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上课铃打了,金洋直勾勾看着白星的眼神收了收,转头走开了。徐一涵不偏不倚,踏着铃子走进了教室。
徐一涵拽着手臂,嘴里哼着小曲,她不像白星那样多愁善感,总能找到让自己有乐子的事。
一屁股坐下,一涵搂住白星的脖子,靠近白星,呼吸打在白星的脸上,晕出淡淡的清香。
“你今天用的什么味的牙膏?”白星没头没脑的问,她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但她想转移借此注意力。
“怎么?香吗?”
“嗯,不过有你的口水味。”白星笑了,瞪了一涵一眼。
“有我的口水味你还喜欢闻,你这癖好,咦,太吓人。”一涵龇牙咧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表示不敢苟同。
正式上课铃打响了,班主任刘莉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与铃声不差一分一毫。
她一身黑色职业装,脖子里露出白色的衬衫领子,一惯的干脆利落。她算是教师里着装最规整的女老师,总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一涵悄悄给白星说:“你知道刘班为什么总喜欢穿正装吗?”
白星摇摇头,她可没有揣摩老师着装意图的不良癖好。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班这是想用打扮镇住学生,她年纪也没有多大,经验毕竟不是很丰富。咱班上一个比一个傲,她不拿出点老师的微严怎么行呢?”
“行啊,你,分析的头头是道,我看你不当侦探是白瞎了。”
一涵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对,她这是夸自己呢还是讽刺自己呢?得,这小妮子,拐着弯儿的骂自己。
“得,我不说了,省的您老嫌弃。”一涵把椅子往过道上拉了拉,故意和白星隔了点距离。
“小样。”白星捂着嘴偷笑“就知道耍小姐脾气”。
“吭”刘莉站上讲台,咳嗽了两声,同学们都晓得这是让他们把注意力拉回来,准备好上课。这是严肃老师惯用的技俩。
她今天的状态还不错,脸颊透着光泽,看起来心情挺好。
“昨天的作业难不难?”
大多数同学们摇了摇头,有一两个放的开胆子的喊了出来“不难”。更有几个坐在后排的不摇头也不点头。
李莉一扫,是什么情况心里大概也有数了。她说:“我先重点讲两道作业会出现问题的题。”
翻书声哗哗作响,同学们都自觉的把课本翻到习题的那一页。
为什么老师都喜欢教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一是因为高成绩可以提高老师的绩效水平,二是因为这些学生都很自觉,不费老师的力气。你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就能接出“一心只读圣贤书”。
刘莉从粉笔盒里上抽出一根白色的长粉笔,按四六分掰断了。这样拿着更顺手,字迹更清楚。
她有从左往右写板书的习惯,当然,旁边偌大的字迹当然没逃过她的眼睛。
她准备起笔的胳膊停在黑板上,向下歪斜着看着班长留下的“寻物启事”。
半晌才开口:“最近咱们班怎么总是丢东西?”她把胳膊落下来,转过身,脸色变了。
“有人向我反应过几次了,不是丢习题册的就是丢着丢那的,你们拿错了就赶紧放回去,要是犯错了就自己到我办公室里承认错误,把东西带过来,我不会批评你,也不会告诉同学。但你要是继续这么做就别怪我了,班里都装着摄像头,谁拿了谁的东西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刘莉本来没把这种事当什么大事,丢了东西很正常,两三天后就又找回来了。所以当雍怡然告诉她她的习题册丢了的时候她也没在意,没想到这样的事还越来越多,再不制止恐怕会害了这偷东西的孩子。
刘莉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她浪费了些时间一再强调希望下课有人去办公室主动承认错误。“都不小了,还让我花时间强调这种问题”。她高估了有些孩子的成熟心里。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孩子都因年龄的增长心里也成长。那些从小被家人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如果享惯了锦衣玉食,永远也不能真正长大。除非他们脱离那个避风避浪的港湾,但谁又愿意离开自己的那个舒适区呢?1900不愿意(《海上钢琴师》男主人公),没有一个时代的人类是彻彻底底的精神勇士。
这节课的教学任务没有完成,刘莉占用了课下的时间。后排的同学已经开始切切私语了。本来就不爱学习,加上数学课又听不懂,他们在课堂上的三分之二处魂儿就飞没了,盼着下课老师又迟迟不给下课。
几个男生小声咒骂着那个偷东西的人,要不是他,刘班也不至于托托踏踏到现在。
终于下课了,刘班走之前留了句话:“王志文,你下午来趟我办公室”。
大家都知道刘班这是给班长布置提防“小偷”的后续工作呢,可见班主任还是挺重视这件事的,怎么说也是班风的建设问题,尤其作为重点班,当然不能在这方面出了问题。
“你说到底是谁啊?”有几个女生又凑到一起讨论了起来。
“敢做就敢当啊,有种就站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喊话,看起来挺重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