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城南上空,一道灰影正四处逃窜。
灰影后面跟着一把亮眼的白色巨剑,巨剑后,有一白衫少年御风飞行,神态气度好不潇洒。
白衫少年身后,竟也跟了一个人。
此人操控着无数飞剑,目标似乎不是白衫少年,而是他前面那道灰影。
后面两人,分别是徐若天和瞿秋白,他们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便是前面疯狂逃窜的陆道州。
陆道州面对瞿秋白,占不到什么便宜。
面对境界远不如他的徐若天,甚至只有吃亏的份。
如今两人一起追他,他怎能不逃。
此时的陆道州,也没敢再想杀苏莜雪,只想着自己拼命逃出生天。
元婴境高手要想逃,若非天元圣境强者,很难追杀。
徐若天真力虽深厚,却未入元婴境,白色巨剑行进速度飞快,始终追不上陆道州。
身后的瞿秋白也是,踏着无数剑花剑雨,一样追不上。
“再这样追一座城池,也追不到他,罢了,这一次放过他,下次遇到,当速战速决,找机会一剑斩杀便是。”
徐若天打定主意,缓慢停下,打算落在青州城城楼上。
“陆友,何事惊慌,怎么被人追的这么惨!”
正当徐若天没想再追,北方的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听着很熟悉。
“寒谕?”
听到这声音,徐若天猛一抬头,朝北方的天空望去。
北方的天空,飞来一位身穿青黑色长袍老者,老者白发苍颜,越来越近,正是魔宗长老寒谕。
“长老,帮我!”
寒谕飞来,陆道州高兴不已。
眼见来了救星,他也不再逃,而是停下,追随寒谕的身影往回飞去。
“徐少爷,我们又见面了。”
寒谕和陆道州一道,落在城楼上,和徐若天相对而视。
他很疑惑,元婴境的陆道州,为何会被徐若天追着满天跑。
“前些日在回雁峰,听说你想趁我昏迷偷袭我,最后却灰溜溜的逃走了,可有此事?”
对于寒谕,徐若天并不陌生,当初在梧州城,他就曾见过寒谕。
只是那个时候,他修为不济,没办法与寒谕正面交战。
如今数个月过去,徐若天早已今非昔比,再遇寒谕,不至于再躲着他,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他已经打赢过魔宗长老许光州,还差点就将其斩杀,无论修为还是信心,都不再是当初那个徐若天。
“呵!这件事与你小子何干,要不是那姓苏的妖女有法宝,今日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寒谕在苏莜雪手上吃过亏,可没和徐若天交过手,认为徐若天还是那个遇到自己,只知道躲躲藏藏的少年。
“那一日偷袭不成,今天你也未必胜的了我。”
徐若天看着寒谕,心情复杂。
杀害父母的仇人汪氏兄弟,已被他斩杀于梧州,罪魁祸首寒谕,今日终于被他撞上。
上一次寒谕来时,他正昏迷不醒,这次遇到,已下了决心,不死不休。
“魔宗寒谕?”
瞿秋白也追上来,停在城楼上,和徐若天并肩而立,面对着寒谕和陆道州,眼神中满是诧异。
“陆道州竟会和魔宗长老交好?”
他还不知,陆道州和魔宗相识,看样子,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
陆家和天域皇室关系匪浅,要是和魔宗也扯上关系,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此事陛下怕是还不知道,陆家要是和魔宗扯上关系,三皇子夹在中间,可就难做了。”
瞿秋白站在城头,一直在思量陆家和魔宗之间的关系。
魔宗是天域皇室大忌,陆道州要是和魔宗有来往,必然会遭到天域皇室唾弃。
到时候,三皇子也有可能因此受牵连,别说太子之位,就连自身都可能难保。
这些年,瞿秋白受天域皇室恩惠颇多,对几位皇子公主都有感情,哪一位有难,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你是……瞿秋白?”
瞿秋白落在城头,寒谕仔细盯着他,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
“正是。”
面对寒谕,瞿秋白脸上看不出喜恶,心中已恨极。
魔宗这些年虽收敛不少,还是做了许多恶事。
瞿秋白早已不理江湖中事,对于魔宗行径,却也十分鄙夷。
“还真是瞿剑仙,原来如此,我就说陆友怎么会怕一个毛头小子,瞿剑仙,算起来,你我已有十多年未见,剑仙这些年去哪里潇洒了,怎么从未听说过足下事迹。”
寒谕身披一袭青黑色长袍,长袍在城头随风飞舞,表情阴郁,确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寒长老身为魔宗的大忙人,怎么可能有闲心关注在下,实话和你说,我劝你们魔宗还是趁早回塞北,别来天域上国惹事生非。”
瞿秋白一身素布麻衣,看起来像是一位落魄书生,话语间却硬气的很,丝毫没给寒谕面子,没说两句话就开始斥责他。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有朝一日,我们圣宗会一统整个天下,到时候,就没什么天域国,也没什么塞北了,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圣宗的,看你还有何话说,待圣君醒来,连天界也会遭难,何谈这一州一域之地。”
寒谕表情狂放,放肆笑着,对魔宗实力非常自信。
“寒谕长老,有件事我要问你,想听你亲口承认。”
寒谕笑声刺耳,徐若天当即出言打断。
“哦?何事但问无妨,今天要让你死个明白。”
寒谕没太将徐若天放在眼里,倒是瞿秋白,让他有些重视。
这些年很少听到瞿秋白讯息,他不知道,瞿秋白的修为已到了何种地步。
在他看来,刚才陆道州在前面逃,想必是打不过瞿秋白。
陆道州已是元婴境修为,这样看,瞿秋白修为必定不会低于元婴。
“楚州城徐家府上那件事,是不是你遣人所为?”
徐若天紧紧盯着寒谕,目光冰冷,似有无边恨意。
“呵!你终于知道真相了?我不仅派人杀了你父母,前几日还派人去徐府后院撅了他们的坟墓,怎地,你不服气?我寒谕做这些事,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寒谕不是好惹的,圣宗门下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初你既然有胆杀我孙儿,难道就没想过有今日之祸?”
寒谕这番话说的有些激动,说到后来,鼓动真气,长袍向后张扬,伴随着风声,簌簌作响。
“什……么!你外孙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竟然……实在逼人太甚!”
听说父母坟墓被撅,徐若天伤心到极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十指紧握,手掌被手指掐出血来,鲜血顺着手指关节,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