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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前往姥爷家

时间这个东西很奇怪,有时你会觉得它速度很慢,有时又会觉得它速度太快。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多的是觉得时间过的越来越快。

暑假转眼间便过完了一半了,时间来到了八月一日。这天正好是建军节,今日的天气却不怎么好,下着毛毛细雨。但是今日却是江煌难得从部队休假回家探亲的日子。

左手撑着一张黑色的雨伞,右手提着一个大包。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褐色的西裤。

玉泫涙站在家里的厨房透过窗户看见了回来的江煌,开心的跑去了进厅。今天江焱依旧在群艺馆里上着素描课,江岚则去了手风琴老师家上课去了。

“呼,我回来了。呦,是泫淚开的门啊。”江煌走进了房子后便看见了站在门边的玉泫涙。

“爸爸,欢迎回家。”玉泫涙说着便上前想要接过江煌手中的行李,但是对方也只是将手中的伞给了她。

“爷爷、奶奶呢?”江煌微笑着伸手摸了摸玉泫涙的头问道。

“爷爷、奶奶在客厅看报纸呢。”玉泫涙的话还没有说完,客厅里便传来了江龙柏和林金菊的声音。

一番简单的收拾后,江煌坐在沙发上同江龙柏聊起了天。而玉泫涙则捧着砖头那么厚的《唐诗宋词》回到了卧室的书桌前,继续今天爷爷给她布置的家庭作业。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当上营长了?”江龙柏正色道。

“是的。”江煌点了点头。

“那你就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因此而骄傲。知道吗?你要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江龙柏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虽然感到十分的骄傲但他仍然劝诫道。

“放心吧,爸。我知道的,对了。我刚刚好像看见泫淚抱着一大本字典回卧室了?我要不要去看看?”江煌问道。

“不用,小泫淚在完成我给她布置的作业呢。她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呢。你用不着多操心。”江龙柏说完便继续看起手中的报纸。

“哦,这样啊。这是今天最新的报纸?也给我一张。”江煌说着也从茶几上拿起了一张报纸看了起来。

因为外面下着雨所以老人们也只得呆在室内看看报纸,电视。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玉泫涙在完成了爷爷布置给她的任务后便自己去读《百科全书》去了。

而江煌原本想去厨房帮忙的,结果被江龙柏和林金菊赶了出来。

一顿丰盛的午餐,除了仍在上班赶不回来的大人们。江焱和江岚都上完了课回到家里。

由于江岚先前的手风琴考试顺利通过她现在所学的内容又比之前更难了,同样也更加需要她自己的勤加练习。

江焱在午餐后收拾完了餐具回到了卧室里,发现自己的老爸江煌和妹妹玉泫涙躺在大床上聊着天。

他以前可没发现自己的老爸会这么的温柔,而自己的妹妹会笑的这么开心。

“收拾完了?过来一起躺一会儿吧。说说看你最近怎么样。”江煌望向了站在门口的江焱说道。

“最近的素描课还可以,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江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你这一次期末考试可是不怎么样。”江煌转过头看向了江焱。

“啊,我知道了。这个假期我有好好的学习。”江焱无奈的回复道。

“嗯,这一点我相信。就是你能在提高一些学习效率就好了,对了。你们两个小家伙相处的如何?”江煌说道这里从床上坐了起来盘着腿,看着左右两边的孩子。

“还可以。”

“嗯。”

玉泫涙和江焱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说道。

“那就好,我其实挺担心这一点的。对了,我跟你们妈妈商量过了。明天我们要去姥姥姥爷家住两天,知道了吗?”江煌向两人说着明日的行程安排。

说道去姥姥姥爷家,玉泫涙便再一次陷入了回忆当中。现在这个时候的姥姥姥爷依旧住在大洪沟里,这是一座由煤矿工人们组成的小村子。在这里居住的多是曾经的煤矿工人和现在煤矿工人的家属。

晚上七点半,所有人都回到了家里。老人们因为今天难得全家团圆所以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今天的晚餐就像是过年一样。

大人们喝着酒,孩子们则是喝着果汁。一起碰杯,一起享受着这难得团圆时刻。

夜深了,所有人都以熟睡。只是这一晚玉泫涙和江焱两人注定都睡得不太好。

江焱又做梦了,这个梦让他感到很难受。梦中他站在一片墓地里,这里并不是阴森森的。相反这是在一片树林中,阳光明媚。他是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擦拭着一块墓碑。

还没等他看清墓碑上的字时,就见那个擦着墓碑的人突然转身看向了他。那正是他自己的脸,但是看起来要比他现在成熟多了。

“你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

“啊!”江焱被吓醒了,梦中那个成年的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杀掉自己一样。

“唔姆~嗯?”玉泫涙也被一旁的江焱给吵醒了,撑起身体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眼神疑惑的看着一旁又抽风了的江焱。

“啊,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没什么事。快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姥姥姥爷家呢。路程可是很远的呢,所以早些休息吧。”江焱满脸歉意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玉泫涙原本就困得不行,点了点头便躺下继续睡了。江焱坐在床上抬起头看着窗户发了会儿呆,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吃过早餐后。江煌和殷素楠便带着江焱、玉泫涙两个孩子出门了,一行人直奔了距离家最近的大型超市——好家乡。

这家超市是在2004年年初开起来的,使得这周围的居民卖东西一下子方便了起来。小到蔬菜调料,大到家具电器都能在这家大超市里买到。

江煌和殷素楠在好家乡买好了烟酒和水果;烟是一条黄鹤楼,酒是伊犁老窖。接着,一行四人顺着好家乡超市的方向继续向西走大约九百米来到了北门群艺馆。在这里登上了33路公交车。

