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分钟,他又喊了一声,“客房服务,待会我就要下班了,必须把这间房收拾好。”
薄媱毁尸灭迹毁得满头大汗,红樱死得过于凄惨,血流了太多,顺着地砖的缝隙蜿蜿蜒蜒直达床底。
“下次做这种事能不能利索点!”擦完之后,她愤怒地将抹布朝圣晶脑门摔去。
圣晶迅速躲开充满血液气息的肮脏东西,高傲地立在桌子上的身体一下子炸开毛来,并朝她不高兴地嘶了一声。
薄媱奇怪地看它一眼,扭头去开门。
穿着得体西装的服务生推着银色就餐车进来,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在薄媱背着他的时候,他迅速看向传来血腥味的地方,却和一只红色眼睛的海鸥对了个正着。
两方都怔了怔。
“你也看了,不需要收拾吧?”薄媱将餐点拿下来后,仓促地让他看上一眼,就想让他出去。
他奇怪地笑着,“怎么有股血腥味?”
薄媱心头一凛,仍泰然自若地保持微笑,“呵呵,女人家那个来了,自然有血的味道。”
服务生原本四处打量的眉眼染上一丝异色,忍不住看向她,凭借多年的经验,自然发现她内里无物。
结果还没看出个名堂,一样东西就飞了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力道还颇大,让他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很清楚,刚才如果不是他闪躲及时,这双眼睛怕是都要被这只海鸥的利爪给戳瞎!
还没来得及发怒,薄媱就一阵惊呼:“怎么是你?”
阿杰稍稍变了装扮,捏着嗓音说话,她就认不出自己,不禁苦涩,“你怎么都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这样了。”
“谁让你来的,立马给我滚出去!”阿杰这个杀手对血腥自然敏感,薄媱心虚得厉害,佯装愤怒,要将他赶出去。
圣晶原本看到阿杰,全身紧绷,听到两人这样对话,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别这样,萧潇,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是你的未婚夫?”阿杰简直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圣晶羽毛又立了起来,并在两人推搡的时候,扑过去不断朝着阿杰的面部抓咬!
看似只是普通的鸟类攻击,实则暗藏无尽危险,不过这点只有阿杰能够感受。
薄媱看着圣晶的炸毛劲,觉得好笑,这货平时在这种场合不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吗?
在它将人赶出去后,她摸了摸它立着羽毛的脑袋,“怎么了,脾气这么差?”
圣晶看着她露出的笑靥如花,如斯美好,忍不住站在她的肩膀上,将柔软的脑袋凑过去蹭了蹭她的下巴。
薄媱痒得咯咯直笑,越发对它的异常行为感到诧异,“你到底怎么了,也不说话?”
说话?
它的红豆眼一直,这胖鸟竟然跟她说话?
“圣晶!?”薄媱担心地看着它。
圣晶幽幽抬起眼睛,“我生病了,所以眼睛红了。”
“生病?你也会生病?”薄媱左右打量它,将它翻得肚皮朝天,来回拨弄。
圣晶舒服得微阖双眼,掩藏着里面的深重意味。
薄媱被它眸里的邪光吓了一跳。
见它整只鸟都不太对劲,就提议道:“要不然你换个宿体吧?”
圣晶当即眯了眯红色豆子眼,一缕危险之色划过,“阿杰的身体怎么样?你不是要跟他结婚吗?”
薄媱没想到它会出这种馊主意,“你确定这样也算完成任务?”
圣晶眼里光芒强盛起来,原来只是任务吗?
“媱……”想到什么,它的声音骤然消失。
薄媱脱了睡衣,将干洗过的内衣穿上,整理的时候,就见圣晶站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竟然被只鸟看害羞了!
“滚出去!”她指着敞开的窗户,示意它飞出去,却见它眼中的光芒更加意味深长。
薄媱顺着它的视线低头,就见一根带子莫名其妙掉了下来,露出一些实质性内容。
她惊呼着急忙挽救自己的衣服,一团毛茸茸就贴上了她,帮她抓住那根带子,“我帮你扣上。”
因为不知道圣晶是男是女,而且言行举止很多时候都像个孩子,所以薄媱从来没防备过它。
现在不一样了,竟然趁机占她便宜!
薄媱想要甩开它,却被它用爪子扣紧肩头,生痛生痛的,不敢再继续用力。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难道F情了?我给你去找个母海鸥怎么样?”
“你让我亲一口就好了。”圣晶嬉皮笑脸地说。
薄媱冷哼一声,然后犹豫地点了下头。
圣晶喜不自禁,连忙凑过去,结果大意,就被薄媱一个脑崩直接崩晕了过去。
“呼!”终于松了口气。
薄媱已经断定它是到了海鸥的繁衍期,虽然印象中不是这个时候,难保不会因为附身而打乱这个机体的平衡。
趁着圣晶晕过去,薄媱就从外面抱了一只漂亮的母海鸥回来。
肥美的身段,光洁的羽毛,可爱的豆子眼,毛色分布跟它如出一辙的相似。
圣晶醒过来的时候,红色的眼睛和对方棕豆眼对上,还没回过神来,母海鸥就连蹦带飞地往它跟前扑!
圣晶连忙躲开,眼中俱是嫌弃之色,转头见薄媱笑得前仰后合,猛地一扇翅膀朝她飞去,一口啄在她的唇上!
薄媱疼得轻嘶,这才明白自己身上那些印记是怎么来的,一时有些怔忪。
她怎么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圣晶意犹未尽地让开,眼睛盯着她,发出危险的警告:“不要试图把我推给任何异性,否则我就吃了你!”
“傅玄霆?”
圣晶飞在半空中的身形踉跄了一下。
不等它说话,女人就笑了起来,“我大概疯了,竟然会把你当成傅玄霆!我跟你说,你别学他,一点都不讨喜!”
嘭地一声,薄媱被它愤怒地撞翻在地上,对上了一双邪魅的血瞳,“你说谁不讨喜?”
薄媱一个劲地乐,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傅玄霆啊。”
“媱媱,你真不乖。”低沉喑柔的嗓音响起时,薄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