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张佳茜一直在为自己微微发胖的身材所苦恼。
“佳茜,你最近怎么了?也不好好减减肥,夏天马上就要来了,你还怎么穿裙子?”室友指了指张佳茜的腰说。
张佳茜一脸苦恼地说:“是啊,最近春困,睡得多,吃得多,眼看马上就要穿裙子了,我这小肥腰可该怎么办哟。”
“所以啊,从现在开始就要下定决心狠狠减肥,不然将来不是对不起自己,而是对不起你花钱买的衣服。”
“说的有道理,此时不减肥,何时能逍遥,将减肥进行到底。”刚说完这句张佳茜又感到一阵恶心。
“佳茜,你胃病还没有好吗?拖得时间长了可不行,要不哪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不用,吃点药就好了,最近已经好多了。”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本钱,减肥都是徒劳。”
“放心吧,我有分寸。”说完后,张佳茜躺在床上有些不解:怎么一个胃病吃了这么久的药还不见好呢,不会是得了其他什么病吧。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月经也两个月没来了,难道跟胃病有关,可是以前胃病也没这样啊。张佳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害怕自己得了什么怪病,于是赶紧下床在电脑上查着相关信息,让张佳茜万万没想到的是停经可能是怀孕了,这可着实吓了她一跳,对照着网页上面的情况:贪睡、贪吃、停经、恶心、长胖。似乎每一条都与她相关,这可怎么办,张佳茜赶紧关掉网页,拿起电话就往楼顶跑去。
来到楼顶张佳茜不停地徘徊着,六神无主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跟妈妈说,自己恐怕都没脸再见人了;如果跟王蕊说,她远在千里,怎么帮自己。思前想后,张佳茜还是拨通了高江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她越想越心慌,接着又给高江打了N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万般无奈之下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寝室。
“佳茜你刚才干嘛呢,风风火火的就跑出去了。”
张佳茜没有回答,只是一人独自坐在电脑面前发呆。
“佳茜,你没事吧?”
张佳茜这才回过神来说:“没事儿,你们睡吧,我再上会儿网。”
待室友都睡下,张佳茜又打开电脑查阅着相关资料,心想:万一真的怀孕了,我可不能生下这孩子,我该怎么办?
看着电脑上一则则关于打胎的消息,张佳茜害怕起来,那种无助的害怕让她静静掉着眼泪,许久都不愿相信自己可能怀孕了。
在担心和害怕中熬到周末,张佳茜来到酒吧等高江。
“张小姐,还是等高哥吗?”服务员递上一杯酒问道。
“是啊,他最近来这里了吗?我打电话找不到他人。”
“高哥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听说他出差了,不过你也来的凑巧,他可能今天会回来。”
“谢谢你,那我就在这等。”张佳茜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但又马上吐了出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拿出手机给高江打电话,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看着酒吧里慢慢离去的人群,张佳茜有些失落,或许今天又等不到高江了。
快到午夜人散的时候,高江果真出现了。张佳茜飞跑过去抱着高江说:“你终于出现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差手机一般不会开机,以后不要这样傻傻的等我了,我回来了自然会去找你。”
“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啊。”
“什么事?”
“这里不方便说,能不能换个地方。”
“那好吧,去我住的地方。”说完高江就拉着张佳茜的手走出了酒吧。
开车回到家,高江递给张佳茜一杯水,坐在沙发上握着她的手问:“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我、我.....”张佳茜不知如何开口。
“有我在呢,有什么事尽管说。”
张佳茜认真地看着高江说:“我可能怀孕了。”
高江顿时觉得晴空霹雳,怎么可能会怀孕,稳了稳心态,高江说:“你确定吗?”
