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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晓宇被擒

看着骆恩封狼狈离去,朗山还忍不住在背后调笑几句,自然是引得陆香菱一顿收拾。寒心仪微笑看了几人一眼道:“既然已经获得冰晶灵草,我们是否要折返百花山脉了?”虚宇与卢自寒倒是无甚异议,毕竟两人此行就是为了帮助寒心仪得到珍稀的三味灵药。

至于陆香菱,她倒是对几人颇为不舍,离别的情绪萦绕心头,自然也就没有甚修炼的心思,至于那些可恶的雪匪,莫说她本就不怕,如今有寒心仪在此,她还只盼望他们离开前能够遇上。

定下行程,也就不去管甚时辰,辩了下方向,就往深寒雪域外行去。因为出深寒雪域与回寒冰城有段路相同,因此陆香菱与朗山也就借此和寒心仪等人同行,顺便说说话,毕竟,此时一别,天高海阔,再想相遇,就定不下时候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陆香菱与陆清婉同出于陆家村的关系,对于她与卢自寒的亲近倒是没有太大的敌意,分别在即,即使寒心仪不喜说话,也和陆香菱多说了几句,不过都是些修炼上的趣事,寒心仪暂时也不想对他们透露出自己是陆清婉的事实,也许起初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现在更多的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阴谋牵扯到了卢自寒。

至于朗山,他本就是奉了宇圣临之命来协助陆香菱清除雪匪的,如今陆香菱都要回寒冰城了,他留在深寒雪域也就没多大意义了。更何况,他在见识过寒心仪出手后,心中对她也多了丝异样的情愫,一路上,总是出言试探,打听着寒心仪的事情。

尽管朗山极尽热情,但寒心仪始终一副冷漠表情,寒霜扑面,却是没有搭理朗山的意思,偶尔回上一两句,也只是不想拂了朗山的面子,更多时候还是看向与卢自寒说话的陆香菱,或许是两人此时有些太过接近的关系。而虚宇则是走在末尾,老脸含笑,眼神却是尽含哀伤,不知是想起了甚心事。

随着距离及寒冰城越来越近,陆香菱早已将雪匪之事抛到脑后,但显然,雪匪们可不这般想,他们在深寒雪域中屡次在陆香菱手中折损人手后,便学着陆香菱埋伏在她的必经之路,也就是回寒冰城的方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等,居然就等了近三天的时间。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们看见了随着卢自寒一群人有说有笑走来的陆香菱,尽管在她身旁多了数人,但他们作为雪匪,也只是当多了几道菜而已,毕竟他们常年在深寒雪域游走,对于深寒雪域常出现的高手都略有了解,而显然这一群人中没有他们所知晓的高手在内,底气也就足了几分。

正行走中的寒心仪与虚宇眉头微皱,他们已经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杀气,他们看向前方,若有所思,而陆香菱三人却是毫无察觉。众人并未停下脚步,当进入雪匪埋伏的地点后,一群人猛然从雪地中窜出,手持刀枪棍棒,虎视眈眈的看着被围在中心的一群人。

陆香菱看着这群人,颇有些惊讶,她还真没想到雪匪会埋伏在这里,要知道这里已经距离寒冰城不远,而他们却想在此玷污且杀死一名寒冰城的内门弟子,难道他们就真的不怕整个寒冰城的报复吗?

人群分开,走出一名光头大汉来,他正是这群雪匪的头领,或许是因为长久待在深寒雪域的关系,也可能是隐藏在雪地中太久,光头大汉的光头已经被冻得通红,他满脸戏虐的看着陆香菱道:“你这小娘皮,倒是逃的挺快,只是恐怕你也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等着你吧!说起来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现在让我们遇上你,怎得也得好好的陪陪哥几个,也不枉兄弟们等你的一番苦心啊!”突然,光头大汉发现了一旁身材姣好的寒心仪,顿时哈哈大笑,回身望了眼四周口水直流的弟兄们,盯着陆香菱说道:“你这女人倒是有些意思,知道你一个人无法服侍哥几个,竟然又给哥几个找了一个如此标致的娘们,如此苦心,哥儿几个怎能辜负,等一下一定让你们好好的爽爽。”大汉手下一群人闻言哈哈大笑。

