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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某人的错

你看过一座渐趋衰败的小镇吗?我们的小镇正在衰败。我们说暴力将在今年夏天降临熊镇。可是,这是一个谎言——暴力已经存在了。有时,我们极易仇恨彼此,以至于当我们不再心怀仇恨时,感觉一切变得那么奇怪。

这是一个位于森林的小聚落。人们总说,每条道路只会经过这里,而不会通向这里。小镇经济每深吸一口气、轻轻动一下,小镇就会咳嗽不止。每年都会裁员的工厂就像一个小孩,以为只要在蛋糕的每一边偷吃一小口,从冰箱外就看不出它变小了。如果你把新地图和旧地图重叠在一起,你会发现:商店街和那块被称为“镇中心”的狭长地带就像滚烫煎锅里的一块猪排,越缩越小。这里还有一座冰球馆,但手中的资源已经不多。可是,这里的居民常常会说:“我们还需要什么呢?”

开车经过熊镇的人们会说:熊镇只能依靠冰球。在某些日子里,他们说的也许有道理。有时候,你也许得为了某个特定的事物生活,这样才能克服生活中其他的一切。我们不笨,也不贪心。你完全可以说熊镇的坏话,但身为这里的居民,我们可是很强悍的,工作也很认真。所以,我们建立了一支和我们一样的冰球队,一支我们引以为傲的冰球队——因为,我们可不像你们。大城市的居民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太难了,我们只会冷笑一声:“就是这么难。”在这里生活很不容易,因此我们能够克服困难,而他们不能。不管外面的天气如何,我们总是抬头挺胸。然而某件事发生了,我们就输了。

在此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关于我们的故事。因为那件事,我们将永远背负骂名。有时候,一些本性善良的人也会做出可怕的事情,因为他们坚信自己只是在努力保护心爱之人。因为我们球会的大明星强奸了一个女孩,我们就迷失了。社会,就是我们做出的所有选择的总和。当两个孩子的说辞针锋相对的时候,我们选择相信他的话。因为这比较容易;因为只要认定女孩说了谎话,我们便能继续我们现在的生活。当我们得知真相时,我们和整个小镇都崩溃了。放马后炮,说我们当初不应该这么做,很容易。但换作你,你可能也做不到。如果当初是你感到害怕、被迫选边站、知道自己必须牺牲哪些事物,你也许并不会像你自己想的那么勇敢。你希望自己和我们不一样,但你也许没那么与众不同。

这个故事描述了在那之后,从夏天到冬天发生的事情。这个故事与熊镇及邻镇赫德镇有关,诉说着两个冰球队之间的竞争关系如何演变成一场争夺金钱、权力、生存的疯狂斗争。这是一个关于冰球馆及围绕它跃动的每一颗心、关于人类与体育及这两者有时如何互相扶持的故事。这个故事也诉说着我们的战斗与梦想。有人会备受喜爱,有人会被彻底打败。我们会经历最美好的时光,也将挨过最悲惨的日子。整个小镇将会兴高采烈,但也会开始燃烧。一场恐怖的失败,即将来临。

几个小女孩将使我们感到骄傲,几个小男孩将使我们变得伟大。在一处阴暗的森林里,身穿不同颜色衣服的年轻男子会展开一场攸关生死存亡的打斗。一辆车将高速驶过夜色。我们会说,那是一起意外事故。可是所谓的“事故”是偶然发生的,但我们将会得知:我们原本其实可以阻止那起意外事故。这是某人的错。

我们深爱的人,终将死去;我们会在枝叶最繁茂的树下,埋葬我们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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