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魔宗门下,哼!我父母因你们而亡,如今坟墓又因你们被撅,今日,便再多两位魔宗门下为我父母陪葬吧!”
徐若天因父母身后事赶回楚州,本就带着满腔怒火,如今又遇到魔门中人,不管男女,也不想轻易放过她们。
“这位公子,无论你多恨我们圣宗,抛开别的不说,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面纱下的祁晨依,仔细瞧着徐若天,好奇心大起。
“何事请问,问过之后再战,别想着逃跑和拖延时间。”
徐若天没有不耐烦,只是紧紧盯着祁晨依和卓玛,防止让她们逃了。
“公子年纪轻轻,又生的一表人才,为何出口便是打打杀杀,死呀活的,多难听。”
初见徐若天,祁晨依对他印象还不错,只是觉得他杀气有些重。
祁晨依也曾听说,已经过世的寒谕长老和徐若天有杀父弑母之仇,虽有此问,认真讲起来,也能理解徐若天此刻的心情。
他是将自己当成了寒谕一伙,杀父弑母的仇人见面,理应格外眼红。
“有话便问,对于你们魔宗,我难道还会有好脸色?”
虽有耐心,徐若天并不想和魔门中人扯一些有的没的,只想道清恩怨,一并报仇。
“好吧,公子既然不肯听我多说,我便开始问了,一来,你是不是叫徐若天?”
祁晨依问完便好奇盯着徐若天,看他怎么回答,心里破天荒竟有些紧张。
“是我。”
徐若天当即承认。
“二来,不久前在十方台上,你是否受过重伤,还是伤在一名修为并不如你的女子手上。”
祁晨依又好奇问道。
“是。”
徐若天回答的仍然干脆果断。
十方台那一战,他斩杀魔宗搅局高手,却重伤在莱茵仙宗秦傲霜剑下,此事早已传遍天下。
“我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名女子,能让你心甘情愿伤在她手下,她有何过人之处?”
问到这儿,祁晨依那未被面纱遮住的双眼,闪着智慧又狡黠的光芒。
“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再问,动手吧。”
听到这里,徐若天有些不耐烦了。
祁晨依问的根本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和徐若天心中想的内容大相径庭,他没耐心回答,连听也不想再听下去。
“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听说你被刺重伤,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恢复,伤势便大好了,可有此事?”
对于那一晚十方台上的奇闻,祁晨依身为魔宗圣女,早就听说过了。
对于身受重伤,半夜之间便可复原这件事,祁晨依一直将信将疑。
如今当事人就在眼前,她当然要问个清楚。
“的确如此。”
徐若天当场承认,果断干脆,实在不愿和魔宗门下说太多。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难怪袁叔叔会那样夸你,阿古来依也看好你,你果然有些过人之处。”
望着丰神俊朗的徐若天,祁晨依有些恍惚茫然了。
接下来,徐若天明显是要和她一战。
这一战谁胜谁负并不好说,即便她有诸多稀有法宝,也不见得能奈何的了徐若天。
徐若天的能耐,已经受过各方考验。
曾大败魔宗长老许光州不说,连袁位明都对他夸赞有加,这等本事契合在一位不满二十的少年身上,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问完了?那便动手吧,你虽为魔宗门下,但也是一名女子,我不便抢先出手。”
徐若天盯着祁晨依,没有先出手的意思,却一心防着她逃跑。
对于魔宗女子,即便不杀她们,也要废掉她们的修为,让整个魔宗为寒谕付出杀父弑母大仇的代价。
这便是徐若天现在的心愿。
“我不想和你打。”
明知徐若天在等自己出手,祁晨依既不动手,也不逃跑,只是淡然望着他,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态。
“打不打由不得你,你若不肯出手,可是逼我先动手。”
徐若天瞧出祁晨依有一种骨子里生来的傲娇,她那副姿态,分明有恃无恐,无论如何,还是要和她一战。
“你真有那么恨我们圣宗?”
祁晨依冷冷望着徐若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带有丝丝怨恨。
当初,听过徐若天各类事迹后,祁晨依对他满是好奇,如今见过真人,发现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和袁位明一样,起了爱才之心,也有一丝欣赏之意。
可是如今,徐若天非要逼自己和他动手,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魔宗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能胜过上官姑娘,修为想必也不弱,更有法宝护身,难道会担心打不过我?”
徐若天见过那把神奇的油纸伞,一旦起了混元伞,风吹不进,雨刮不进,连真气也被隔绝在外边。
若真要打起来,就连那把混元伞,徐若天也没有十足把握能破掉,更不知祁晨依是否还有其他厉害法宝。
徐若天并没有多少把握能胜过祁晨依。
“打不打得过,我也不想与你动手,你可认得袁叔叔?”
袁位明对徐若天有拉拢之意,祁晨依如今见了,对徐若天也非常看好,若能拉他入魔宗,今后必成魔宗一大助力。
因此一直迟迟不肯动手。
“袁叔叔?可是你们魔宗那位袁护法?”
徐若天稍加思索,便想起前几日在乌蒙山顶见过的那位魔宗护法,他修为滔天,徐若天并没有那么容易忘记。
“正是。”
祁晨依点点头,目光中又出现一丝欣喜。
“当然认得,怎么,他也来了?”
提起袁位明,徐若天有些诧异,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要真来了,今天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咯咯咯……看来公子挺在意我那位袁叔叔的,怎么,想见他了吗?”
徐若天毕竟只是未满十九岁的少年,不善撒谎,提起袁位明,心事都写在脸上。
祁晨依已经瞧出,徐若天可能是担心袁位明在附近,看得出来,还有些惧怕他。
“那位袁护法修为通天,我现在的确不是他对手,若他真来了,想伤我或许也没那么容易。”
虽知自己打不过袁位明,徐若天相信,自己要不想和他打,一心逃跑,还是有机会全身而退的。
“咯咯咯……公子别怕,袁叔叔没来,只是和我说过一番话,我现在便说与你听。”
祁晨依见徐若天神色复杂,顿了顿,又微笑道:“袁叔叔说,似你这等天才少年,这世上少有,只是对我们圣宗有些偏见,若有朝一日,能尽释前嫌,可引入圣宗,以国士之礼相待,后面还有一些夸你的,我也说不出口,我只知,你……的确是这些年人族中出的少有的绝世天才。”
说这番话时,祁晨依刻意降低了声调。
因此这些话说的很轻,娓娓动听,说到后面,祁晨依竟有些脸红了。
还好脸颊被面纱遮住,看不太清。
只有眼眸中的光亮,和说话时轻声的语调,能瞧出她现在心里颇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