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搞笑。
行,可以,你这一波操作很六,我都看不懂了!
不过我程绫泽把话给你撂在这里,我绝对没做任何你说的无耻行径!”
程绫泽一脚踹翻茶几上的薯片盒子,站起身来指着夏鹤羽的鼻子低吼道,眼神里的“情谊”两字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
他走进房间里面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进箱子里面,然后拖着箱子昂首阔步地往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的程绫泽停顿了一会,转身笑着跟背对着他的夏鹤羽说道:“夏鹤羽,就此别过,江湖再见。我会让你后悔今天说的话的。”
一声炸裂的关门声过后,夏鹤羽再也绷不住了,他嚎啕大哭,肆意地破坏房间里的东西,掀翻了桌子,砸烂了花瓶,划破了沙发,就连折叠自行车都被他扔到了阳台外面。
他两眼通红,嘴唇发紫,发丝被汗水粘连在额前和脸颊上,即使拳头在流血他也没有停下来,就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在楼下听到自行车坠落到身后的声响时,程绫泽停下来望了一眼楼上,便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开了。
他拖着行李箱怒气冲冲地往小区外面走去,出了小区他犹豫了片刻便左转进了通往城南的小路。
那个方向不是去学校的方向,他似乎并不打算回学校去。
走了几条街,进到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出来以后打了一辆车就直奔城南的德弥山而去了。
德弥山是城市里最高的一座山,虽然不到四百米高,但是因为山脚下有一大片植物园和一个大水潭,也算得上山清水秀,所以城市里的人喜欢没事的时候去德弥山爬一爬,到山顶呼吸新鲜空气。
程绫泽的个人基地也在德弥山上,但是却不在大众聚点,而是从山背面有一条直达山顶的车道,由于这条车道比较狭窄而且半山腰有一个小型陵园,所以这条车道上鲜少有徒步上山的行人,基本上都是驾车一族会开车直达山顶。
程绫泽在心情不好但是又不想跟其他人厮混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到山顶上的“孤人亭”,在那里喝酒吹风眺望远方,即使不用说话也可以很快地复原。
在停车区下了车的程绫泽拖着箱子往老地方走,之前没带箱子的时候他没觉得山上的路那么难走,他不得不提起箱子往前走。
快到山顶边缘天然圆形平台前的“孤人亭”的时候,他抬头发现亭子里好像已经有人了,而且还是两个人。
他皱了皱眉,把箱子往地上一扔嘟囔了一句,亭子里的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程绫泽喝着啤酒装作观赏的姿态,把亭子里的两个人看的发毛,起身骂骂咧咧地走开了,程绫泽拎起箱子奸笑着跑进了亭子。
“今天风真爽啊。”程绫泽把箱子扔在亭子里,走到山顶边缘畅快地喝着啤酒,远处的城市在大朵大朵的白云下轻轻地摇晃着,闪着光,程绫泽狂笑着喊道:“爽啊……”
望着远处的城市,程绫泽想起来一早上发生的憋屈事,本来程绫泽睡到自然醒很是舒服,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发现夏鹤羽没在客厅,去了他的房间发现床也没动过,夏鹤羽的电脑书包也都不在。
他坐在沙发上刚要削苹果,“砰”的一声,公寓大门被使劲推开撞在了墙上,程绫泽应激地喊了一声。
他双手握着水果刀直勾勾地瞪着门口,但是走进来的却是夏鹤羽,他看到原来是夏鹤羽就松了一口气,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假装淡定地说道:“你这是要故意吓我吗?我可没那么胆小。”
夏鹤羽没说话,径直走到程绫泽的对面,挡在了电视机前面,程绫泽抬头看了一眼夏鹤羽,夏鹤羽双拳紧握,满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往外发射出犹如尖刀一般的寒光,脖子上的青筋都能把人勒死。
程绫泽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地问道:“夏大爷,你这是,这是怎么了?夏大爷,别吓我行不行?”
夏鹤羽把身上的书包往茶几上一摔,一只手伸到程绫泽的眼前,程绫泽看到夏鹤羽的手心里有一枚装在封口袋里的钻石戒指。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转念想到了他昨晚在警局门口掏口袋的事情,这一枚戒指跟昨晚他兜里的好像一模一样,他伸手去拿,还笑着说道:“你怎么也有这样的戒指?”
夏鹤羽缩回自己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也有?你的意思是你也有?”
“怎么,怎么了?我,我有什么?”程绫泽感到莫名其妙,他没有多想这个戒指,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这里的时候,旁边树上几只白色小鸟飞了出来,丢下一坨在程绫泽的脑门上就叽叽喳喳地往城里扬长而去了。
“这是,我去,鸟屎吗!”程绫泽把粘在手上的鸟屎使劲地甩掉,可是转念一想这也是第一次被鸟屎砸中。
于是他竟然掏出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还发到了自己的信息流里面,配上文字“有shi以来头1次”就发了出去。
动态发出去没多久,程绫泽就收到了很多回复,不过大部分都是拿他打趣的,他把这些嘲笑他的人全部都一个个回怼了回去。
但是在回复中有一则独树一帜,一个叫作竭泽而渔的人留言“气色不错”,程绫泽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点开这个人的信息流看了看,里面空无一物,就连头像都是一张黑色图片,程绫泽毫不犹豫地删了这个人,继续跟其他人打嘴仗。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程绫泽虽然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喝酒的朋友,但是还没到时间,他便一直在亭子里面玩手机。
“你好。”一个声音从程绫泽的身后传了过来。
程绫泽转头看了一眼又赶紧回到了手机上的游戏界面,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这地方被我占了,你去别的地方吧。”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程绫泽以为那个人已经走了便没有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开,可是等他十分钟后打完游戏活动颈椎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死,之前那个人就坐在旁边的围凳上,还盯着他看。
“你想,你想干什么。”程绫泽慌乱地往远离那个人的方向挪了挪,双手一通乱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