张佳茜摇摇头。
“你还不确定,我们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你等我,我去楼下买点东西。”说完高江拿着钱包就下楼了。
不一会儿高江拿着买回来的验孕棒递到张佳茜面前说:“你去测测,是不是不弄错了。”
张佳茜接过验孕棒,看了看高江,独自一人走进洗手间。十分钟的时间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好一会儿张佳茜都没有出来,只是从洗手间传来了她的哭声,高江赶紧跑去打开门,只见张佳茜蹲在地上低头哭着,面盆上的验孕棒显示已经怀孕,高江顿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蹲下身去抱住张佳茜说:“没事,我们去医院拿掉他,不会太痛的。”
“可是网上都说流产很痛,我害怕,怎么办?”
“有我在,你就不会害怕了,相信我。”
张佳茜此时将自己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高江身上,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听从高江的安排。
安抚好张佳茜的情绪,躺在床上的俩人依旧没有睡意。
“明天我们就去医院,我陪你一起去。”高江已经有了主意。
“明天就去吗?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我刚刚咨询了朋友,说越快做对你身体恢复越好。”
“但是...”张佳茜心里还是毛毛的很害怕,一想到那血腥的场景她就更想打退堂鼓了。
“没事儿,有我在,不怕。”说着高江一把将张佳茜揽入怀中,躺在高江怀里的张佳茜又感到一种暖暖的关怀,很是享受。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医院呢。”
张佳茜幸福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高江就领着张佳茜来到医院,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羞于见人,于是都带着口罩来到医生面前。按例张佳茜做了各项检查,最后确诊怀孕。
“孩子目前发育正常,B超显示已经有11周了,回家好好养着,没有什么大碍。”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
高江急切地说:“医生,我们不打算要这个孩子,能不能做手术拿掉。”
“你们这些年轻人,哎——”
“就是因为我们太年轻了,所以还不打算这么早要小孩,这次也是意外嘛。”
“你这小伙子到底有没有替女孩子考虑过,流产对她身体伤害很大的,你们可要想清楚。”
“想清楚了。”张佳茜开口说道。
“那好吧,不过今天可能做不了,我让护士带你们去填个表,安排好时间你们再过来,顺便也回家再好好考虑考虑。”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高江连忙感谢,心里总算是有着落了。
填好单子,约好时间,张佳茜和高江走出了医院。
“这几天你在学校就放心学习,过两天我来接你,等做完手术,我们找个时间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张佳茜没有出声,只是很无奈地点点头。
走出医院,高江觉得天空又湛蓝了许多。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就是约定好做手术的日子,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的张佳茜也不见高江来接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发慌,她拨通了高江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又是无人接听,此时她不由地害怕起来,心想:高江不会又出差不管自己了吧。越想越无助的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又害怕被人看到,只能强忍着走回寝室,没有高江的陪伴,张佳茜不可能有勇气独自一人去医院,所以等待高江回来成了她唯一的希望。然而时间永远不等人,左等右等,都过去快一个月了,高江依旧是没有回来,看着自己的肚子,张佳茜内心的恐惧与日俱增,这段时间她努力节食,就怕自己长胖被同学发现。
“佳茜,你最近可是够拼的啊,每天吃那么少,减肥也不用这么玩命吧。”其中一个室友说。
张佳茜努力表现出平时的状态说:“不对自己狠点心,成就不了好身材。”
“姐妹们都佩服你,向你学习啊。对了,马上就五一长假了,有计划去做兼职吗?”
张佳茜摇摇头,突然她灵光一现,心想:如果高江再不出现,那只能去找王蕊帮自己了,趁着这五一长假出去一趟。
果真,临近放假的前一天高江依旧没有出现,张佳茜带上几件换衣服无奈地出发去C市找王蕊了。
来到C市张佳茜拨通了王蕊的电话,约好见面地点,她毫无保留地对王蕊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王蕊听完整个人都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姐妹身上。
张佳茜说完内心已经崩溃,哭着对王蕊说:“王蕊,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
“你先别慌,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王蕊也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算想破脑袋也没有一个万全的对策,于是问:“你现在想好了确定不要这孩子?”
