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载的脚步顿住,折返身躯,俯身拜道:“晔皇。”
季晓芙也立刻回转俯身下去。
谭荣晔在上方坐着,向下看着两人,缓缓开口,问道:“对于此女,谭载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谭载回道:“没有了。”
“真的?”晔皇的声调突然提高。
“真的。”
“很好,孤见此女乃为武灵双修,很是欣赏,决定将此女纳入储秀宫之中,不知逍遥王可否割爱。”
晔皇话语一处,这大殿上谭载、莫千夜、季翎连带上官卓神色全都一凛而去,几人几乎是同时起身说道——
“万万不可。”
“……”
四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之中。
“呵。”
宴席最后角落处的秦青,身若无骨地斜靠在座位之上,像是看戏一番,无声的笑了,她的丈夫,赫连,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无聊的宴会之中。
她的目光,像是野兽看着猎物一般地看着大厅之中的季晓芙,贪婪而腥涩。
季晓芙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但她并不敢转过去一探究竟,只能梗着身子站在那里。
晔皇见这么多人反对自己,不由地来了兴趣,“哦?为何诸位卿家甚至连同仙界使者都对孤纳一舞女颇有微词。”
季翎忍无可忍,季晓芙再怎么说也是季家的三小姐,如今竟然像个妖灵奴隶一般,在这里被赠送来割爱去的。
他走了出来,矮墩的身躯有模有样对着晔皇微微一拜,便起身说道:“晔皇,芙姐……此女不可入储秀宫全然与逍遥王无关,而是因为此女乃正是我此番找寻的季家沧海遗珠,永夜凤岭季氏本家三座主亲生女儿,于情于理,都不能成为晔皇您储秀宫的妃子,更何况,辈分算来,她还是晔皇您的堂妹。”
“哦,是吗?”
晔皇轻笑,看着谭载,“逍遥王是否早就知道此事了呢?”
谭载眉间一片沉毅之色,沉默着。
季晓芙连忙给谭载开脱到:“不,谭载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并没有对谭载说我的真实姓名,我骗他说我叫莫小小,是以……”
季晓芙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上方的晔皇就开口问道:“看来堂妹早于逍遥王十分亲密,倒是直呼其名起来。”
“什么!”
季晓芙心里惊慌起来,“这怎么能算。”
谭载已经沉默良久,他的内心在痛苦挣扎着,而下方的上官卓也已摔杯作为信号,意为不用再犹豫,直接揭穿晔皇的真正面目。
于是,纵使心如刀绞,谭载依然缓缓开口道:“是的,大哥,我确实早就知道季晓芙是我们的堂妹……”
季晓芙见谭载如此说来,似乎隐隐约约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语,她焦急地在一旁试图劝阻道:“不,九哥,不要说,你不知道,九哥,再等等……”
然而,她的话语越来越无力,因为此刻谭载眼睛已然赤红,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
他此刻内心受着巨大的折磨,是为对抗自己的亲哥哥的痛苦。
“大哥,我之所以隐瞒阿妹的身份,那是因为,我的大哥,凤隐国的一国之君,乃是一个修炼邪道的魔人!”
谭载一步步走了上去,向晔皇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