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伊奥娜而言,制作破坏之杖的目的在她回到地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达成了。
之后失去它固然会感到可惜可惜,但并非不能接受。何况再做出一把也并非难事。
然而,自己辛苦数百年的成果被别人拿去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还是被打着‘扣押危险物品’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那就更加无法令她接受了。
“除非你能拿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放弃取回破坏之杖的。”
伊奥娜的态度同样很明确。她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轻易让步,这不仅是破坏之杖的问题,而且也关乎了她能对如今地球的管理者们给予多少信任。
“你会这么说完全不让人意外。”
女警官温和地笑了笑,从容地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不过请相信,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若问原因的话...虽然不该由我这种小人物说出口。但那仅仅是一件启示录级的物品而已,单是在蓬莱的深海底下封印着数百件同级别、甚至比它更强大更危险的存在。
关于那些被封印物的信息有不少一部分是公开的,你也随处都可以去查证得到。所以我们并不需要那柄法杖的力量,它对我们而言是多余的。不若说要保管它也是一种麻烦。”
“嫌麻烦的话不如还给我吧。”
“这可不行。”
“这个回答在逻辑上可站不住脚。”伊奥娜冷笑说:“从安全的角度来想。比起担心破坏之杖,你们更应该担心的不是我这个人吗?既然都要释放我,把法杖扣着也是无意义的‘多余’吧。”
“看来你可能还有意识到我们这么快就决定释放你的原因。”
伊奥娜皱了下眉:“见鬼。难道你要说你们有十足的办法对付我?”
“事实上正是如此。你的力量并不完全...或者可以说是几乎不存在了。只要没有那柄法杖,你什么也做不到。上面是如此断定的。”
“你信他们的鬼话?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把我关在这种无魔力空间里,我要恢复力量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做不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
“你似乎认为这个房间是特别针对施法者设置了源力隔断措施的,但事实上并没有。即便你走出这个房间,也没有能给你吸收来恢复力量的源力。”
“这不可能。如果源力干涸,世界也随之会陷入死寂。”
“并非是你想的那回事。这个世界的源力依然旺盛。但在如今绝大部分都集中在星球地下的龙脉之中,游离在大气环境里的只有不到千万分之一。”
“比起用说的,我想你还是实际来感受一下会比较好。”
女警官让到一边,指向门说:“出去看看吧。走廊上没有多的防护措施,和外面是一样的。”
伊奥娜按下疑惑走到门外。房间外面是一条普通的走廊,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别。这是她被送进来时已经确认过的。但这回不同,她立即注意到了异常。
魔力,或者说是源力的浓度极其稀薄,几乎无法感受到其存在。
“真有你们的啊...”
她并不认为这种极端的源力分布会是自然形成的结果。如此想来,就只可能是最早那些归还者们在战争后特意对地球进行了改建的成果之一了。
“现在可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吗?”
“也许吧。”伊奥娜回头冷笑:“不过在说服别人相信之前,先露出真面目如何?你,不是昨天的那个人吧?”
“真是敏锐。”
即便被识破,对方仍旧从容不迫地笑着说:“请原谅,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我的工作比较机密隐蔽,被任何人知晓了真容都会产生麻烦。如果你觉得不自在的话,我可以换一副脸。”
“不必了。所以,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吗?”
“自然。这是应该的礼仪。”
那人取出一封精制的函件,递过来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蓬莱阁」所属,「九曜」之一的「镇星」。”
“听上去像是个人物。或许我该高兴下你们没有随便派个底层人员来打发我...等等,你不会只是名头听起来响亮吧?”
“这你不必担心。”自称镇星的人物说:“从地位上讲,我应该是和五位分部部长同级的。”
“是么,多谢你们看得起我。”
“一名西历时代的归还者,并且立足神域之中。你值得我们这样的重视。”
“好吧。”伊奥娜从镇星手中接过那张函,没有兴趣拆开,只是随口问了句:“所以这是什么?邀请函?”
“没错。我谨代表蓬莱阁郑重邀请阁下加入我们的组织。”
“蓬莱阁啊...”伊奥娜重复着这个名字:“我知道,在电视上看到过。”
“我们是挺有名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
“很多。主要是治安管理,技术开发,搜索归还者,对抗跨次元犯罪行为和敌对异界势力之类。下辖区包括西太平洋地区和数十个异世界。像这里的治安管理局就是我们的下级机构之一。”
“势力遍布那么多异世界却还没有统一地球?”
“这个...地球是比较特别的。由我们和另外两个组织共同管理。这也是为了形成制衡,防止权力失控。”
“实际上就是你们彼此都不不服气,谁都想做老大对吧?啧啧,人类总是如此。”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与安宁。”
“那还真是伟大。”伊奥娜不冷不淡地说:“加入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诚实地说,并没有特别的好处。虽然只要你答应了,我们就能为你免掉罚金,以及准许你取回那柄法杖。但我想这本来也不会对你造成多大麻烦。至于其他的,我们能给的也只有权力和薪水了。”
“稍微多画下饼啊,猎头人。比如跟我谈谈个人发展之类的...”
“喔。加入我们的话可以接触到很多独门的修法秘术。其他的姑且不论,四仙君的法门还是有不少参考价值的。说不定可以让你的修行更上一阶。你有兴趣吗?”
“没有兴趣。”
“那就没别的了。抛开这些来讲,就只是义务劳动了。”
“维护世界的秩序和安宁吗,听上去也不错。”
伊奥娜双手握实,把邀请函揉成了一团。
“那你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