“肯定不能要,要了他,我这辈子都毁了。”
“这样吧,我们先去医院,看能不能这两天就做手术拿掉。”
张佳茜哭着直点头。
来到医院,挂号排队,等到看医生已是快下班的时候了。
“你这份报告显示的是11周大小的时候,刚才替你检查了一下,现在应该已经15周了,具体情况还要照B超才知道。今天太晚,已经做不了,我先给你开好单子,明天直接来做就行。”
“医生,可不可以不做检查,直接约手术时间?”张佳茜试探着问。
“约什么手术时间?”
“我们不想要想这孩子了,可不可以做手术拿掉?”
“不想要?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张佳茜有些着急。
“你今年多大?”
“21岁。”
“我跟你讲啊,你现在这个月份已经不能做流产了,要引产,你老公没有来吗?”
张佳茜和王蕊相视而望摇摇头。
“做手术是有风险的,而且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们医院是不建议引产的。”
张佳茜急忙说:“医生,这个孩子我真不能要,当时刚怀上的时候孕吐厉害,我以为是自己胃病犯了,吃了好长时间的胃药,这肯定对孩子有影响的。”
“是啊,医生,她确实吃了好长时间的胃药。”
“现在提倡优生优育,你这种情况确实对小孩发育有影响。”
“那是不是可以给我尽快安排手术拿掉他呢?”张佳茜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做手术是要家属签字的,明天把你老公一起叫过来,检查完之后再给你安排手术时间。”
张佳茜立马看了看王蕊,抓住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别说老公,就连个男性朋友都找不到。
王蕊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医生,我签字可以吗?”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你们真当手术是儿戏吗,再小的手术都有风险,必须家属签字。”
张佳茜又一次陷入了绝望,王蕊也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张佳茜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可怎么办,我去哪里找个老公?”
王蕊握着张佳茜的手说:“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来,我再想想办法。”
王蕊带着张佳茜在医院附近旅社住下,躺在床上的王蕊此时也相当无助,她想过找柳靖帮忙,但是他远在千里,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剩下也只能想到陈天明,王蕊坐起来对张佳茜说:“佳茜,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找一下我的师兄陈天明,或许他有办法可以帮到我们。”
张佳茜半信半疑地看着王蕊,其实在她心里是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可现在王蕊也没有了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他人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他人很好,一定会替我们保密的。”
张佳茜闭上眼睛点头答应,王蕊便出发去了陈天明的宿舍。
开门见到王蕊,陈天明一脸开心:“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找你有点事,方便去楼下说嘛?”
“行,你等等我。”说完陈天明便换好鞋跟着王蕊一起下楼了。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确实有件棘手的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赴汤蹈火。”
“我一很好的闺蜜被渣男骗了,现在怀孕快四个月,想拿掉这个孩子,但医院说没有她老公签字就不能做手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闺蜜?赵静?”
“不是,A市的同学,她现在在我这边。”
“她父母不知道这件事吗?是不是应该让她父母去解决会更好?”
“她从下就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她爸爸就是喜新厌旧丢下她和她妈妈走了,如果让她妈妈知道她又找了个渣男,还不打断她的腿。”
“那个男人也不肯出面吗?”
“如果他肯出面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你是想让我假扮她老公,给她签字,是吗?”
王蕊没有把握,她不敢看陈天明一眼:“我知道,这件事我不应该找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确实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我。”
看着王蕊焦急的神情,陈天明思考了片刻说:“这样吧,你让我想想,我明天再联系你。”
王蕊点点头,心中还有些许担心,她不敢肯定陈天明会不会去,但今夜对于他俩而言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吃完早餐,王蕊就不停地看手机等陈天明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敲门声,王蕊打开门,看到陈天明时她眼里也看到了希望。
进门坐下,王蕊便说:“真的很感谢你能来。”
陈天明故作轻松的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彼此的情况吧,不然医生一问三不知,肯定就露馅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王蕊立马将张佳茜拉了过来,在陈天明面前张佳茜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没事,陈天明是我的师兄,你就当他是自己人。”王蕊想打消张佳茜的顾虑。
“对啊,我从现在开始就是你老公了,我们演得自然一点才能骗过医生,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切都有我。”
听了陈天明的话张佳茜心里顿时雨过天晴一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王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放心吧。”
吃了定心丸的张佳茜将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地又说了一次,陈天明也将自己的所有信息交代了一遍,一切了解清楚后,三人收拾好行李就去了医院。导医台护士给张佳茜排好号,没一会儿护士便招呼她们进去见医生。
张佳茜刚坐下,医生就问道:“真想好要把孩子拿掉?”
