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阳光孤儿院
吃完饭后，费文文和周衍也没多做休息便开始做调查了。周衍先是打电话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跟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便带着费文文去那个案件的关键地点——阳光孤儿院。这个镇子是真的没有多大，问了几个路人，原来距离他们吃饭的不远处，就是阳光孤儿院。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就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他俩看着这个孤儿院，不约而同的看了对方一眼，和照片上拍的差不多，这个孤儿院就是由四五间连在一起的小房间构成的，外面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泥地院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挺旧的滑梯，几个沙坑，里面还有小玩具，还有一个洗手池。没有围墙，只用了铁皮围起来，大门也是铁门，上面一个大牌子，写着“阳光孤儿院”。
周衍从铁皮封里往里看了看，不像是有人的感觉，想从兜里掏跟烟出来，只摸到了巧克力。费文文看着他剥了个巧克力放嘴里，还问她吃不吃，她看出周衍有点压抑的情绪，学着他也吃了颗巧克力。走到了门前，没有上锁，周衍敲了敲这门，铁皮的声音很沉闷。过了一会便有个声音问:“是谁？”然后铁皮门被打开了一个封，他俩一齐向门缝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眼睛的一张过于苍白的脸。
费文文被这突然说话的人吓了一小跳，然后便仔细从门缝中打量了起来。是个女人，和她差不多高，看着很瘦弱，年纪大概有四十五六，眼神很有防御性，门上的手骨节分明，很白，仿佛没有血色一样。周衍把费文文往后拉了一下，走上前对着这人说:“警察局的，为什么事你也知道吧。”
然后从兜里掏出莫子承给的身份证，放到那女人的面前让她看。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你们……真是警察局的？”“怎么？不信？这样吧，等下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就知道了。”这个女人脸色立马变了，很慌张“不……不用去，我……我信。”“去不去由不得你，如果你真知道什么不去也得去。”周衍严肃地对她说。
走到里面，这个女人带他们来到了一个相比之下最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台饮水机，房间没有装饰，只有三张木椅子，挺干净。“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多久了，主要是负责什么的？还有，你们这孤儿院几个护工，院长是谁，哦，连上死了的张曼几个人？”那个女人一听问题那么多立马显得紧张起来，最后周衍又提到死了的张曼她明显害怕起来。
“我们孤儿院挺小的，但也是镇上唯一一家孤儿院了，所以住的小朋友还挺多的……”“你们孤儿院只收男孩？还是聋哑儿童？”那个护工为难了一下说道:“倒也不是，只是我们院长自己身体不太健全所以可能对这类儿童比较关心吧，而且我们孤儿院也有健康的孩子，只是院长都把他们都送走了，说是对他们好。也是，整天跟一群残疾还在待一起早晚会心里不健康的。”
“还有呢，你们孤儿院真的只收男孩？”“这倒不假，不过不是我们不收，而是送来的只有男孩没有女孩，我们这个镇也挺邪乎，你说要么生女孩，要么生的男孩特别容易是残疾，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衍遇到很多事情，也没怎么不相信她这番话，只是他怕费文文感觉匪夷所思，毕竟一小姑娘，转头看一眼，谁知道这小姑娘在认认真真的记笔记，脸上的神情也很淡定，没有丝毫惊讶。
周衍突然问道:“这里的孩子都去哪了？”“哦，现在是午睡时间，他们都在房间睡觉呢，您要现在去看看吗？”“等下，你继续说。”这个护工还是挺紧张，搓了搓手继续说着:“我们这个孤儿院大概也有八九年了，我是刚来不久，三年多吧，当时孤儿院就是这个装修，现在也没变，我来的时候加上院长也就四个大人，现在有了七八个，还有一个短期的临时工，加上张曼……也就是死的那个……她是专门给孩子们洗澡的，偶尔洗洗衣服，陪孩子们做做游戏，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帮院长做事，也不知道具体做什么，可能就是算算我们孤儿院的经费什么吧。她跟院长关系挺好的，可能是年纪比较相仿，说得来吧。”
