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一天一夜以后,已经隐隐约约能够见到东海海岸,以及那一座观潮庭。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子才能够如公孙前辈这般,天地广袤任逍遥!”
李子游由衷佩服,也心中向往。
公孙暮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子游,眼神带着些微的欣赏,淡淡道:“以你的天赋,未来成就必定在我之上。”
能够得到公孙暮的肯定,自然是莫大的荣幸。
虽说李子游一直以来都相信自己将来可以问道成仙,但也只是自信而已,如今得了一位问道高人的肯定,更是心中踏实了许多。
李子游谦虚道:“公孙前辈谬赞了,小子确实不敢当。只不过,小子定当用心修炼,争取能够走到公孙前辈这个高度!”
公孙暮点头,语气平淡道:“等这一次出剑之后,我将回到桃花源中。有朝一日,希望你能够与我一战,我定当数年磨一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子游愕然,公孙前辈数年来除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第二剑便是养剑十年与西域剑仙一战,而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要将第三剑留与自己!
这是何等的荣誉!
李子游并没有胆怯,反而是战意昂扬,已然热血沸腾。
“小子定不负公孙前辈厚望!”
公孙暮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年轻人天赋算不上极高,然心性不错,坚韧不拔,一生正气,确为剑修的好苗子,此番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引路人,未来成就便不得而知了。
于公孙暮而言,这就是惺惺相惜,不忍心剑修的好苗子走错路,白白浪费了天赋。
“哦,对了,小子曾有幸得了两件宝兵,还请公孙前辈品鉴!”
语罢,李子游将酒神葫芦里的墨竹与桃花拿了出来,一黑一绯红两道流光,漂浮于公孙暮身前。
公孙暮伸手抚摸两柄宝兵,不禁咂舌道:“这两柄名曰墨竹与桃花,乃是春风六剑其二,品质宝兵,却是宝兵之中的上上品,只不过却在千年前消失了。你运气不错,若能集齐春风六剑更是一份大机缘。”
随后,又将两柄长剑交还给李子游。
吩咐道:“不过此剑可千万莫要在玉霞剑派弟子面前使用。”
李子游一怔,“莫非玉霞剑派亦有春风六剑其中几剑?”
公孙暮不置可否,“玉霞剑派早些年在西域沙漠之中一处遗迹中寻到了春风六剑之中的红杏、翠柳。他们也曾怀疑春风六剑其余四剑仍在遗迹之中,却无奈再次前去,遗迹竟无处寻觅。若是被他们看见了墨竹与桃花,只怕会对你图谋不轨,甚至有着生命之危!”
“杀人夺剑?这玉霞剑派可是五派四庄之一,岂会做这般见不得人的勾当!”李子游震惊不已。
公孙暮轻蔑一笑,“如今这个江湖,何为正,何为邪?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李子游苦涩一笑,顿时深感无力。
“我已经将墨竹桃花动了一些手脚,寻常结丹,也难以看出破绽。”
李子游重重行了一礼,“多谢公孙前辈!”
此事若非公孙暮悉心告知,只怕将来无端端便会惹上一堆麻烦,甚至有可能丢失性命。
公孙暮眸光望向前方,淡淡道:“往后的路还长,我也只能帮你一时。”
李子游道:“大恩铭记于心。”
“这个小姑娘天赋绝佳,假以时日,恐怕会成为一方人物!”
慕容熙闻言莞尔,道:“前辈过誉了。”
公孙暮笑道:“等我从西域回来,定当为你引荐一名师父,只需你刻苦修行,只怕是后来者居上,超过这个小子。”
慕容熙惊讶道:“此话当真?”
李子游白了慕容熙一眼,“你就这么想比我厉害吗?”
“李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一时间,小姑娘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就这般交谈之中,众人终于是来到了观潮庭上方。
这时,飞剑速度放缓,最后停了下来,悬浮于观潮庭前方。
公孙暮望向远方,笑道:“各位老友,多年不见了!”
一言落下,便有数道流光划过天空,远遁而来。
为首一道乃是绯红色的流光,只听一声妩媚的声音传来。
“公孙哥哥,这么多年不见,真真是想死我了!”
待得近处,却见一名绝色美人儿,肤若凝脂,眼眸妖媚,一颦一笑真是妩媚至极。
公孙暮摆摆手道:“狐仙儿,还请注意分寸。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况我与你几无交情可言。”
狐仙儿娇媚的白了公孙暮一眼,哀怨道:“你们则这些个臭男人,真真是忘恩负义的种,枉人家念你想你!”
李子游与慕容熙相视一眼,差点儿吐了出来。
“哟,你这个老家伙,竟然在外面都有野种了,人家的命好苦啊!”
说着,狐仙儿便要往公孙暮身上靠。
公孙暮侧身躲开,喝道:“大庭广众之下,安敢如此无礼!”
狐仙儿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抬起头媚眼如丝,轻声道:“妾身省得,晚上再与你这个臭男人大战三百回合!”
“咯咯……”
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狐仙儿御空而去。
公孙暮面如猪肝,竟有些气急败坏,又道:“你们还真就打算一直看热闹啊?”
“哈哈哈,公孙兄的风流韵事,我这做朋友的又怎生好意思打搅呢?”
却见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凌空飞渡而来,一袭青衫儒雅随和,面容更是俊逸非凡,乃是白面书生陶景。
“陶兄还是这般喜欢乱嚼舌根子啊!”
闻言,却见一名壮汉赤裸着上身,亦是凌空而行,背负一柄巨刀,神色冷冽,杀气腾腾,乃是血煞狂刀刘彪!
公孙暮见着这一对冤家,亦是面露喜色,笑盈盈道:“多年不见,二位风采更甚往昔啊!”
陶景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打量着公孙暮,徐徐道:“真不知狐仙儿喜欢你哪一点?要说样貌却不及我万分之一,要说气魄,却又比不上那个杀猪的。”
“唉,你说谁是杀猪的,信不信某家两刀砍死你这个小白脸!”
刘彪取下大刀,恶狠狠的挥了挥。
公孙暮一阵头疼,素来喜欢清净的他,此番只怕是再也难以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