话,陆鹰鹤真想跳起来骂人,这种做法与被动挨打有何区别?再说了,就算林帅能冲破围堵,可他手里只有四万多兵力,在突围中又得折损一部分,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来增援你们?
“谭掌门,你手里好歹有一万多兵马,难道就没想过积极主动地做点什么吗?就比如围住黑石峡谷的那一营兵力,我只用了不到五百名轻骑,就能冲垮他们,这些根本不是贺宸渊的精锐部队,你早该带着兵马冲出去的,再想办法联络林帅,然后里应外合,给贺宸渊一个出其不意地打击,何苦被动的待在这座小小的县城呢?”
谭洗秋额头冒汗,自嘲道:“不怕陆校尉笑话,我从没想过当这个掌门,更没想过带兵打仗,只是家父与两位兄长接连战死,这才赶鸭子上架当掌门的,若论行军打仗,我确实是个门外汉,这……这些都是张参将的主意。”
陆鹰鹤一愣:这位张昊张参将也是黑鹰军的元老了,怎么会如此糊涂,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谭洗秋赔笑道:“有关军事上的事情,陆校尉还是亲自跟张参将商量比较好,我没这方面经验,张参将是林帅调派来的,我全听他的。”
恰在此时,管家进来通报说,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谭洗秋殷勤邀请陆鹰鹤移步,前往餐厅就餐。
饥肠辘辘的陆鹰鹤没有推辞,事情再紧迫也得吃饱肚子,何况他有求人家,不好做得太过,便起身跟着谭洗秋来到餐厅。
简单地吃过早饭,依然不见张参将回来,谭洗秋引着陆鹰鹤来到一间书房奉茶等候。
这间书房装修的很雅致,橡木地板、紫檀书架、墙上挂画繁复、品类多样,若是和平时节,陆鹰鹤会安静地在待这里看上一天的书,可是现在没这份心情。
又喝完了一杯茶,还不见张参军。
谭洗秋急了,起身道:“陆校尉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谭洗秋跨出门槛的一刹那,陆鹰鹤隐隐听到一阵齿轮咬合的摩擦声。
是机关!
多年征战培养出来的敏锐警觉,让他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霍然起身,往门外冲去。
可惜迟了一步。
房门已经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