卢自寒几人却是眼神戏虐,这群人忽略自己这三个大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调戏起寒心仪来,他们怎知寒心仪可不是一个善于之人,实力高强不说,下手也因为煞气的关系,极为狠辣,这群人如此放肆,哪还有命活,寒心仪甚至都不屑于打量光头大汉,身形闪动间,大汉一群人纷纷消失了踪影,接着只听砰砰砰数声巨响从空中传来,卢自寒一群人赶紧散开,不多时,原本几人所站立的地方,就下去了血红色的冰雹,直将陆香菱与朗山二人看得直欲作呕。

虽知寒心仪下手狠辣,但卢自寒也全然没想到他会下如此重手,寒心仪神色淡然的回到人群中,道:“走吧!”虚宇想了想,竟是走到了前头。

见陆香菱与朗山几欲呕吐,卢自寒也就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开此地。直到距离城池不远,陆香菱与朗山才总算缓过劲来。这时朗山也没有了与寒心仪搭讪的想法了,和陆香菱一起匆匆的辞别卢自寒几人,便自行离开。卢自寒三人则在极北城找了处客栈,要了三间房暂时歇了会脚,打算明日再起程离开深寒雪域。

许是见识了寒心仪残忍的一面,卢自寒总觉心中烦躁,坐于屋内老感觉心神不宁,况且郑晓宇也没个踪迹,他便打算出去走走,顺便找找郑晓宇在何处,不过因为寒心仪将冰晶灵草交予了他,他总不能带着它到街上乱跑,这里可是深寒雪域,修为高于卢自寒且识得冰晶灵草香气的可不在少数,于是他便踱步来到寒心仪门前,将冰晶灵草交还给了寒心仪。

寒心仪疑惑着未接,卢自寒解释道:“我要出去寻找胖子,这个还是放在你这里安全些。”听了卢自寒的话,寒心仪方才点头接过。

极北城虽地处偏远,但因紧靠着深寒雪域,街上往来的行人倒也不少,且形色各异,不仅有着本地修士,也有外来寻宝之徒,因此想要在这茫茫人群中寻找到郑晓宇的踪迹也极为不容易。

当初分开时,郑晓宇只说他在极北城等他们,却也没说具体在何处,如今看来确实非常不妥。卢自寒一路问来,尽皆没人认识郑晓宇,索性卢自寒直接前往城北军营找唐麟,或许他会知道也说不定。

卢自寒缓慢走在人群中,突然从他前方走来一人,那人低着头,裹了件披风,盖住了头部。这种装扮在这极北城内也不显另类,因此,卢自寒也并未多过在意,直到那人与卢自寒擦身而过时,却见那人嘴唇微动,发出一声细语,道:“有人想要害你,若想无事就请速离。”

声音虽小,卢自寒却听得真切,他诧异抬头,却见那人已悄然远去,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有几分熟悉,他欲追上问个清楚,但那人几步闪动间,便隐匿到了人群中,没了踪迹。

此人来去匆匆,身份不明,但就所言之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卢自寒稍作思索,就想先回客栈。可脚步尚未踏出,就又有一人昂首阔步的走到他身前,将一封信丢给卢自寒,卢自寒探手接住,只听那人说道:“小子,要想你朋友活命,就一个人来。”说完也不待卢自寒答话,大摇大摆的便与他擦身而过,消失无踪。

卢自寒也是莫名其妙,他将书信展开,索性就在大街之上细细看了起来。待书信览毕,卢自寒已是满脸怒色,真元运转,信纸立刻化为齑粉。他快步回到客栈,敲开了虚宇的房门。一进屋内,便严肃说道:“胖子被归云殿人绑去,要我以菁柔相换。”虚宇诧异说道:“怎么回事?菁柔丫头并未和我们一起啊!”卢自寒道:“今日有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言明郑晓宇就在他们手上,要我带着菁柔前去南城外紫竹林交换,我猜他们定是将菁柔逃婚之事算在了我的头上,以此为借口赚我一人出去,或擒或杀便是易如反掌了。”虚宇道:“你是作何打算?“卢自寒闭眼沉思,良久道:“郑晓宇与我一般孤苦伶仃,如今跟随于我,若我置其生死不顾,实非义道。只是对方要我一人前往,便是早已布下了龙潭虎穴,此次一去恐怕九死一生,得容我好生思量一番。”虚宇道:“你怎确定此事并非虚假?”卢自寒摇头道:“我不确定,但我也不敢拿胖子的命来赌。”虚宇暗暗点头,他早便知道卢自寒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如此问,也不过是希望卢自寒能够三思而行,才不至于误了自身性命。

