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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街头卖艺,路遇贵人(1)

作者有话说:

兼济天下与独善其身的选择,屌丝沉沦与奋然逆袭的碰撞,友谊羁绊与爱情救赎的交织,庙堂争斗与绿林杀机的并存,都在本书中一一展现。

大梁景仁帝年间,朝廷无道,社会动荡,民间为自保纷纷习武,一时间镖局遍布天下。两个孤儿少年龙杰、王成,不甘于卖艺生活,偶然间进入新多城三大镖局之一的威远镖局,从最底层的镖师助理干起,凭着机缘巧合下习得的兵书战策与绝世武功,一路斗阔少、灭豪强、开镖线、赚大钱,直至被搅进江湖与朝廷的争斗,最终顺势而为,平定纷争,在万里行镖中留下了自己的传说。

本书原名《不会武功总镖头》,作者大幅度修改完结之后在此上传。

金彭之羽

2019年6月5日

古语有云,聚散古今同逆旅,莫看风景倍凄然。说的是人生一世,太过短暂,然而,却又有许多江湖侠客,在短暂的生命旅程中留下了不朽的传说。他们或曾崛起于民间,经历种种磨难坎坷终臻大成;他们或曾互相扶持,依靠着袍泽的臂膀走过生命的终点……让我们慢慢翻开本书,跟随着主人公的足迹,去探寻那些古老的传说。

这一年的冬天十分地寒冷,中原大地早早地迎来了第一场雪。雪花很小,落到地面就化作雪水,唯有房檐、树顶的雪花,仍然是白茫茫的,提醒着人们天气变冷,需要注意防寒保暖。

“快来看哦,拳法精妙、剑术超群,好看的表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道清澈嘹亮的喊声传来,让一大早走在大街上的人有些惊讶,不由得眼睛四处张望,准备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时节,天气虽然有些冷,街上的行人不算多,但是仍有好事者循着声音一路小跑过去,以期能够率先看看光景,打算给自己增加点吹牛的资本。

走到源头一看,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少年,看起来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头发在脑后挽成两股发髻,面色稍有些白净,但是白里透黄,一看就是营养没跟上;身上穿着厚厚的麻衣,两只手掌放在嘴边作喇叭状,这样可以让声音传得更远一些。

他的身畔同样是一位少年,看年纪跟他差不多,但是长的比他要壮实一些,面色虽同样显黄,双眸射出的神色中却透着一股坚毅,身上的麻衣要稍显薄一些,手里拿着一柄精钢剑,正在表演一门剑术。

只见那少年中剑随身舞动,腾挪转移之间、剑光闪闪,颇见路数,一会儿身形跃起,如同高峰之上凌空下击,一会儿脚步轻移,缓缓进招,如同与敌作生死决战。一趟剑法练下来,直搏得路人纷纷叫好,地上的铜盘里响起几声叮当响,却是几个热心人扔了几枚铜板,感激的两人慌忙向路人作揖,以示谢意。

舞剑的少年名叫王成,大声呼喊的少年名叫龙杰,他们都是孤儿,自孩提时代两人就一起玩耍,早年父母双亡,吃着邻居的百家饭长大,后来日子越过越难,两人不得不四处流浪,几乎以乞讨为生。

龙杰脑子比较活,在流浪中偶然见到有很多人在街头卖艺,不管如何,总能赚上几个铜板,就极力撺掇王成学点武艺,也去街头卖艺。可是两人没钱,没办法正式拜师学艺,只能去卖艺的摊上,趁着人家表演的时候,离着老远偷学两手。

还别说,王成虽然不像龙杰那样脑子灵活,但学武还真有天分,不论什么拳法、剑法,只要粗看一遍,立马就能学个有模有样,功夫练起来那叫一个虎虎生风,还真有那么点武林高手的架势。

龙杰看到王成能够撑得起场面,就拉着他找行人多的地方摆摊卖艺。王成脸皮薄,可是架不住龙杰极力怂恿,再加上确实需要赚点饭钱,只好装出一个武林高手的架势,四处卖艺。围观群众看到是两个少年卖艺,一般情况下都会生出恻隐之心,加之王成的武艺确实看得过去,龙杰嘴又甜,大爷大娘伯伯婶婶叫个不停,总能让大家慷慨解囊,最起码能够填饱肚子。

这一日,两人来到一个名叫新多的地方卖艺。天公不作美,突然降雪,街上行人稀少,收到的铜板也就很少。龙杰觉得再这样下去,也收不到多少钱,就有些着急,对王成说道:“兄弟,这样下去不行啊,今天人太少了,根本收不到几个钱,咱得想个辙!”

