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擂台上,一位白衣女子衣袂飘飘,恬淡幽静,看着不似人间气象。
台下,人头攒动,叹息声,呐喊声,助威声,不绝于耳。
赵盈盈目光清冷,突然化为一道白影。
”既然你不出手,那我便不客气了。”
赵盈盈看在父亲面上,本不想先出手,可韩路始终谦让,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一招,竟来的这么快!”
白影飞来,韩路似乎征住。
这些年,在临州城,他难逢对手。
可是,仙门与凡俗终究有别,在临州难逢敌手的他,又怎会知道凌云仙宗弟子的修为。
“就这点能耐,还敢在我父亲面前夸海口,看来你是在临州待的久了,根本不知道何谓修行。”
赵盈盈一试便知,韩路只是精通一些拳脚功夫,另学了几天练气法门,对于真正的修行,他仅仅算入门。
赵盈盈来时,韩路本应满心欢喜。
可现在,他好似如临大敌。
面对赵盈盈恐怖身法。
想逃,不可能。
想打,有胜算吗?
尽管知道不是对手,韩路只有硬着头皮上,在女神面前,不能丢脸,即便输,也要输得有尊严,有骨气。
白衫落时,两人已过了三招。
三招之后,胜负已分,韩路败。
赵盈盈就击败韩路后,独自站在台上,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近些年,威震临州的韩路,在大庭广众下,三招败于赵盈盈,惊呆众人。
任谁也想不到,身处临州,一向威名远播的韩路,在台上那位仙子手上,没走过三招。
出乎多少人意料!
“怎么可能?我一身本事,竟然这么快落败!”
“她为什么会对我用真实修为,难道,她真看不上韩家人,也看不上我?”
“如果她看不上我,摆下这擂台又有什么意义,她不嫁我,在这临州城,还能嫁给其他人不成?”
韩路落败后,站在台下,怔怔发呆,惊疑不定。
“还有谁要上来比试吗?”
赵盈盈看也不看落败的韩路,在她心中,根本就没这个人。
要不是看在韩赵两家交情份上,她在台上也未必会理这个人。
接着,赵盈盈又连败数人,都只在举手之间,这份修为,早已震惊众人。
“如果没有人上台挑战,可别怨我赵盈盈不嫁,是你们没人能胜过我,需知道,父亲再也怪不到我头上。”
赵盈盈说着,如释重负。
今日站在这比武台上,并非她的意愿。
要不是父亲给她成亲的压力,她如今还在师门修行,又怎会在这赵府门外摆下擂台,挑选夫婿。
这天下,有几人能配上凌云仙宗宗主亲传女弟子,凌云仙宗最得意的女弟子之一。
“我数三声,如果还没人上台,我就回宗门继续修行去了,不怪我不嫁,只怪你们这些人没办法让我嫁。”
赵盈盈说完,闭着眼睛,开始数数。
“一。”
“二。”
“且慢,不如让我来试试。”
话音落地,一位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已飘落在大红色擂台上。
“赵家小姐如此美貌,风华绝代,又身兼一身好修为,就这样独自远去天山,不觉太寂寞了吗?”
青衣男子说完,抬头挑眼,逗弄着看了赵盈盈一眼。
目光袭来,赵盈盈不自觉侧目。
“此人气息异常,这目光也太过轻佻,只怕他来路有些不正。”
“难道,是魔宗门下?”
赵盈盈何等慧眼,一眼便看出许多问题。
“怎么,赵小姐不敢应战?”
青衣男子说完,负手而立,仿佛一座磐石。
“他气息不正也就罢了,一身修为我怎么看不透?难道,此人修为还在我之上么?”
赵盈盈心中千回百转,念头丛生。
“如果真是这样,今天就有麻烦了。”
她想到了关于魔宗犯下的那些事,魔门弟子种种手段,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怎么,赵小姐这是怕了?”
青衣男子说完,面露邪笑,仿佛看着一只到手的小羊羔。
“你是魔宗门下?”
赵盈盈忍不住问道。
“是又如何,赵小姐不愧是天山弟子,慧眼识英雄。”
青衣男子没有否认。
“原来还真是。”
赵盈盈一向厌恶魔宗门下,心头一阵不悦。
“赵小姐请赐教,赢了你,我们今晚好行成好事一双。”
青衣男子还惦记着比武招亲。
“果然是魔宗门下,你是魔门子弟,休想娶我为妻。即便打不过你,我也不嫁。”
赵盈盈之所以同意摆下这擂台,原本以为没人能胜过她,没想到连魔宗也来了。
魔宗修行,讲究速进。
和正道功法比起来,魔宗功法先快后慢,前期修为一日千里,后期修为增长缓慢,只能用一些邪术来增加修为,为正道所不齿。
而正道修行刚好相反,前期进展缓慢,后期根基一旦牢固,修为与日俱增。
同样是修行,年轻一辈的正道弟子,绝对打不过魔宗,有很多人拜入魔宗,就是想迅速修成不世功法,逞一时威风。
“哈哈……凌云仙宗门下弟子,竟然出尔反尔,你既摆下这擂台,可没说圣宗不能来人上台挑战,既然敢摆擂台,就要做好我圣门来人挑战你的打算。”
青衣男子大声笑道。
魔宗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向自称圣宗。
他乃魔宗门下翘楚,又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能娶到凌云仙宗弟子,是魔宗门下想都未曾想过之事。
“看来,魔宗是有备而来,师傅时时告诫,不能与魔宗相往来,更别说,魔宗门下各个阴险狡诈,无恶不作,我怎能应战?”
赵盈盈站在大红擂台上,一时语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台下众人见此场景,无不诧异,他们大多数人,听说过魔宗这一行事诡秘的宗门,可从未见过。
今日见魔宗来人,竟然是要上台参加比武招亲,迎娶赵盈盈,怎能不惊?
“我家小姐何等身份,怎能与魔宗为伍,这位公子,我劝你识相些,趁早离开。”
这时候,赵府管家看不过去了,站出来义正言辞。
“我已说过,你们既然摆下这擂台,谁人都能来挑战,要想反悔,可不是自诩名门正派的作风。”
青衣男子开始冷嘲热讽。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一位是仙宗弟子,一个是魔宗弟子,两人确实不般配啊!”
”这才说的是人话,魔宗门下,怎能娶仙门仙子为妻,这不是闹笑话吗?即使赵仙子愿意嫁,凌云仙宗也未必允许,这可是坏了仙门的规矩。”
台下许多人虽未进过仙门,也深知仙魔不两立。
这数百年来传下的规矩,世人皆知。
传闻,三十年前,有仙门弟子看上一个魔女,从此不为仙门所容,两人最终落得双双殉情的下场。
即便相爱,仙魔两家也不可能在一起,更别说赵盈盈厌恶魔宗,根本不想与之有任何交集。
“你既然要挑战,我答应,只不过比武招亲一事,已经作罢,我如果赢了你,你从此不能再踏入临州城半步!”
赵盈盈说完飞身而起,撤下比武招亲的牌匾。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若赢了我,自然什么都好说,你若输了,我也只有一个条件,从此嫁入我圣门,随我修行,怎么样?”
青衣男子冷笑道。
“你休想,看招!”
赵盈盈扯下牌匾,怒不可遏,瞬息之间,朝青衣男子连攻数十招。
徐若天坐在远处房顶上,口含青草,看的入神。
不远处那一战,是属于仙魔两家年轻一代翘楚的战争。
“打的好热闹,修为似乎都还不错,仔细看他们之间的打斗,也没什么出彩,我若下台去,十招之内,或许能败一人。”
徐若天看了一会儿,心下已生出八九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