又在心中思量一番,卢自寒方才对虚宇说道:“师叔,稍后我按约出南城,前往紫竹林,他们定然想不到我身边还有你和心仪姑娘,到时你与心仪姑娘暗隐在一旁,先寻机会救下胖子,再来助我脱困。”虚宇担忧道:“若是他们将晓宇困与别处呢?况且心仪姑娘的身体似乎不宜出手,你一人能否支撑到我们赶来?”卢自寒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若我有三道火龙符,或有一线生机。”虚宇皱眉,他倒不是心疼三道火龙符,而是这火龙符以卢自寒的修为来施展颇为勉强,弄不好会弄巧成拙,自误性命。

但卢自寒心意坚决,郑晓宇也不得不救,虚宇只得掏出三张火龙符交于卢自寒手上。卢自寒接过符印,转身出门,来到寒心仪屋内,尽言其事,也不管寒心仪是否会推脱,只是拜托她救下郑晓宇,如此安排妥当后,这才按照信中约定,往城外而去。

却说那对卢自寒悄悄传信之人,却是天阳宗莫老太的儿子郭昀,自从樊菁柔出走,樊天行便派人四处寻找,上次卢自寒在扶阳城显露踪迹,然后领着唐莹往极北城来,樊天行就已经得到消息,派了人赶往扶阳城,不过那时卢自寒的身边有虚宇与寒心仪两人,天阳宗人如何敢贸然动手。

一直到了极北城,因为郑晓宇修为太弱,被卢自寒留在了极北城内,天阳宗人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当夜便出手将郑晓宇擒下。

只是当人被拿下后,天阳宗人却是发现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卢自寒会不会为了郑晓宇而赌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是赌上自己,到时自己这些人能否承受虚宇与那红衣女子的怒火。

就在几人为难之时,何广元却是突然想起樊天行给陆清婉服用的控心丹来,若是故技重施给这胖子也服下控心丹,控制其暗里对几人食物中放入毒药,到时卢自寒岂非是手到擒来。

想及此,几人深觉可行,便忙请示过樊天行,樊天行亦觉可行,就连夜派人将控心丹送来,控心丹分为控心子丹与控心母丹两粒,子丹自然是给郑晓宇服下,而控心母丹便落在了何广元手中。

坐在房间内,看着手中漆黑色的控心母丹,一时犹豫不决是否应该服下。恰在此时,房门敲响,郭昀脸有迟疑的走进屋内,对何广元施礼道:“岳父大人。”何广元点点头,示意郭昀坐下,问道:“小昀深夜而来,是有何事?”郭昀深吸口气,对何广元道:“小婿得蒙岳父大人厚爱,特此来为岳父分忧的。”何广元握住手中的控心母丹,笑道:“为父何忧之有?”郭昀道:“自然是这控心丹了,我知岳父大人对这控心丹存有忧虑,故深夜前来。”何广元叹息道:“贤婿眼慧,为父确实深有忧虑,近日宗主对齐长老一脉打压严重,虽我们是借抓捕卢自寒一事索要的这控心丹,但不妨宗主借机施为,控制住我。”郭昀倒是未想到这层,他来索要无非就是想要通过控心丹为郭子涛报仇而已,一听何广元此说,他心有退意,但何广元却是先转过身,笑看着郭昀满意道:“我倒是没想到贤婿你今夜会来,着实让为父高兴。”郭昀拜谢道:“岳父大人夸赞了。”何广元道:“为防万一,这枚控心母丹便由贤婿服下,到时若有变故,我也好及时出手制止,你看如何?”郭昀迟疑道:“这….”何广元脸露不悦,佯装疑惑道:“难道贤婿所来不是为了此事?”郭昀心中苦笑,但见何广元已有不悦之色,忙道:“为岳父大人分忧本就是小婿之责。”话落,郭昀接过何广元手中的控心丹,犹豫片刻,仰头服下。

