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锋芒上没有浸毒,但我不保证下次……”
叶落篱的声音冷到极点,她依旧没有回头,径直不急不缓地步出了这个杂物间!
“五小姐……”
蓝弋扬在身后急急地追了出来。“五小姐,蓝某很想知道,刚刚你那手一招击倒五个侍卫是怎样做到的,那些闪亮的东西是什么?就算是暗器,也没听说有如此细小到和绣花针一样啊……”
“那就是绣花针!”
叶落篱淡淡地说道,绣花针锋芒是她从甘十二给她的百宝囊里发现的,连同绣花针包在一起的,还有一本如何驾驭操作这些绣花针的秘籍,秘籍很简单,不过是几行话,她扫了一眼,就记在了心里,刚刚用绣花针出手对付那些侍卫,其实也是她想要试试秘籍上说的口诀好用不好用,事实证明,甘十二给她的这些小物件,都非常的实用!
“绣花针啊?你……你怎么做到的……”
蓝弋扬惊讶了。
“怎么你改行研究绣花针,不想找凶手了?”
叶落篱这话让蓝弋扬一下子糗到了,他暗中埋怨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老是婆婆妈妈地追着一个女子问东问西的干嘛?太子殿下给的十天期限要是破不了案子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五小姐说的对,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过来……”
叶落篱忽然站住身形,伸出小手对着蓝弋扬招了招手……
“呃?”
“五小姐,你……”
蓝弋扬尽管是跟着她一起出来的,但他一直都和她保持着必要的距离,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更对叶落篱有种本能的敬佩!
但她招手示意他凑过去,他有点犹豫不定了。
“怎么蓝捕头如此看低自己吗?”
叶落篱看着他的犹豫,有些冷笑。
“不是,五小姐,我……”
蓝弋扬想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五小姐你啊,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世,若是我和你走得太近,那传扬出去,对你可是不好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堂堂的蓝捕头如那些无耻的男人一样心存龌龊吗?”
“啊?”
“我不是!”
蓝弋扬的脸就有点红了,君子坦荡荡,她五小姐一个弱女子都不怕,自己怕什么?只要自己心底清明,管别人怎么说呢?
他顿时身上恢复了那种男子豪气,继而一步就到了叶落篱的跟前,然后叶落篱的声音就在他耳际响起,“今晚上半夜时分,我在荷花池边等你……”
“呃?五小姐是想要查案子?可是,为什么不是现在,要在晚上呢?”
蓝弋扬有些不解了,这件案子,他是得了太子命令来查办的,就算是大白天将这里悉数搜查一遍,别人也不敢说什么的,毕竟他这是在为他们南越国找回国之至宝的!
“蓝捕头如此喜欢提问题,可以去主编十万个为什么了!”
叶落篱看了他一眼,神情冷冰冰中有些失望,作为帝都著名的神捕,似乎不该是这样的啰嗦,这样的问题大王吧?
“五小姐,我……”
蓝弋扬再次脸上微微泛红了,他自己也奇怪,之前他办案子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他都是黑着脸,保持着一种冷静傲然的气势的,这种气势在很大程度上能将那些嫌疑犯们震住,让他们感觉害怕,无所遁形,最后会在经过狼狈逃窜后,没有出路而回来投案自首!
可如今的他,真的有点如五小姐说的那样,变成事儿妈,问题大叔了!
看着叶落篱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在心中不觉叹息一声,幸亏五小姐是女儿身,她若是男子,那帝都第一神捕的名头一定落不到他蓝弋扬的身上……
不过,若是在衙门里有这样一个睿智果断,又不失巾帼之风的女子一起共事,相信他的办案成功率一定会大大增加的!
想了一会儿,他又摇头了,五小姐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去衙门当一个捕头?
蓝弋扬并没有留意到,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阴影角落里,某世子脸色阴沉地看着鬼影,“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主子,属下藏身的那棵树距离她们有点远,五小姐又是凑近了蓝弋扬耳边说的,属下没太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半夜、荷花池几个字……”
鬼影的脸色很惶惶。
他从跟了千颜浔以来,每次被派出去做的任务那都是极其适合大男人干的正事儿,什么追杀个背叛蓝刺军的叛徒啊,什么带人将某山头的一窝土匪都给连锅端了啊……
在他觉得这些事儿才是他该干的!
但自从主子对叶府五小姐有了好感以后,就经常命令他潜伏在五小姐身边,保护她,以及观察她都和什么人有来往?
这次,五小姐和蓝弋扬有些亲昵地咬耳朵说悄悄话,把主子的脸都气郁郁了。
可他鬼影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人家两个人咬耳朵,他怎么可能将全部内容都探听到?
“半夜?荷花池?她这是什么意思?”
千颜浔有些讶异地蹙攒了眉心,一双好看的凤眸里也闪过狐疑的精光。
“主子,属下觉得五小姐这是想在半夜约见蓝捕头……”
鬼影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你个臭小子,当本世子是傻子吗?这自然是他们要见面的意思,可篱儿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约见蓝弋扬这家伙的,他有什么值得篱儿半夜不睡觉去做这种无聊事儿呢?”
千颜浔狠狠的一记拳头砸在鬼影的肩膀上,鬼影脸白了白,吓得再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千颜浔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下来,深幽幽的眸底里也是一片肃杀与冷漠!
是夜,月黑风高,幽蓝色的夜幕上仅仅稀疏着几枚微不可见的寒星,冷风阵阵袭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血腥的气息。
“五小姐,你看,她就是东桑!”
半夜时分,蓝弋扬等来了叶落篱,并和她一起到了安置东桑尸身的那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