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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后,再试一次

折腾了大半天,诺希本来打算吃顿好的的想法也破灭了,因为他已经没钱了。

于是只能饿着肚子前往测试场。

预估的时间相差不大,此时序号为9的测试者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诺希交上自己的序号牌之后,来到预留通道排队等待。他们是今天的倒数第二批。

而这时,测试场另一边的观众入口处,刚刚跟诺希达成债务关系的摊主两手空空,也不知道把那个大包丢到哪里去了。在交过20块钱之后,进到场内看台位置,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20块钱对于第七围墙的人们来说,是很多家庭一天的收入,因此如果没有想看的人,绝大多数是不会选择来凑热闹的。所以,两万人的看台一般坐不满。当然,也不会剩下太多。

同一时间,孤儿院。

院长在一封信件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放下笔,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背起手望向北方。

大概十五分钟后。

测试场。序号为10的百人队伍开始入场。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第三次了。

穿过那道门的时候,心脏还是抑制不住砰砰砰地跳起来。

正忐忑着,诺希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循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妮卡他们,十几个人差不多都在。

诺希朝他们招手。

他们当中,有只测过一次就被彻底推入绝望的,也有已经测过8次却仍旧看不到希望的。所以从来没什么最后的选择,仅剩的都是无奈。

决定放弃的时候,无非是伤不起了而已。

所以,今天他们陪诺希走过的,可能是生命中关于这个地方的,最后一趟旅程。

于是他听见或清脆、或嘹亮、或声嘶力竭的加油呐喊……

虽然这种事似乎跟个人发挥扯不上关系,但他还是莫名感觉平静了不少。

死生由天,各安一命。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嘿,轴承!”

突然,诺希被人从背后抡了一巴掌,劲儿还挺大。

没等他扭头看,那人就跳到他左侧,勾肩搭背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是挺意外,惊喜就算了。

——好好的招呼什么暴风雨,这下好了,刮来一坨台风。

这人正是之前他们谈到的已经突破的亚萨。

至于那外号,不说也罢。

“啊,好巧。”诺希轻飘飘地回道。

“不巧不巧,早上我看见你了,故意在你后面跟你领了同一个序号,哈哈哈。”亚萨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用怕,一会儿测试完了,你就赶紧过来抱住我大腿,说你是我小弟,保你脸上有光,说不定还能跟我一块进哪个知名的开拓团呢,哈哈哈。”他声音不小,前后同行的测试者都能听见。

“呃呵呵呵呵……那真是麻烦你了。”诺希一脸“真挚”的笑容。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诺希就这么被尬聊着走进了测试场。

看台上。

“你们看,是亚萨。”妮卡身侧的一名男生喊道。

“完了,这下惨了。”另一个男生说着给了身边的人一巴掌,“乌鸦嘴真管用,一说就灵。”

“啧,怪我喽,我说不让他来,他非要来。”

“好了不要吵了。”妮卡打断他们,语气有些低沉:“对于诺希来说,如果这次还是不行,那是不是有人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就都不重要了。”

其他人沉默,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台正面,统战军方面及各个知名开拓团第七围墙分部的大佬均未曾离席。

整个场内上万名观众呼声震天。

看台另一边。

摊主不知什么时候转移了阵地,揣着手、翘着腿,端坐在一片久未修缮、没人愿意坐的破椅子的正中间一张,视线锁在测试场中那个尬笑的少年身上,嘴角微扬。

……

整个测试场就像一张圆形的棋盘,线脉纵横,交点即是节点,共有一百多个,每次一百人只是为了方便统计。

每个节点下面都有一块以太晶石,整个场地则是一道巨大的以太定式。每个节点都可以测出一个人精神力与以太能量的共鸣程度。

这个过程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见的,所以为了方便观察,测试场中特别附加了另一道定式,能够将结果用各种颜色直观地呈现出来。

其中黑色被称为以太抗体,也是那种可以直接让人绝望的颜色。

往上依次为蓝绿红紫橙白,以及最高等级的生命同调——银色。

黑色和银色都非常少见,尤其是后者,据说这种测试举办60年来只有过两位。

诺希前两次测试都是蓝色。

根据历史数据统计,红色是最低的潜力等级,再往上,就代表着越来越高的能力天花板。

此外,测试还有另一个指标,就是亮度等级。

分为三级。

级别越高,说明距离那道槛就越近。

诺希连颜色都不达标,更别说亮度了。

按经验来讲,潜力是有可能随着年龄增长的,但提升太多的也鲜有案例。大多时候,还是第一次测出来什么样,往后再测也差不多就是什么样。

年复一年地碰壁,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可谁又能甘心呢?

凭什么啊?

还没开始就输了……

对于诺希来说,他做不到歌功颂德,也不会去愤世嫉俗。

他有属于自己独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然后,想去寻找一个相对客观的世界观。

只是这横亘在他面前的第一道坎似乎就是天堑。

今天,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尝试越过。

哪怕,是最低级别的红色呢?

……

所有人在士兵的带领下依次站好,并全部面向北侧,那里是看台正面。

此时从高处望下去,100个人就像一颗颗棋子。

诺希大概位于东南方向靠外的位置上,亚萨还在他左手边提醒他一会儿记得抱大腿。

场内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

大概两分钟后。

“测试开始!”

看台正面,一名士兵声音洪亮,右手中一面绿色旗子高高举起。

没有规则解读,也没有注意事项,因为没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于在门槛这边的人来说,闭目凝神基本上是必要操作。

但对于门槛那边的人来说,以太能量无处不在,并信手拈来。

只是,某些人心里揣着小九九,想压轴登场,所以一开始并未表现出来。

忽然——

“诶,有人亮了,有人亮了!”

“唉,是个蓝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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