张佳茜和陈天明异口同声说:“想好了。”
医生指着王蕊说:“那好吧,你去超市给她买几包孕妇生产纸,几包卫生巾,老公去办理住院手续。”说完医生便开了住院单交到陈天明手里。
陈天明拿着住院单和张佳茜的身份证去办理住院手续,王蕊去购买住院用品,张佳茜小跑了过来,拉住陈天明递给他钱说:“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钱,你先拿着,等出院了我再还给你。”
陈天明将钱塞给张佳茜:“没事,我有,你不用担心住院费的事情,一切以身体为重。”说完便去办理住院手续了。
张佳茜看着陈天明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催,曾经的自己被父亲抛弃,现在又被高江抛弃,想着她便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王蕊买好医生交代的东西,便来到病房,此时张佳茜已经躺在床上挂好了消炎药水。
“怎么还要打点滴?”
“医生刚刚进来说先让我消炎,下午再去做检查,然后再安排时间做手术。”
“陈天明呢?”
“还没过来。”
“你先休息,我去找找他,我怕他找不到病房。”说完王蕊就走出了病房。
刚没走多远,陈天明就迎头走了过来。
“你等会儿。”
“有什么事吗?”
“这是两千块钱,你先拿着,住院费不够你就帮忙先垫垫,以后我再还你。”王蕊拿出刚取的钱递到陈天明手里。
陈天明没有接:“你太小看我了,工作快一年这点住院费我还是能付得起的。”
“不是小看你,一码归一码,这是我闺蜜的事,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不能再让你花钱。”
“能不能不要这么见外,我们认识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你的朋友我会袖手旁观吗?”
王蕊还是态度坚决地说:“这个钱你必须拿,你不拿,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我知道这钱是你暑期打工挣的辛苦钱,我可不能要。”
“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陈天明想反驳但又不想再这么推来推去,毕竟王蕊个性太要强,于是说:“这样吧,我先拿一千,你也留点钱在手上,张佳茜做完手术也要好好补补身体,都给了我,你拿什么给她补身体。”
王蕊听了觉得陈天明说的在理,于是点头答应,将其中一千元给了陈天明,并说:“住院费就先麻烦你了,以后我再慢慢还给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张佳茜。”
王蕊沉重地点了点头便和陈天明一起去了病房。打完点滴、做完各项检查,张佳茜的手术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第二天陈天明早早就来到医院,手术前医生来到病房将手术同意书递给陈天明说:“签字吧。”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拿到手术同意书的那一刻陈天明依然有些害怕,毕竟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但自己已经答应了王蕊,此时就不能再掉链子,陈天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手术同意书上,这或许是他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但无论再怎么疯狂,也是为了帮助王蕊的朋友度过难关。
医生拿着签好字的手术同意书离开了病房,不一会儿张佳茜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王蕊和陈天明俩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等着,此时无论是他们俩人中的谁,心情都是复杂的,坐立不安的,担心多过紧张与焦虑的;门外的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流让彼此更有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张佳茜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交代手术成功,病人身体一切正常,再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看着被推出来的张佳茜那张发白的脸,王蕊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又看了看陈天明,会心地笑了。推着张佳茜来到病房,陈天明就出门去买吃的了。
王蕊走到张佳茜跟前心疼地问:“疼不疼?”
