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浔越说越是气恼,想想自己对她的种种好,她视而不见也就罢了,还要和她邪恶的师父联合起来放毒虫咬自己,这个丫头的心,真太狠毒了!
“呃?”
“怎么四周这样静?”
他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对,猛然一睁眼,却看到面前,那两个人早就没影儿了!
‘好啊,篱儿,你又骗我!’
千颜浔这会儿才明白,自己又被那小丫头给骗了,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放毒虫来咬自己呢?
她心狠,是对待算计自己的人,她手毒,毒死的也都是先想要害死她的人!
“朋友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就是患难与共,就是关键时候出卖你,保全我的意思!”
耳边传来她狡猾又顽劣的声音,千颜浔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迷蒙,自己怎么能怀疑她?她又怎么能会对自己下毒手!
“篱儿!”
他对着山洞深处疾呼了一声,却只听到了回音,于是,拔足就往前追了下去。
行宫后花园。
“公主殿下,怎么没见到我家五妹妹啊,她不会是怕舞技太差,不敢来了吧?”
一干的女子们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闲坐着,边吃着各种美味点心,边聊天。
时间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叶落媚扭头看了看周遭,没有叶落篱,不由地就皮笑肉不笑地问珈凝公主。
“呃?这个,本宫也在疑惑呢!”
珈凝公主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婢女初夏,初夏感受到主子的眼神询问,微微地点下头,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得意来!
“公主殿下,不然让奴婢出去看看吧,怎么五小姐还没来呢?”
初夏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却在这时,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紧跟着一身淡紫色的云裳的叶落篱就走了进来,她面色本来就白嫩,五官又出奇的端庄文秀,而那套淡紫色的衣衫,皆是用层层叠叠的薄纱制成的。
随着她的走动,那裙摆就好像是扬起一团紫色云雾般飘逸灵秀,怎么看,怎么飘飘若仙!
“落篱,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了你好一会儿呢!”
最先迎向她的是度娟。
她讶异地看着换了装束的叶落篱,眼神一亮,“落篱,你穿的这身衣裙不是云舞霓裳吧?”
“呃?这个是……”
叶落篱有些愣怔,云舞霓裳?
在五小姐的记忆里,这好像是服饰中传世的珍品,据说,制作这件衣衫所用的每一根丝线都是用紫色的软金打造的,丝丝缕缕可都是奢华!
“落篱,你一定又有了什么奇遇了,对不对?啊!我知道了,这衣服是不是浔世子送给你的?他可真是大手笔啊,这套衣服我老爹说,已经在世间消失几十年了,这次重新出现在你身上,简直是美人配华服,再恰当不过了啊!”
度娟兴奋得好像是她自己穿上了传世的华服似的,眉梢里的笑意都满溢了出来。
“这个,不是他……”
叶落篱想说,度娟度女侠,你能不能吧注意力从这件云舞霓裳上转开啊?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你啊?衣服是临出山洞的时候,师父看她衣服被黑色的汗珠儿弄得脏污了,所以才拿出来这样一件衣服给她穿,她也没当回事儿,就爽快地穿上了。
自然,她不能泄露师父的行踪!
甘十二对她说过,她体内的封印想要完全打开,那是需要十二次的磨砺的,今天这仅仅是第一次,也是痛苦最轻的一次,以后每一次都会比前一次痛苦十倍,到最后,若是她想要将封印给全部解开了,那就要承受近乎被挫骨扬灰般的痛楚,才能达到!
他表情很慎重地问叶落篱,“好徒儿,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不管怎样痛都要打开你身体上的封印?”
“是的,师父,这一点徒儿至死不移!”
叶落篱干脆地回答,让甘十二眉心一喜,他选中的徒儿果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他的眼底却又同时掠过一种不舍……
徒儿长得这样细皮嫩肉的,十二道封印打开的关头,她娇柔的身躯怎么能承受?
他可不想刚刚寻到了一块练武的璞玉,这玉质还没有被激发出来,她就被那该死的封印给折磨死了!
“徒儿,你放心,为师今天起就会炼丹,要为你的十二个关头每一处都炼出一枚丹药来,就算是不能解除你的全部痛苦,也会有缓和的作用,只要为师在,为师就一定会帮你清除封印,找到那个给你下封印的人,为师定要让他品尝比你还要痛上十倍百倍的惩罚!”
“师父!”
叶落篱从这个常年在低下山洞生活,脸色和神情都显得有些憔悴的老人眼神里看出来一种真实的亲情,他不是自己的亲人,却胜似亲人,这样的师父,她终生都会敬重的!
“好啦,小丫头,快点去吧,等下那个傻小子追来了,你可又要和他解释半天了!”
甘十二的心里也是非常激动的。
他没有娶妻,更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长年在地下孤独的生活,让他原以为自己的心都变得冷硬了。
却没想到,在遇到了这个小丫头后,他的心里真的觉得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孙女,这次找到了,一定要好好护着她,不让她受任何人的伤害!
看着她远离山洞的倩倩背影,老人的唇边荡开了一抹喜欢的笑意!
在叶落篱从度娟这里知道,老人所给她的衣服竟是传世珍品的时候,真心地被老人对自己的那种关切给打动了。
“哼,就是再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又能怎样?比起公主您来,她真的是太丑陋了!”
叶落媚看着那身幽幽中闪着紫光的云舞霓裳,眼睛里清晰地闪过一抹嫉恨。
“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公主相提并论?她不过是沙子,而我们公主却是金珠,南越国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
婢女初夏在一边恨是不屑地冷言嘲讽了。
珈凝公主却没有因为初夏逢迎她的这句话而面上有丝毫的喜色,反而眼神很是怨毒地瞪过初夏,那意思,你不是说事情都办成了吧?既然办成了她就该喂了那毒物的,怎么又完好无恙地出现了,还凭空得了一身绝世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