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祥苦笑道:“想肯定想的,但是我连个府试都没有参加过,能参加这乡试么?”
先一人神神秘秘的低声笑道:“嘿嘿,只要你有这个,啥事老哥都能给你摆平哈!”
说完,这人对照祥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照祥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这人的言外之意,他满眼发光和闪烁:“老哥,按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心动了!但不知道通这个路子,需要多少银子哈?”
先一人四处打量了一眼,埋头低声说道:“不瞒两位贤弟,哥哥我上面有人哈!进场子三百两纹银,找人代笔五百两,中举纹银一千两!”
闻言,照祥不由吸了一口冷气:“我滴妈呀,居然还有代笔和中举?真的假的,老哥?”
另外一人接话笑道:“嘿嘿,那是你我兄弟接触时间少哈,照祥老弟,你可不知道哈,他老哥的背景深厚着呐!”
先一人摇头晃脑的笑道:“嘿嘿,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哈!只要你钱给到位,别说中举了,就算给你安排一个富庶的县,当个一两届任知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哈!”
照祥这时候有点狐疑,笑道:“恕小弟我年幼无知哈,既然老哥你有这通天的路子,你咋不捞一个知府做做呢,总比天天在这喝闲酒没事做,要好的多吧!”
后一人晒笑言道:“我去,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假不知道啊,他老哥需要做官么,他家老有矿,你知道么?”
照祥都快糊涂了:“这家里有矿,和做官有啥联系么?”
后一人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呀你,这做官是为了啥?老话说的好,一任清知府,十年雪花银!既然做官为的是赚银子,那他老哥家里有的是钱,还需要做官么?”
这时,先一人倒了一杯酒,和二人干了一杯,继续笑道:“嘿嘿,两位老弟,我是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这官场上迎来送往的,忒不习惯了!而你们两位还年轻,以后的路子还长,若有想法的话,尽可以找我哈!”
后一人双手抱拳,笑道:“某,在这里多谢老哥的好意了,可是某家既没有钱财,又没有小舅爷家的人脉,就不奢望这个了。”
说到这里,后一人转头对照祥笑道:“小舅爷,你既有一个做贵人的姐姐,而且令姐又会赚钱,想必这点出资还是拿得出来的,不如你就让他老哥出出手,帮帮你,好歹也是一个前程哈!”
两人的一唱一和,显然让照祥有点动心了,但照祥还是有点犹豫不断:“呵呵,好事倒是好事,只是两位哥哥有所不知哈,家姐虽然会做买卖,赚的也不少,可是从她手里掏出这笔钱,恐怕是想都不要想的啊!”
先一人纳罕的问道:“这是为何?给自家弟弟博个前程,光宗耀祖不是挺好的么?哪还有不允之理?”
照祥无力的笑道:“家姐治家甚是严谨,如果我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参加科考中举的话,她哪有不高兴之理!她这人吧,平生最恨的就是走关系之类的!”
顿了一下,照祥继续说道:“所以,让家姐一旦知道我是拿银子来疏通中举的话,别说拿钱了,恐怕我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后一人笑道:“既然这样,此事你就瞒着令姐不就得了么?等事成之后,你做了官,到那时,令姐恐怕高兴还来不及的了!”
听到这里,照祥叹了口气:“瞒着她这个主意虽好,可是不经过她,这钱又从何而来呢?”
先一人此时呵呵笑道:“贤弟莫愁,说起这钱财么,你老哥我倒拿得出,待我借点给你也就是了,好歹我们兄弟一场哈!”
后一人接话笑道:“老哥就是古道热肠哈!呵呵,这也是照祥老弟的福分哈!照祥老弟,还不快快写过老哥哈!”
照祥感动的都快要哭了,连忙拱手笑道:“那太谢谢老哥了,老哥放心,等我手头宽裕了,必将此钱还清,不会赖账的!”
先一人晒然一笑摇摇手:“哎,说这些俗物干嘛呢,只希望你照祥老弟高中之后,可别忘了我等弟兄就可以了!”
照祥笑道:“哥哥放心,小弟我自不会做这些昧着良心的事情哈!”
听到这里,后一人抚掌笑道:“好好好啊,哥哥高义,弟弟棍行,它日我们弟兄三人必有一番老酒好喝哈!”
说到这里,后一人又问道:“哎,照祥老弟,你何不干脆直接使劲到位,直接中举岂不省事哈?”
听到这里,先一人也是注目看着照祥不语。
照祥自嘲的笑道:“呵呵,哥哥,我走出这一步,已经算是邀天之幸了,至于中举之事,呵呵,好男儿立于天地之间,我定要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才能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说到这里,照祥一副泰山崩而不失色的模样,呈现在另外两人面前。
眼见如此,先后两人相互对看一眼,转而为照祥竖指点赞。
“兄弟,果然有志气!不枉老哥我帮你一把!”
“照祥老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看样子日后老哥我还要靠着老弟才行哈!”
就在两人纷纷拍着照祥的马屁时候,离这一桌不远的一个席位上,一副商人模样的无须老汉,也面露欣慰之言。
如果肃顺在这里的话,也许会认得出这个人是谁,不错,他就是兰儿身边的老秦。
老秦心内暗道,这照祥虽说有点社会经验少,但干事的模样,倒颇有兰主子的个性,敢作敢当哈。
为啥老秦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安德海按照兰儿的吩咐,本来准备派底下的人,暗中保护照祥的。
但转而一想,这等机密之事,还是少一点人知晓为好,遂即便把这事说与老秦听之。
老秦一听,便毛荐自用挺身而出,接过这个差事,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三人一说定,照祥就对这二人拱拱手谢过离去,而那两人似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一般,留了下来任照祥独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