张佳茜看着输液的吊瓶心不由衷的笑了笑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不疼就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调养身体,争取早点出院。”
张佳茜冷笑了一声说:“我这身体算是毁了,以后谁还敢要我。”
“说什么呢,你身体好的很,只要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还真是我妈的亲闺女,她被她老公甩了,我也瞎了狗眼,信错了人,爱错了人。”
“这世界人心太复杂,我们没有办法一一甄别,既然发生了就坦然面对,我们都要好好珍惜自己。”
“珍惜?我珍惜自己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没人珍惜我。”张佳茜一脸自暴自弃。
“当然了,你不好好珍惜自己,谁会珍惜你,我和你一样都是在不幸福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只要我们自己爱惜自己,将来才会等到那个疼惜我们的人,你明不明白?”王蕊害怕张佳茜钻牛角尖,此时的劝导声不禁有些激动。
张佳茜看着着急的王蕊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些天她忙前忙后帮自己,现在却还要让她继续这样担心下去,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说:“你说的,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珍惜自己,再也不会这么傻,这么蠢,你放心吧。”
王蕊听了,这才露出笑脸。
张佳茜又补充说:“你倒是要好好珍惜了。”
“我珍惜什么?”
“珍惜陈天明。”
“珍惜他干嘛?”
“因为我的事,他这些天出了不少力,花了不少钱,我一个毫无干系的人他都这样掏心掏肺,对你,他肯定更用心,如果觉得合适就交往试试吧,看得出来,他是好男人一枚。”
王蕊摇了摇头。
“是不是因为柳靖总缠着你,所以你有顾虑?”
“我和柳靖只是朋友,不要误会,再说他心里或许已经有别人了。”说到那个别人,王蕊心里又是一阵醋意。
“既然与柳靖无关,那你就更应该和陈天明交往试试了,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这么好。”
王蕊给张佳茜拉了拉被子说:“好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好好休息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好好睡一觉吧。”
张佳茜慢慢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说:“我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王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想着这两天陈天明的种种表现,心中不免有些小感动,为了自己的闺蜜不遗余力,或许他真如张佳茜所说是个好男人,但有没有交往的必要,她依旧说服不了自己。
已经住院五天,离上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张佳茜盘算着要出院,及时回去上课,打消室友的疑虑。与医生商量后,医生同意张佳茜出院,并交代了出院注意事项,王蕊便收拾好行李和张佳茜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
站在门口,张佳茜回头看了一眼医院,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死去的爱情,我再也不想见。”
“美好的生活,从今天开始。”
俩人相视而笑。
离开医院,张佳茜好说歹说非要今天就回A市,王蕊拗不过她只能亲自送她上车才放心,在车站王蕊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嘱咐道:“回去了要多休息,吃好点,千万不要碰冷水吃冰激凌。”
“知道了,事妈,一路上你都说好几遍了,记住了,全都记住了。”
“好吧,不说了,我闭嘴,不过你真的记住了吗?”
张佳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指着王蕊欲言又止,然后笑了笑说:“我做不到就是小狗,总可以吧?”
王蕊也笑着点点头。
上车前张佳茜也想嘱咐王蕊几句:“我那天跟你说的话,你可真要用心听进去啊。”
“什么话?”
“行了,我都要走的人了,就不要跟我装糊涂,以前觉得柳靖对你好,现在没想到还有个陈天明对你更好,把握机会,听到没有。”
“是对你好吧,没觉得对我好。”
“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爱屋及乌,不知道吗?”
王蕊开着玩笑,岔开话题说:“你是哪个屋?我是哪个乌?”
张佳茜摆摆手说:“跟你这个心中没有爱情的人无法沟通,不主动去抓住爱情,早晚你会后悔的。”
“好吧,让我后悔吧。”
张佳茜从王蕊手中结果行李很感激地说:“这几天辛苦你和陈天明了,替我转达谢意,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还有住院费我也会尽快还给他的。”
“谢谢我可以替你转达,至于住院费,以后再说吧。”
张佳茜松开手里的行李,示意王蕊来个离别的拥抱,说:“有你这样的闺蜜,我从心底感谢上苍,感谢你。”
王蕊拍了拍张佳茜的后背说:“我也很感谢上苍,让我们能一起坚强、一起伤心、一起成长。”
松开双手,张佳茜拿起行李挥挥手走进了车站,此时王蕊心中不免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