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敬走进来时正看见这么一幕,丁姨娘斜靠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美目轻合,酥胸半露。
好一副慵懒与香艳的美人春睡图!
屋里静悄悄的,穆怀敬禁不住呼吸急促起来,走过去与丁姨娘好一阵缱绻。
丁姨娘靠在穆怀敬怀里,衣衫半敞,脸带娇羞,柔情万分道:“伯爷,这几年您都不大亲自指导大姑娘的诗了呢!”
“如今比不得她小时候,我也是杂事颇多啊。”穆怀敬感慨道。
见他有疲惫神色,丁姨娘赶紧起来,乖巧地给按摩头部。
穆怀敬眯着眼躺在美人腿上,一面享受着她的服侍,一面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丁姨娘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准备好的说辞终于开始上演了。
“伯爷,近日大姑娘每日练琴,妾身虽然不太懂,但是隔壁陈编修家的二夫人听了说弹得特别好。”
说起女儿,丁姨娘脸上带着骄傲,“她还说,咱们大姑娘啊,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呢!”
穆怀敬哈哈笑了:“这个陈家二夫人还真是会说话。”
“她会说话是一方面,可要是咱们大姑娘不争气,她就是嘴再巧也没什么可说的啊!”
“是这个道理。”穆怀敬正高兴地点头时,冷不丁又听到丁姨娘一声幽幽叹息。
“好好的说着高兴的事,你又做什么叹气?”穆怀敬被锤的舒服,渐渐有了困意。
“大姑娘优秀,妾身自然高兴,只是担心被我这卑微的生母给拖累了……”丁姨娘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
穆怀敬见她神色虽凄,却也妩媚妖娆,忙起来搂在怀里一阵安慰。
“绮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就算夫人心里不喜,我也必不让她委屈我绮儿,你放心好了!”
“真真是伯爷对我们母女最好!”丁姨娘趴在穆怀敬怀里,感动地连连感叹,可谁知一转眼又难过起来,“可这府里不止有夫人,还有老夫人,二夫人……”
穆怀敬本在享受美人奉承,听见说老夫人还没什么感觉,听见说二夫人时有些迷糊:“这又关二夫人什么事?”
丁姨娘幽幽叹口气,道:“伯爷是做大事的人,哪里明白内宅这些事情?
二姑娘和大姑娘只差几个月,两人如今一块都到了该议亲的年纪,若只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您说老夫人和二夫人会如何舍取?”
“二姑娘的亲事老夫人自有计较,你放心,不会与绮儿有什么冲突的。”穆怀敬安抚道。
丁姨娘惊喜地抬头道:“那伯爷的意思是,二姑娘不会和大姑娘抢去太子府的机会了?”
“这?”穆怀敬蒙了一下,他本来觉得自己女儿去太子府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听丁姨娘这么一问,猛然想起在一件事来。
他在凝晖堂遇到二夫人,还与他莫名其妙地说起穆灵月,说她即将高嫁太平侯府,却始终觉得腰杆不直……
刚才那丝疑惑此刻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二夫人是想给自己女儿抬身价啊!
能去参加太子府赏花会的姑娘,自然是配的上一个小小侯府少爷的。
他也终于明白了老夫人有意无意提起的那句:嫡庶有别。
一时间,穆怀敬的眉头轻轻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