“好,好,好,贤婿果然没让为父失望。”何广元赞叹道。

两人等了约莫半刻钟,见无异样,心下稍松,郭昀又试了试控制郑晓宇,见果然有效,大喜过望,何广元见此,笑道:“看来是老夫多心了。”

两人又是交谈一阵,郭昀这才拜辞离去,回屋思虑折磨卢自寒之事去了。

服下了控心丹的郑晓宇自然被悄无声息的送回了客栈,可就在天阳宗等人等待卢自寒现身的时候,归云殿的人却是先一步找来,带走了郑晓宇,与天阳宗等人行一般威胁之事。

恰在此时,卢自寒等人回到极北城,这才有了天阳宗派郭昀来告密之事,就是想要卢自寒小心,莫要中了归云殿的诡计。

城外归云殿派出的三大长老以及众多内门弟子,早已等候多时,以他们此次派出的实力,卢自寒无论如何也保不住性命。

南城外,紫竹林,郑晓宇被捆绑在在一根木头桩子上,头颅低垂,也不知生死。在他身旁站立着两位归云殿的内门弟子,再前面则是三大长老以及十数位内门弟子。

而天阳宗的众人也早已隐藏在远处,只等归云殿得手,就立刻出手抢夺。

紫竹窣窣随风倒,幽深静处藏寒兵。

来到紫竹林,卢自寒凝眉于归云殿众人身前数丈外停下,静立原地,口中真元吐露道:“我现已来,你们且先行放人。”长老克邢挥手让弟子们将卢自寒围住,道:“人我们自然会放,不过你可未将我们的少宗主夫人带来。”卢自寒道:“菁柔我亦不知在何处,又如何带来?”克邢怒道:“少作狡辩,给我拿下!”

“正该如此!”卢自寒冷笑说道。

归云殿众人见卢自寒如此有恃无恐,顿不敢大意,莫说他身为太上长老南宫衡的弟子,就是他身边的虚宇也非易于之辈,这次若不是以郑晓宇将他孤身引出,他们想要得手怕是会损失不小,因此一听卢自寒之言,又见他神色轻松,出手再不敢藏私,尽出十二分力来。

看着归云殿众人招招狠辣,各方涌来,天地为之变色,草木山石尽化为齑粉,狂暴的劲气还未及身,所引狂风便已是将卢自寒身上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

尽管如此,卢自寒依旧冷面嘲讽道:“归云殿不愧是顶级宗门,对付我一小娃子也能使出如此大力,说将出去也不怕丢了宗门脸面。”克邢道:“你若死,何人知?”卢自寒冷笑道:“莫非你们便以为吃定我了?”卢自寒微眯双眼,以防飞沙进眼,耳中如响滚雷。

眼见几人攻击已到,卢自寒骤然激活手中的火龙符印,巨大的火龙咆哮而出,将十数人的攻击尽皆拦下,只听一声巨响,火龙爆碎,卢自寒的脸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残余攻击继续往卢自寒而来,卢自寒再次激活一张火龙符印,将剩余攻击尽数抵挡,火龙也承受不住,烟消云散,就在火龙消散的瞬间,卢自寒的身形晃了晃,他只觉两眼昏花,体内筋脉刺痛不已。

归云殿众人万没想到卢自寒竟然能够抵挡住他们如此多人的攻击,但见此时卢自寒已是强弩之末,欣喜同时,挺剑而上。卢自寒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第三张火龙符祭出,升腾而起的火龙,瞬息间吞没数人,其余人慌乱退开。

