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竞技赛选手项永山很可能隐瞒了部分堕落变异。从刚才那一击看,他拥有的明显不止意志力这一项变异。”主持人的表情有些严肃,“经研究讨论,拍卖委员会决定将底价提高到——10万!”
项永山正忙着往嘴里灌水。
一瓶水下肚之后,他心满意足地抹了把嘴角:“看见我这么值钱,我就放心了。”
他的价格最终喊到了20万。买他的是一个姑娘——至少目前看起来,是个挺美貌的姑娘。大眼睛平眉毛三角脸,现下流行的长相。
项永山一见,开怀大笑。
他猖狂的模样惹得美女大怒,分叉的长舌头带着强腐蚀性的唾液卷过来,被他险之又险地避过了。
短短十几秒,项永山已经躲了五次攻击。这只怪物和一般的人皮怪比起来,身形更加娇小、也更加灵活一些。它似乎并没有尾巴,仅仅靠着长舌和利爪。
项永山第一拳打了个空——美女怪物像树蛙一样跳到墙上,躲过了。
墙壁被打得颤了两颤,美女怪物兴奋地嚎叫一声,口水在尖牙上拉了丝。
“你也太恶心了。”项永山后退两步,再一次躲过它的长舌,“你要是能嫁的出去我就喊你爸——啊!!”
他的拳头再一次落了空,可能是因为打墙两次,他捂住手,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怪物终于跳下了地。它立起来,张牙舞爪地欢呼一声,长舌头飞速卷过去。
在关瞻预料之中的,它落空了。
项永山的拳头打瘪了它的胸膛,这只怪物后退两步,软绵绵地沿着墙滑下来,没了生气。
“爽!”他仰天大笑,朝上方竖了个血呼淋啦的中指。
声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达到最高点之后经久不息。
主持人的声音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好的,好的,好的。”他说,鼻尖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第一轮最后一位——关瞻。他的能力是【漏网之鱼】——”
庞大人群的私语声也足够让场馆沸腾。
主持人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人们安静。
“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他说,“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一位参赛者有没有隐瞒。我们把答案交给场景来书写——拍卖品关瞻,起底10万!”
价格涨到17万,再也涨不上去了。
白悦光嗤之以鼻:“一堆贪生怕死的东西。”
人皮怪站在关瞻不远处,黑色泥潭般的眼睛死死锁定住他。
“你想要什么天赋来着?”匕首在指尖一圈又一圈地旋。
对面的人皮怪低吼一声,锋利的爪子握成拳头的形状。
匕首稳稳停住,关瞻发出一声嘲讽的短笑:“漏网之鱼?不好意思,不给。”
片刻的鸦鹊无声过后,一声愤怒的尖啸划破长空。
一条细长的尾巴带着风声扫过,关瞻凭着直觉往旁边一跳,擦着利齿边缘躲了过去。恼羞成怒的人皮怪一击不成,竟直接纵身飞扑过来,速度比身体素质强化之后的关瞻还要快上起码两倍。
它的两只巨爪带着风声,长而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紧挨着关瞻的眼球狠狠一抓。
然而它未能如愿——这看似致命的攻击仅仅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线。
血线慢慢扩大,关瞻抬手抹了一把,这才感觉到疼得厉害。感情这玩意儿,把他的腮帮子直接划了道豁口!
小怪物盯着他,两击未中,愤怒值已然达到巅峰。
关瞻捂住伤口,鲜血流进嘴里,腥甜腥甜。
“我听说过你。”人皮怪分叉的舌头垂着,唾液便顺着两个叉尖淌下来。它的嘴变大了一倍,从脸颊两侧残留的些许白嫩皮肤和头上那个现下流行的中分锅盖头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男孩。
“传闻你杀了两个败类。”它嘶哑地说,发出几声嘎嘎怪笑。
关瞻的身影倒映在视网膜上,清楚极了。
“上流人的权威还轮不到你来挑战!垃圾!蝼蚁!我的胃才是你最终的——”
它迅速出击的尾巴突然迷茫地顿住了,犹豫半晌,不敢置信地晃了晃。
小怪物向前走了几步,这下它终于看了个明白——
前方那个清晰的影像不见了,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这个鲜香甜美的人类的所有气息似乎都随风而去,彻底消隐。
观众席上“吃了他”的欢呼声和加油的呐喊让它更加气急败坏。它迅速转身,小眼睛挨个扫过站在两边的项永山和白悦光。
关瞻保持着一手捂脸的立定姿势,【无碍观瞻】将怪物的所有动静尽收眼底。
这玩意儿就在他身体右侧不到半米处,穿着愚蠢的白衬衫和背带裤。
是一只年幼的怪物。就像当时的关照,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加上天赋的配合,对付起来相对容易。
他只消迅速用匕首一刺——
意念刚动,手也动了。
右手用尽全力,匕首闪过一道寒光,紧接就是一声铡刀扎进西瓜的润泽水声。
小怪物的喉咙处露出一点染着红的匕首尖。这匕首尖一转一移,竟划开了它的小半边脖子,喷涌了一地暗红。
身体素质强化让他的速度快了不少,快到连怪物咬过来的尾巴都落了空。
他的种种行为把观众们的兴奋再一次推向高潮。
“咳咳……”过了好久,场馆内才重新响起主持人尴尬的咳嗽声。
“白悦光、关瞻、项永山三位,将被安排进入第三轮拍卖。”主持人似乎有些疲惫了,“由于被拍卖委员会判定为‘过于危险’,第三轮拍卖开始前,我们将给他们每个人喷洒抑制剂。第二轮拍卖期间,请三位回到无贵宾竞技场。”
蓝色光幕裂开了一扇小门。
一支铁剑擦着关瞻的耳朵飞过,咻一声深深没入地面。
一排十几个人,表情各异、队列整齐地立在他们对面。
高大的年轻黑人站在最中央,左右分别站着一男一女。
左边那名面色忧郁的男孩正抛着一支铁箭玩。
他的脚下横陈了一具女性尸体。
她的黑色衣服被切了一道口子,肠子从破开的腹部流出来,脸上还残留着污渍和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