玉泫涙跟着江焱坐在了车辆靠后的位置,她坐在里面靠窗,而江焱则坐在靠走道的位置。江煌和殷素楠则坐在两人后面的座位上。做好位置后,玉泫涙便四处张望起来。

随着车上所有的座位都被坐满后车便出发了,一路上穿过了城市的高楼大厦。随着车子的前进,两边的街景也变了。五层楼以上的建筑渐渐的变成了只有两三层的低矮建筑,甚至到了最后就连两层以上的建筑物都很少见了。

到处都是低矮的平房,在房顶上有着一块大大的广告牌。很快这些建筑物也变得稀疏了起来,马路也变窄了。街道两旁出现了一排排的高大白杨树,目光穿过了白杨树之间的间隙便能看见在白杨树所守卫的农田。

看着窗外景色的变化,玉泫涙没有发现一旁江焱的不适。

“嗯,呕。”江焱此时感到了严重的呕吐感,但是现在在车上。他不能吐,只能忍着。

“嗯?你这是。换座位吧。”玉泫涙被身边江焱那轻微的动静给吸引了。

“不,不用了。”江焱强撑着说道。

“不想吐出来的话,就乖乖的换了。”玉泫涙站起来轻声说道。

换了座位后的江焱坐在窗边,呼吸着窗外吹来的风总算是舒服多了。虽然吹来的空气也没多好就是了,这个年代对于车辆尾气排放标准还不像2021年那样。这个时候的公路上始终都有着一股腥甜的味道,一种燃油没有完全燃烧处理所出现的味道。

在车上晃荡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后,33路公交车终于抵达了它的终点站——矿务局。一行人将在这里转乘前往大洪沟的班车,前往大洪沟。

距离下一趟班车发车还有些时间,江煌和殷素楠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班车的上车点。这里有一栋约三层的砖混建筑,外墙用蓝色的玻璃所包裹。这是一家餐馆,很多途经这里的旅客会在这里吃饭。

在这家餐馆的马路对面,是一个大型露天停车场。一片碎石地里,停着大量的工程车辆。其中最多的便是拉土方的自卸渣土车,几乎是清一色的蓝色长头东风。

出租车也大多数停在那片停车场里,这些出租车多是往来于大洪沟和矿物局之间的车。

“小伙子怎么样了?喝点水吧。”江煌笑呵呵的坐到了江焱身边看着他那难看的脸色,递给他了一瓶刚刚拧开盖子的矿泉水。

“我没事,爸爸。”江焱接过水喝了两口感觉自己好多了。

“在坐一会儿,等你妈和你妹妹上完厕所出来。我们就准备上车,你要不要也去上个厕所。”江煌看了看脸色好转的江焱说道。

“嗯,我现在就去厕所吧。爸爸,你先帮我拿一下水。”江焱说着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塞给了江煌便起身向着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跑去。

“慢点,别那么着急。”江煌看着江焱的背影,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了一旁的马路牙子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熟练的抽出一支烟点火,抽了起来。

一支烟的功夫,上厕所的人回来了。

“都方便完了?走,上车。”江煌看着回来的三个人,提起了地上的礼品。

“走吧,要我帮你拿一点吗?”殷素楠看着自己丈夫双手提着的物品说道。

“行了,你看好两个孩子就好。走了。”江煌说着提着礼物走上了班车。

小中巴出发了,这一段路不像在市里的道路那样好走。一路上尘土飞扬的,根本不敢开窗户。这就弄的江焱十分的难受了,甚至连玉泫涙也都有些受不了了。

一个小时终于艰难的熬过去了,车门打开。一行人下了车,车外的新鲜空气一下子缓解了江焱和玉泫涙两人的不适。

“到喽,殷素楠同志。带路吧,孩子们跟紧了。”江煌提着行李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环境,接着对殷素楠说道。

“嗯,搞的这里不是你爹家一样。”殷素楠说着左手拉着江焱,右手拉着玉泫涙肩上挎着挎包向前走去。

“你在这里比我熟啊,你不带路谁带路?”江煌微笑着说道。

“你这个儿子当的可真好,连自己爹的家怎么走都不知道。”殷素楠回击道。

“这不是有你吗。”江煌依然笑着说道。

一条倾斜度约三十五度的大上坡,水泥铺的路面因为这么多年的缘故都已经开裂了。走上了这条大上坡的顶端,便看见了几栋四层楼高的居民楼。

殷素楠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了一栋楼的单元门口,笑着同坐在院子里的老人们打着招呼。

这个奶奶,那个爷爷,这个姥姥,那个姥爷。总之都是这里的长辈,母亲也都同他们认识。玉泫涙叫了一圈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后,终于跟着母亲来到了姥爷的家门口。

楼道里的灯都不知道已经坏了多久了,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防盗铁门。殷素楠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老爹!老妈!我们回来了!”殷素楠喊完便熟练的从门口的鞋柜里取出了四双拖鞋。

“楠楠回来了?!”一个一头卷发的老人围着围裙从里屋走了出来。

“回来了?先去客厅坐着等一会儿,我和你妈正在弄饭呢。”一个穿着灰色衬衣,一头黑色中分发型,一个黑色墨镜的老人也从里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爸,妈。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先前给你提到的外孙女,玉泫涙。泫淚,快叫姥姥,姥爷好。”殷素楠拉着一旁的玉泫涙说道。

“姥姥,姥爷好。”玉泫涙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鼻子有些酸酸的。这是来自江焱记忆对她的影响。

“哎!我的乖孙女哦!”姥姥殷淑芬高兴的上前抱住了玉泫涙。

“好好,我还能有一个外孙女。真好。行了,你们先去客厅坐着休息着。我把饭做好我们一起吃午餐。”姥爷殷天正笑着点了点头说完便转身返回了厨房。

老人们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上午做出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坐在圆桌上享用着这些美味,分享着许久不见各自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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