克邢面露惊骇,他虽对这小师弟不甚熟悉,但也知晓他初到归云殿时,实力不过与南宫逸云相差无几,再看此时,他竟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他们这么多人的联手攻击,虽是靠的符印之力,但体内真元的雄厚亦是不可小觑,如此天才人物,日后成长起来,定是和老祖楚云阳一样惊才绝艳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此,克邢面色肃然,决心定要趁卢自寒还未成长起来时就将他除掉。只见克邢止住后退的脚步,猛然前跃,手中长剑如雀归云,削向龙身。

哪知此时火龙散去,一红衣女子出现在卢自寒身旁,秀拳挥出,竟有无边气力压向克邢,克邢惊骇,他识得这女子,正是当初在归云殿与那妖族黑袍人交手的女子,其实力已是不下于楚云阳,但他如今想退已是来不及,看似弱小的拳头打在长剑上,长剑立即破碎,劲气透入克邢体内,使他吐血倒飞十数丈远,他虚弱的倒在地上,正好看见郑晓宇身旁站着的虚宇,虚宇冷眼瞧了他一眼,他顿时心若死灰,气绝而亡。

其余长老弟子脸色大变,纷纷夺路而逃,虚宇愤怒追杀一阵,这才心满二回。

虚宇提着虚弱的郑晓宇来到卢自寒身边,只见卢自寒面无血色的躺倒在寒心仪怀中。虚宇问道:“他怎么样?”寒心仪道:“真元枯竭,根基破损,想要恢复需得些时日。”虚宇庆幸道:“也幸得他身上有寒冰印,不然岂是如此简单,连用三道火龙符印已足以使他筋脉尽断而死了。”寒心仪看向虚宇道:“前辈知晓寒冰印?”虚宇神情微愣,苦笑道:“岂能不知,我们还是快些回城吧!”寒心仪知晓虚宇有所隐瞒,却也并未追问,而是抱起卢自寒,往城内掠去。

虚宇看了眼低头沉默不言的郑晓宇道:“走吧!”说着一把拎起郑晓宇往极北城而去。

紫竹林,天阳宗之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下场,也幸得自己得人没有如同归云殿人一般胁迫卢自寒现身,如今想来,确实明智非常。

眼见着虚宇将郑晓宇带走,何广元冷冷一笑,带着众人回到了极北城分布。

回到客栈,寒心仪小心的将卢自寒放在床上,在救下他时,寒心仪已经给他服下了疗伤的丹药,现在也只能等卢自寒自己醒来调息疗养了。

寒心仪对随后进来的虚宇与郑晓宇道:“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就由我来守着。”虚宇点点头,就欲回房,哪知此时郑晓宇突然抬起头看向寒心仪道:“前辈,可否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寒心仪诧异的看向郑晓宇,稍后才道:“你身上亦有伤,还是待伤势愈缓再来吧!”郑晓宇坚持道:“可……”这时虚宇开口道:“好了,你先去休息,明日再来吧!”郑晓宇闻言,低垂着头,转身回房去了。

看着虚弱躺在床上的卢自寒,寒心仪脱下面纱露出陆清婉的面目来,她知道卢自寒一直在寻找着她,但他却不知,陆清婉其实一直就在他的身旁。陆清婉其实有许多话想要对卢自寒说,他们的孩子以及陆清婉离开卢自寒后她所受的苦楚,但她知道,即使她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卢自寒多生苦恼罢了。

陆清婉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着甚心事,直到圆月高悬,一阵困意来袭,陆清婉方才靠着卢自寒睡下。

翌日一早,敲门声响起,将陆清婉从睡梦中惊醒,她抬起头,先是看了眼卢自寒,见卢自寒仍然未醒,她叹息一声,抹去眼角未干的泪水,带上面纱,这才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郑晓宇,在他的手中端着一碗清粥,他看向寒心仪道:“心仪前辈,你守了一夜,这碗清粥正好补补身子。”

寒心仪让进郑晓宇,郑晓宇端着粥走进屋内,将粥放在桌上,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还未醒来的卢自寒,他叹息一声,对寒心仪道:“前辈,我能否单独在这坐会儿?”寒心仪皱了皱眉,她奇怪的看了眼郑晓宇,看着郑晓宇真诚的眼神,寒心仪方才点头准备离去,可郑晓宇却又叫住寒心仪道:“心仪前辈莫急,喝了这碗粥再走也不迟。”寒心仪摇摇头,道:“实在没胃口。”说完便出门了,只留下郑晓宇与卢自寒两人。

