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出自己想法，您和祖母都想把女儿嫁入太平侯府，可若是太平侯府知道我去太子府选侧妃了，他们会怎么想?”穆灵月道。
莫氏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会觉得是我女儿优秀才有资格去太子府！”
扑哧一声，穆灵月竟忍不住笑了一下。
莫氏皱着眉头，她说错了吗？
“娘，若是与三弟或四弟议亲的女子去参加别人选妾室的赏花会，你又会怎么想呢?”穆灵月认真道。
莫氏一滞，她明白了穆灵月的意思，可还是道：“太子的妾可不是普通的妾，那是有品级的侧妃！”
“再有品级，不也是一个妾吗？”穆灵月定定看着母亲，“您希望太平侯府认为女儿是一个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吗？”
她本来还想不出这么贴切的两个词，说起来这都要感谢她三妹。
她最近越来越佩服三妹了，不光人长得好看，还口齿伶俐，心思通透。
嗯，她真心感觉自愧不如！
“这……”莫氏一下子哑了火。
自己的女儿能参加太子府赏花会当然是一件荣光事，可若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要去参加，那就感觉不太美妙了……
“娘，将心比心，你不喜欢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姑娘，怎么能觉得别人会喜欢呢？”
这一次，莫氏没有说话。
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对一个姑娘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不过，她却有些奇怪，自己大大咧咧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条理了?
莫氏猛然想起今天女儿从陶然居回来就脸色不对，自己闷坐了一下午，莫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她从天山居出来就直奔凝晖堂，老夫人已经快歇下了，听丫鬟通报吓了一跳。
不多时莫氏走了进来，对老夫人道：“母亲，这么晚来打扰您真是不应该。”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屋里几个丫鬟身上。
“你们都去外面伺候吧。”刘嬷嬷很有眼色地说。
老夫人点点头，待屋里静下来时深深看了莫氏一眼。
莫氏面含羞赧：“儿媳惭愧，无论我好说歹说，灵儿那丫头就是咬死了不去太子府……”
“这是为何?”老夫人面色微变。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一般姑娘不都是求之不得吗？怎么她的宝贝孙女会不愿去呢？
莫氏虽觉惭愧，也知道穆灵月的理由必须让老夫人知道，斟酌道：“灵儿说去了太子府，难免让太平侯府的人觉得她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
至于自贬身价什么的就不重复了，这么狂妄自大的话，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老夫人沉着脸打断了莫氏的话：“什么得陇望蜀?什么这山望着那山高?
你没和灵儿说只是去太子府玩一趟吗？咱们并不是真去争什么侧妃！”
“儿媳怎么会没说?只是灵儿现在人大主意也大了。”莫氏心中一阵不快。
要不是婆婆一味的娇宠着女儿，也许根本也不会这么不听话！
“那她怎么会不愿意去呢？”老夫人还是不解。
她的灵儿在凝晖堂可是又乖巧又可爱，肯定是这个儿媳妇没有好好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