周衍疑惑了一下，问费文文:“有这家孤儿院员工信息吗？”她猜到周衍会问:“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做调查。”周衍看向那个护工问道:“说说你们院长吧。”那个护工没想到他会问院长，停顿了一下说:“我们院长……她今年应该有四十了吧，好像没变老似的，还和我来的时候差不多，我们都说她长得让你看着很舒服，可是很奇怪也没见谁跟她走一起过，就我来的这些年，没见过她跟别人约会什么的……”
“倒是有人追求过她可是她也从来没答应过，我们院长性格很好，孩子们都很喜欢她的，她虽然看起来挺冷漠的，其实啊我觉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说到这，她停了下来惋惜的说道:“就是我们院长命不好，是个残疾身子，两个小腿没了，现在都装着假肢……”
周衍突然对这个院长很好奇，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年轻的院长。“那你们院长去哪了？其他护工呢？”费文文突然问到，语气很平和，看了看这个小姑娘，她稍微放松了一下:“我们院长带着其他人去买东西了，买些平时的生活用品和被子什么的，啊，对了，我们院长还说今天可能有客人了让我招待一下等她回来呢，不会是你们吧？”
费文文微微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看向周衍，他却一脸淡定。“那你们院长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说了，说大概晚上五六点回来。”周衍看了下时间:才三点。“那孩子们什么时候可以醒？”护工想了一下说:“他们两点睡得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叫他们了。”
“几个孩子一共？”“我们这五间房子，还有一个小房间是院长住的，孩子们睡四件，一间房间有六个孩子，都是按年龄分的，基本上他们都是七岁到十二岁的孩子，其他护工值夜班的就在旁边睡觉。”也就是说二十多个孩子，八个大人，那开销不小啊，经济来源靠什么呢？
“你平时和张曼熟吗？”突然问到张曼，她显得有点慌张，“不太熟，她这个人很外向，替你活泼的，平时跟我们这些护工交流也不多，从我来这里工作她就已经在了，我们其他几个人也是年纪更大些的，也聊不到一起。”“那她住这里吗？她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她自己在旁边租的有房子，至于亲人朋友就不清楚了，但是也没看见过，不过前不久她好像交了一个男朋友，有几天经常接她下班，不过都好久不见了，可能分手了吧。”
男朋友？费文文正要开口想问一下，周衍拦住了她，对那个护工说:“行了，就先这样，你们院长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们一下，”又问费文文要了纸和笔写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电话，告诉她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基本情况，晚上还会来。”
送走了他们，护工拿着这张写有周衍电话号码的纸，如有所思……
费文文跟周衍回到车车上，她想开口问周衍的想法，但看着他沉默不语一脸思考的样子就没去打扰。费文文偷偷看着手心里那条隐隐泛着微光的仿佛血管一样的纹路，她想起刚刚在孤儿院这条线闪着的更加强烈的光。不会错了，就是这里，就是它把我引到了这里。“你认为这个院长有没有问题？”周衍突然开口问道。微微皱纹下眉头“不能确定，但这个院长肯定不简单，一个女人能把孤儿院开了十年开到现在，而且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要么她的确很有能力，要么肯定背后有猫腻……况且她跟死者关系还那么近，我觉得这可以是一个突破口。”
“你说的不错，可是她再怎么可疑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先去警局把对接工作弄一下，我要了解一下这个小镇的情况。那个护工说的什么生育问题你觉得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个或许是可信的，来的时候我看过了一下栖木湾的人口性别分布，发现跟她说的情况差不多，我还让莫子承替我查了一下，果然就是这样。”
周衍惊讶了一下费文文的工作能力，本来还认为她呆呆的，怕她吃不消，没想到她还挺细心，，吃饭什么的也是吃饱就行，一点也没个什么身娇体弱的看来是他想多了。“我们等下要去趟这里的派出所，接下来还要再来会一会这个孤儿院院长，怎么样，吃得消吗？”费文文深呼吸了一下，微笑着对周衍说:“当然吃得消，我可是追犯人追了几条街的人，可别小看我。”
周衍摸了摸自己鼻子，看着微笑的费文文，还挺可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