但寒心仪并未走远,她总觉得今日的郑晓宇有些古怪,站在屋外,透过窗纸,寒心仪注视着郑晓宇的一举一动,只见郑晓宇在卢自寒的床边坐下,凝神看着卢自寒,眼中竟然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反而透露着无尽的杀意。

猛然,郑晓宇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刃,朝着卢自寒的胸口刺去,此击又快又急,就连门外关注着的寒心仪都始料未及,她惊呼一声:“住手!”一掌推开房门,另一掌顺势扫出,汹涌的气劲喷薄而出,将沿途桌椅甚至是卢自寒所躺的床铺都尽数轰碎,而坐于床边的郑晓宇受此一击,顿时惨嚎着跌出窗外。

原本守在客栈不远处准备接应郑晓宇的何广元等人,见郑晓宇从客栈内受伤跌出,哪还不知事情败露,因此慌忙撤走,唯有郭昀犹豫片刻,暗道可惜,方才跟上。

寒心仪慌忙来到倒塌的床边查看,只见短刃已经插入卢自寒的胸口,鲜血正在不断地渗出,这一幕与当初她刺入卢自寒胸口那一刀是何其相似,她呆呆的看着,一时竟是不知所措。

好在听见动静的虚宇飞速赶来,一见屋中场景,怒吼一声,奔到寒心仪身边,怒视着她道:“怎么回事?”寒心仪沉默不答,虚宇猛然一掌推向寒心仪,寒心仪回手一掌正挡住虚宇一掌,气劲荡开,将房屋震得咯吱作响。

虚宇退后一步,就要再次出手,却听躺在地上的卢自寒清咳一声,虚宇赶紧来到他的身旁扶着他道:“自寒,你感觉怎样?”卢自寒看着满脸焦急的虚宇,苦笑一声道:“不碍事的师叔。”说着又缓缓转头看向虚宇身后的寒心仪,他面色一惊,喜道:“婉儿!”或许是太过惊喜,此时的卢自寒承受不住这股惊喜,又晕了过去。

寒心仪听到卢自寒虚弱的惊呼声,方才发觉面纱在刚才与虚宇对掌时被震掉了。她将面纱拾起,带在脸上,转头怒视着门外看热闹的住客,住客们顿时落荒而逃。

虚宇搂着卢自寒,细细查看他的伤势,只见卢自寒气息微弱,时有时无,但脉搏却是沉重有力,虚宇心下稍宽,这短刃虽是入肉三分,却并未伤及要害,他轻轻拔出短刃,就见伤口快速的被寒冰冻住,虚宇虽觉惊奇,但想定是卢自寒体质特殊,尽管血已经停止流出,但他仍是取了粒疗伤丹捏着粉末洒在伤口之上,又喂卢自寒服下几粒,这才放松下来。

这时,寒心仪已经提着受伤昏迷的郑晓宇回到房间,虚宇并没有问些甚么,而是抱起卢自寒来到他所住的房间,将卢自寒重新放到了床上。

寒心仪看着虚宇道:“前辈……”虚宇皱眉摇头道:“此事我想等自寒醒了之后,再做定论,你先出去吧!”寒心仪神情一滞,颇有些落寞的走出了房间。

只过两日,卢自寒便从昏迷中醒来,见守着自己的是师叔虚宇,他稍有些诧异,但也不甚奇怪。卢自寒虚弱的撑起身子,看向虚宇,焦急的道:“师叔,婉儿在哪里?”虚宇摇摇头,道:“她并未出现!”卢自寒急道:“可……咳……可我分明看见她了。”虚宇道:“当时你命若悬丝,怕是思念之极,幻觉所致。”卢自寒闻言,伤心躺倒,木楞的看着床顶。

良久,卢自寒方才缓和情绪,问了下郑晓宇怎样,得知郑晓宇平安无事,卢自寒方才安心下来,虚宇倒是并未急着告知卢自寒那日的事情,他打算等卢自寒伤势好些后再告诉他。再而卢自寒本身虚弱,也就未再多说,吃了些新熬的稀粥,便运转起天九玄功,恢复起自身伤势来。

