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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唐老

闹剧过后,放开那份不快,眼前的景色更显明朗。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凉的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城市的午景增添了几分娇艳的和诗意。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唐人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帝羽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自己那个一千多年后的时空。

利用过帝羽,易如萱便不在提及此事,甚至连一个该有的解释都没有,这使帝羽的内心十分堵塞“易主教,您!很喜欢把您的学生,当成挡箭牌来用吗?”

对帝羽话,易如萱全然不做理会,自顾自的欣赏着满目的琳琅商品。

“老板这个多少钱!”易如萱拿着一个银杆镶天蓝宝石的发簪在手中把玩,很是喜欢。

小摊老板是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见来客衣着华贵,欣笑介绍道:“姑娘好眼力,这支发簪乃是从关外进口而来。白金雕凤,簪尾镶嵌天然宝石……”

易如萱动作一顿,玉手一把攥住发簪,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卖多少钱?”

小摊老板尴尬的笑了两声,伸出三根手指:“三枚银币!”

易如萱撇嘴嗤笑:“你的货可是不便宜!”

“您要是觉得贵的话,我们还可以……”小摊老板生怕易如萱因此离开,赶紧屈意挽留,以做协商。

易如萱收起发簪,掏出三枚银币丢在了小摊老板的摊前,不屑一顾的潇洒离去。小摊老板刚要去拿银币,却被帝羽抢先了一步,只见他手速极快的从中取走了一枚,在手心颠了颠:“这支发簪,给出这个价钱你也不亏!”说罢快赶几步,与易如萱并肩而行。

易如萱对帝羽的举动十分反感,在她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枚银币而搞的双方彼此尴尬。她这等处于社会顶层的人,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淡淡的说道:“一枚银币而已,你又何必这样!”

“你知道吗?在每个繁华的城市,那某个不为人知的一隅之地,都有一群正在受穷的人!一枚银币,钱虽然少,却可以救命!”帝羽一席话句句发自肺腑。他经受过那种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日子,只有节俭才能得到生命的垂青。

“说的好像要饭的一样!”易如萱闷闷不乐的随口说了一句!

喧闹街市,人流如潮,帝羽顿时驻足在了街道的中央:“你好象很看不起乞丐?”

帝羽的口气很身生硬,更有一种质问的意思。易如萱本来也是一时烧脑才会说出那句话,但见帝羽的态度,怒气油然而生:“对!乞丐就是下贱!但凡有骨气,有血肉的人决然不会沦为乞丐?”

“乞丐就是下贱……”一句话彻底刺痛了帝羽,她并不知道帝羽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看着帝羽黑瞳变得异常的恐怖,易如萱才涣然大悟。

这个世界并不是掌握在那些嘲笑者的手中,而恰恰掌握在能够经受得住嘲笑与批评并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当有一天你变得一无所有,没有人会可怜你!”帝羽丢下一句话,蓦然离去!

易如萱目瞪口呆的驻足在原地发愣,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时间仿佛凝固,她无法触摸自己的眼睛,她怕触碰到那晶莹的“水珠”,也许是我错了,错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怎么去安慰自己。也许麻木了也就这样了吧,也许解脱了也就释放悲伤了吧。可是,怎么办?我还是萧条到精神麻痹而后任眼泪疯狂飚出。真的好伤心,真的好心痛……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一人彷惶的走在喧闹的街道上,有些事,并非是不去想去,而是真的难以忘记。每当想起从前,帝羽的脑子里都会出现师尊的影子。凭自己现在的实力,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师尊的夙愿。

“啊!”一声咆哮,引来了无数人谩骂的目光:“这人疯子!”……

夜市落幕,易如萱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客栈:“帝羽!帝羽!”唤了数声仍然听不到有人回应。易如萱快步冲进帝羽屋内,平静的娇颜怛然失色:“糟了!”问过店小二之后,易如萱的心更加的惶惶不安了。

“一整天都没有回来,他会去那呢?”易如萱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着!

迷茫的深夜,凄凉的,冷霜凝成的月光,洒在寂静街道上,倒映出一道孤单的影子。

伸手触碰那段易碎的年华,回忆的越深就好似伤的越重。而那些被时光搁浅了的记忆,却只能由着岁月无尽蹉跎,无尽的消失殆尽。那无妨在季节的深处,轻携一抹花香沉醉过往,掬一捧阳光坐拥那生活透露的暖,让点滴间执梦的涟漪在指尖下汩汩的流淌而不再彷徨。

“小伙子,天色很晚了为何还在街上闲游?”说话的是一位老人。帝羽本应尊敬长者,但此刻他心情糟透了,也便懒得回话。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不会再自讨没趣。可老者见帝羽不做回应,便又装出不悦的姿态说了一句:“小伙子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老头子了?”

一句话,即刻使帝羽顿足回首。“是您!”帝羽见老者容貌,异常诧异。

他面前的这位老人,正是昔日与他有车载之恩的唐老!回想第一次相见时,唐老的穿着朴素,在加之他替人奔波购货,帝羽以为他顶多是一位大户人家的管家。然今日再次相遇,唐老却一改前容,身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着大商的富贵之态。

唐老慈颜微笑:“想起来了?”

帝羽近前揖礼:“唐老之恩,帝羽焉能忘却!”

唐老捋捋胡须:“呵呵!举手之劳,不值深记。”

孤月高悬,夜过三分,在这个时候遇到唐老帝羽有些新奇,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显得十分尴尬!

唐老阅人无数,帝羽入世不深,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他的疑问唐老怎能看不出来:“近日,天下商会正筹办拍卖大会,我忙于处理相关事宜这才回来晚些,没想到赶巧碰到了你!”

观唐老神色,确实有些疲惫,帝羽不再好打扰:“能于您在这安逸的夜景之中再次相遇,实乃缘分使然,本应杯酒长谈,但怎奈夜色已深。客栈中尚有朋友等候,帝羽就此告辞!”

月影斑驳,晚风凉爽,唐老叫住离行的帝羽,给了他一张商会门票,嘱言道:“明日的拍卖会,在帝都玄机阁举行,若有时间小友可来一观。”

“多谢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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