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沐电天雷逆鳞龟,蝼蚁鼠辈乡下贼;连吃带拿卷包烩,狭路相逢再来回。
天道之下人人平等,仙泉枯绝又如何?群狼环视能怎样?凡成牛逼者无不需要勇气开辟只属于自己的路,即使机会渺茫、形势不利也要坚持;果敢和无畏,在面对逆境时往往能暴发超出常时的非凡智慧,并收获意想不到的神奇仙缘,从而打开通向成功的大门。
仙途路上方九确实是懵懂小白,但不傻,柴安在其印象中不过是个喜欢占便宜的江湖混混,竹卿则是个德性败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可怜虫,从人性上讲二人好对付,怕的仅仅是混乱的社会次序。
从拒绝到迎合瞬间切换,与柴安勾肩达背拨开人群随便进了家酒馆,卸下红铜剑匣,落座大马金刀一幅洒家豪迈,拍桌子打椅子嚷嚷着要酒要菜,竹卿全程冷漠不请自来,眼神跟刀片似的,令柴安很是忌惮,甭问就知道仇人一匹。
三人气场过于强大,吵闹中泛着股杀气,酒馆客堂一些胆小者纷纷买单跑外边看热闹,胆大的阴笑瞟视等着动手然而……
待酒菜上齐,掌柜立马暗中吩咐堵住前后门,敢吃霸王餐就地格杀,就在这时,客堂剩下所有食客,几乎同时盯上方九戴于左手无名指的银白色戒子,包括柴安和竹卿,表情万分惊呀。
“江兄!”柴安拱手抱手客气道:“大恩不言谢,五百两晶石换柴某一条命,值!”言罢端杯一饮而尽,那贼眼却一直死盯方九左手。
“嗨~~雕虫小技尔,在下也不缺那点晶石。”
“那为兄就厚着脸皮再次多谢。”说着话主动斟酒,满杯后凑近些再道:“最近可有收到风声?”
“啥风声?”
柴安瞅了对面竹卿一眼,又近几分沉声道:“听说甘龙与人争斗折了条胳膊。”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干的。”
“那么请问江兄,你的银纹篆戒哪来的?”竹卿语气玩味强势插嘴。
“你说这个?”方九亮了亮左手道:“别人送的啊!”
“谁?”二人同时发问。
“一个老头,说是姓杨,南川纯阳宗的,我瞧着一脸风尘像是出了趟远门刚回来。”
“哼~”竹卿冷笑,估计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嘲弄道:“那他凭什么送你?”
“我也纳闷,摸了摸我脑门就说徒步行至南川,便收我为衣钵弟子,真他娘奇怪。”
“南川纯阳宗?姓杨?”柴安信了几分,眼瞧竹卿思绪道:“没听说过啊?”
“哎呀~管他呢!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儿不醉不归,喝喝喝!”方九举杯插科打诨和稀泥,自饮一杯进入胡吃海塞模式。
“江小贼!”成功勾起竹卿贪念隐去杀气,问道:“如若真是你说的那般,想必一定得到《翻龙绝剑经》了吧?”
“什么翻龙绝经?”方九听岔劈了,莫名道:“这玩儿我打不开,估计那老头施了啥暗术。”
“可否让为兄试试?”柴安顿闪精芒跃跃欲试。
“也好!说不定能发笔横财……”
“且慢!”方九话未说完,竹卿拦路截糊,威胁道:“小贼,一掌之仇本宫铭记在心,想活命就得知趣。”
“行行行,我无所谓!不过能不能换个地儿?”方九眼晃左右小声建议。
想不到一枚戒子来头这么大,成功将二人引上钩,柴安主动买单仨人拿好随身物件迈步而去,身后跟着乌泱乌泱一大票如饥似渴的地头蛇,没一会儿惊动大半个溯河镇,方九暗笑故意兜圈,边上两条饿狼急了,当下这种情况哪儿都不安全,又不敢出城,继续绕下去只会越发糟糕,没准会惊动狠人。
迫于形势,方九轻松说服二人出城意往南川,竹卿柴安坚绝反对,正中方九下怀奔了巨龟领地,忒特么损。
……
前文书有言,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差距不光表现在实力,还有信息;所谓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在这混沌世界从来不缺小道消息,缺的是用智慧和理性去分析,而非一味杀人夺宝,须知夜道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方九便是那只伪装成肥羊的小鬼。
两人携方九御剑向北,数月路程五日即到,虎口夺食的野战群修一点没减,反而更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见仨人落地消失,当寻到一口百丈宽的朝天大坑,误以为钻入地底自寻死路,那还等神马,后果可想而知。
数百修士自动免邮送食上门,片刻功夫大地潺潺空气震动,酝酿半盏茶忽闻一声崩裂巨响,一道长达千丈的地缝打石山中间一分为二,那喷薄地热夹杂无数残体废肢血雨纷飞,歇嘶惨叫此起彼浮,时才安详的宁静之地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比起巨龟实力,那些修士纯粹送人头的,逃脱之众不过几十,且个个带伤落下阴影,所谓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挂,尽管这帮人不是伯仁,但深入骨髓的法制意识使方九负罪感强烈。
作为此次事件的元凶首恶,方九怀抱阿土在先前刨的盗洞作龟息之眠,跟着的两人很不情愿,但为了分一杯羹咬牙屈身,爬至半截突发剧变,做梦也没想到会闯入凶兽巢穴,感受其动静,实力堪比化神级前辈,修士的本能驱使二人保命要紧,然洞道太窄,那竹卿又上过当,紧跟方九身后欲擒恶贼再行逃离,结果惨遭柴安偷袭。
刹那间团队瓦解,同时巨龟暴动致使洞道坍塌,竹卿重伤形势危险立动修为破土而去,那柴安见此笑意坦然,眼看方九埋于土内爽朗道:“江兄,救命之恩柴某已然回报,你我后会有期。”
姓柴名安的跑了,方九呲牙暗骂:“拷~没那么便宜,顺水人情老子不受。”
危机解除又陷阴霾,虽有愤恨却瑟瑟发抖,蜷缩一团龟息隐遁一晃两日,艰难刨土钻出地面,因天气炎热,一股血腥臭味浓袭嗅觉神经,呛得捂鼻咳嗽,满地残肢石山倒塌,巨龟不知去向。
撕下片袍子胡乱蒙面,屏住呼吸打扫战场,收割各种戒子十余枚,金银七百多两,因过于沉重价值太低放弃大半,草草晃罢一圈胆颤闪人,顺溯河沿岸昼伏夜行,生怕再碰竹姓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