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可以直接问客人。”吴野又说了一遍。
问客人？沙丘琢磨着这句话，还是很不明白。如果直接去问客人为什么不买，未免也显得太Low了吧！可是不问，有永远不知道......
算了，先不想那些了。今天累了一天了，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反正这个展览要持续一周，到时候再去慢慢琢磨也来的及。反正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画廊开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沙丘终于有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从第二天开始她就要在驾校正式上路了，从来没有开过车的她心里还有一些忐忑。
早上吴野早早地就去了画廊。听说宋婧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
沙丘简单洗漱之后就去了驾校。一个矮矮的法国教练把她带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普通雷诺车旁。
她有些紧张，这里也算是人来人往的市中心了，难道她要她就在这里开车？
教练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她上车。她松了一口气，坐到位置上。她发现这辆车和普通的车完全不一样，副驾驶竟然也有刹车和油门。
教练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很有耐心地教她如何调节座椅，甚至还教了她如何开车窗。
沙丘觉得很无语。难道我没有开过车，还没有做过车吗？至于把我当白痴教这种事情吗？不过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教练说完霹雳扒拉一堆小事之后，就开车带她来到了郊区的一段无人的道路。他们互换座位，教练踩油门和刹车，沙丘只需要自己操控方向盘。在旁边的停车场里，她练习了各种左转右转。
原来开车也没这么难，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开一辆玩具车。她想象着自己开着这辆车载着吴野的模样，心里有几分得意......
过了一会儿，教练满意地点点头，“你今天学得不错，我决定再教你个打火。”
他给她示范了手动挡汽车的打火方式，沙丘学着做了几遍，也都成功了。
此时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教练对沙丘说：“我们现在要回驾校了，还是我踩油门，你控制方向盘。”
沙丘本以为没什么难的，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但等到上了真正的路，她就开始手忙脚乱了。
从前，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路上的车和行人有这么多，原来红灯有这么多。好几个转弯她都差点反应不过来，只能靠教练用一只手拉着方向盘。
一直到练车结束，坐地铁来到画廊，她还依然惊魂未定。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脚步走到了画廊。
她用颤抖的手推开门。宋婧正坐在办公桌对面和吴野聊着什么。
宋婧一看到沙丘来了，就笑着跟她打招呼。
“车开得怎么样？”吴野问；
沙丘直摇头，用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怎么了？开得不好？”
“还行吧！就是路上车太多了，很吓人。”
吴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应该还好。”
沙丘觉得这句话简直是在嘲讽她了。她没好气地说：“你们聊吧！先别管我。”
吴野站起来，“我们聊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等你来了一起去吃饭呢！”
宋婧也不自然地站起来，“是啊，现在都中午了。”
他们三个来到附近的一家中餐馆，沙丘这才觉得自己已经很饿了。看来开车也是很烧脑细胞的。
她一边吃饭一边问：“上午来的人多吗？”
宋婧说：“不算多吧，就只有几个人。不过其中有个老爷爷对陈起的作品很感兴趣，说之后会再来。说不定有希望卖掉一张。”
吴野说：“不过也还行吧！上午是上班时间，今天也不是周末，人不多也是正常的。”
沙丘感觉到他们都有些失落，觉得这样的现状可不行，于是提议说：“我们要不要去贴个海报什么的啊？”
吴野说：“可以啊，这次展览印了很多海报都没发完。”
沙丘说：“那我一会儿先去路口那家面包店贴一下吧！那家老板我之前买过几次面包，人看着挺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其它的该贴在哪里？”宋婧皱着眉。
吴野说：“我听说有那种专门帮贴海报的工人的，我们雇一个不就行了。”
沙丘有点犹豫，“方便是方便，就是不知道贵不贵。”
吴野说：“等下上网查一下，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沙丘继续吃着饭，她发现自己是眼大肚子小了。明明感觉很饿，叫了两碗饭却只吃了一碗多一点，就再也吃不下了。
“你吃饱了吗？”吴野怕她不舒服，关心地问。
“嗯，有点吃不下了。刚来的时候还觉得很饿的，结果点多了。”沙丘看着几乎没动的饭，觉得浪费食物真不好。自从她出国以后，她就养成了吃饭都吃完的习惯。
“没事，给我吧！”吴野自然地把她的碗拿过去继续吃了。
对面的宋婧也只能沉默地喝着水，估计也是不想看到沙丘和吴野打情骂俏的样子。
“对了，”沙丘想起来，“你们早上早忙着商量什么是啊？”
“哦，是这样的。”吴野说：“宋婧不是一直想做个大的博览会吗？她觉得现在到了可以开始筹备的时候了。她想把博览会注册在我们公司的名下。”
“为什么不注册在协会名下呢？”沙丘突然变得很警惕，“用协会的不是看起来更正式？”
宋婧解释道，“我和鸟人已经讨论过这件事了，是可以注册在协会名下。但是协会是个非赢利的组织，我们的展览还是要有一些盈利的，不管是赞助还是出售作品。”
“我明白了，就是想用公司来做账对吧！”沙丘点点头，“那对公司有什么好处呢？”她这句话刚问出口就觉得有几分不合适，显得太自私了。明明宋婧也是公司的小股东。她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公司也应该有一些盈利吧！比如后期出售，比如场地......”
“那当然。”宋婧连忙说：“我当然希望公司赚钱，毕竟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嘛。”
“那到时候展览场地就在画廊里吗？”沙丘问。
“不是啊，当然不是，肯定需要租一个更大的场地。”宋婧说。
“那租金怎么来呢？”沙丘想着不会又是要大家众筹吧。
“这个就是要去拉赞助呀！”宋婧说得似乎很轻松的样子，但她心底也明白这其中的困难。她说：“我有朋友在中国驻法的手机公司里工作，我可以去问问他们。”
沙丘觉得挺起来有点靠谱了，“那就这样吧！让协会当主办，公司做协办。这样既能显得官方，又能方便资金进出。”
“你说得很有道理。”宋婧没想到眼前这个前几天还怯生生的沙丘，现在突然变得这样有想法。
整个过程，吴野没有说一句话。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两个女生的聊天，感受着一切从模糊渐渐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