王成拿着湿布继续擦拭手中的精钢剑,神色不变地说道:“动脑筋这种活一向都是你干的,我就负责干点体力活”。龙杰见王成这么说,不由得挨上前来,左手放在王成肩上,嘻皮笑脸地说道:“我这不是不耻下问嘛,再说了,你的脑子偶尔也得动一下,要不然容易生锈!”

王成扭头看向龙杰,眼神中充满着怀疑,问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龙杰将两手摊开,叫屈地说道:“你真冤枉我了,一世人两兄弟,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王成摇摇头,说道:“骗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到王成油盐不进,龙杰撇撇嘴,说道:“本来想逗你一下的,谁知你竟然不识逗,真没劲,本少爷将来可是干大事的人,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怎么名震江湖!”

王成没好气地说道:“那好,请问不会武功却又要‘干大事’的龙大少,您有什么好主意,打算如何使唤我?”言语间着重地咬了咬“干大事”仨字。

龙杰瞪了王成一眼,说道:“你就继续小瞧我吧,不会武功怎么了,我照样可以凭借智慧闯出一片天地。主意我已经有了,等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

说罢,龙杰不再理会还在擦拭宝剑的王成,径直走向围观行人,先是双手高举,从上而下作了一个长揖,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俗话说:好不好,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我和我兄弟也都是中原人士,今日在家乡街头卖艺,承蒙诸位家乡父老看得起,在这捧场。为了给大家添个乐,接下来我们兄弟献丑给大家表演点小玩意儿,一会儿呢我这位兄弟会再练一趟剑法,有哪位有心的,可以从地上捡点砖头木头啊之类,向他扔过去,如果砸到他,算我兄弟学艺不精,如果侥幸都没砸到,说明我兄弟的武艺还过得去,大家就给叫个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乡亲们觉得怎么样?”

围观众人一听,都觉得有些新奇劲。要说这街头卖艺,南来北往地那么多,众人看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用石头砸人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因此众人不由得纷纷拍掌叫好。

王成听了心里有些发虚,赶紧将湿布扔在一旁走上前来,悄悄用手肘捅了捅龙杰,道:“你这法忒损了吧,以前还都是胸口碎大石、手劈石头这些可以掺点假的手法,今天怎么换招了,如果我没练好,收不到钱不说,说不定我还会被砸个鼻青脸肿”。

龙杰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谁让你不识趣,整天显摆自己会武功,那你今天就露几手瞧瞧,嘿嘿嘿!”说罢将王成往旁边一推,高喊一声:“练武现在开始,有意的乡亲可以去捡石头了”。

王成无奈苦笑了一下,知道龙杰这小子又有些“嫉贤妒能”了,好在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互相鄙视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和龙杰争,自顾自地练起一路剑法。

要说这王成还真是练武的好材料,日前在地摊上偷偷学了一套剑法,据说是某个西北世家中道衰落,在家乡受人打压,不得以流落中原,靠着家传的武艺行走江湖,不料想就被王成偷学了来。这套剑法大开大阖,气象宏伟,使到极处,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王成虽然不能把这套剑法发挥到极致,招式却是一招没忘,依样使出来照样有一种大家风范。

围观众人中,有好事者不畏寒冷,颠颠跑到路边无雪处,从袍子中伸出冻得红红的双手,随意捡起了几块石头,又小跑几步,来到离王成约有五丈之处,拿起石头开始朝王成比画瞄准。

龙杰见有人要开始扔石头了,高叫一声喝道:“诸位父老,有扔东西的可以开始了!”其实,这里龙杰耍了个心眼,他怕王成光顾着练剑了,没有挡着石头,那就闹笑话了。王成跟龙杰心意相通,听到他叫声之后,立即身体后倾,劲运右腿,左脚尖轻点虚抬,左手前伸斜指,右手剑尖指向斜上方,双眼望向众人,已是重新摆出了一个防守式。

见到王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头戴发髻、胡子约有四寸长的高瘦男人,忍不住说道“我先来”,然后就将手里的石头朝王成扔了过去。王成定睛看向石头来向,左脚轻转对准高瘦男人,手中剑往前轻伸,只听“砰”的一声,扔剑尖正中石头,霎时将其弹飞。

见到自己扔的石头没有命中,高瘦男子带头高叫了一声“好剑法”。其他人见王成果然有些本领,也是纷纷叫好。有了这个开始,又先后有三四个人也去捡了一些石头扔了过去,都被王成手中剑一一荡开,一时间“砰”“砰”声不断,叫好声不绝,落向铜盘里的铜板也没停过。

看到王成将众人扔过来的石头都弹开,龙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的饭钱有着落了!”这时忽听一声高喊:“这位少年功夫不错,我看我就不用石头了,我把手里的铜板扔过去,凡是被你弹开的铜板都是你的如何?”

听到这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龙杰一下子又将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忙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面色俊红,头顶结髻,发髻上缠绕着网巾,左腰间系着一柄宝剑,脚穿皮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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