卢自寒常年修炼天九玄功,自是知晓天九玄功对伤势恢复极为有利,此次虽然受伤挺重,但卢自寒日夜行功,几日之后,伤势便好了大半。这种恢复力,饶是常年行走世间的虚宇也觉得甚为惊奇,只道是卢自寒的体质特殊,却是没有想到天九玄功的神奇上。

这几日,卢自寒也渐渐从虚宇口中知晓了自己受伤的经过,对于郑晓宇的行为,他也颇感惊奇,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刺杀自己?按理说两人并无仇恨,甚至卢自寒还多次搭救过郑晓宇的性命,郑晓宇万不至于伤害自己的性命,只是个中缘由,他终是猜测不透。也只有当面问过,方才知晓。

因此,等到卢自寒能够自由行动的时候,他便第一时间找到了被寒心仪控制住的郑晓宇。郑晓宇并未遭受甚折磨,只是被寒心仪限制了自由,对于他刺杀卢自寒之事,他自己一清二楚,以至于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神情低落,不发言语。

寒心仪见着卢自寒能够行动自如,也是面露喜色的道:“自寒,你没事了?”卢自寒点点头,他来到郑晓宇的身前,怎知郑晓宇一见卢自寒,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这卢自寒就是砰砰砰连嗑三个响头。

卢自寒被郑晓宇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他便想伸手扶起郑晓宇,但奈何伤势初愈,气力不济,稍一使力,就觉浑身剧痛,最终也只得伸手做了个虚托的动作,嘴里说道:“你这是作甚?快起来。”郑晓宇却是执意不起,道:“你屡次三番救我性命,我本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可我竟混蛋得想要取你性命,我还有甚脸面活在这世上。”说着,郑晓宇竟然一头撞向一旁的墙壁,却是想要当场寻死。

卢自寒忍痛想要阻止郑晓宇,却因牵动伤势,终是慢了一步,好在寒心仪及时出手,方才免去了郑晓宇头破血流的下场。郑晓宇寻死不成,颓然的坐倒在地,卢自寒来到他的身边,笑着道:“你何需如此,你我虽相识甚短,但性格颇和,是以我绝不相信这是你的本意,只是原因若何,你不妨说将出来,大家一起设法解决便是。”

郑晓宇叹息着说道:“当时我也不知怎的回事,脑中突然好像有人对我传达命令,要我对你下手,我虽是百般不愿,但奈何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才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该死。”虚宇在一旁冷笑道:“无稽理由,就是黄毛小儿也不会相信。”郑晓宇神色颓然,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正如虚宇所说,这种事情怎会有人相信?

在没问之前,卢自寒确实不相信郑晓宇会对自己生有歹心,但是如今郑晓宇的说法确实有些太过儿戏,他也不免对郑晓宇产生了怀疑。这时却突然听得寒心仪插口道:“这种事情也……也并不无可能。”卢自寒问道:“何解?”寒心仪道:“控心丹?”虚宇皱眉念道:“控心丹?”猛然,虚宇却是想起当初陆清婉在洛城也是服用过控心丹,自己费尽心力才为她压制住药力一个月,让陆清婉离开卢自寒,想到这里,他看向寒心仪。

寒心仪感受到虚宇的目光,愧疚的低下头,当初她要是听了虚宇的话,也不会险些杀了卢自寒。但见此事郑晓宇与卢自寒看来,她只得装作无事一般点头道:“正是控心丹,传言,曾有一炼药奇才,无意中发明了一种药物,可使服下此药之人受人摆布,但此药实在有违天和,为天下人所不耻,是以出现不久就被世人唾弃,最终消弭于世,传言此药就是名为控心丹,但已经失传数千年。”这也是在离开卢自寒之后的日子里,寒心仪自己调查得知。

卢自寒拧眉道:“何以分辨是否服用了控心丹呢?”虚宇插言道:“这倒是不难分辨,凡是服用了控心丹之人,胸口之处会呈现出一块黑色,其形貌及似骷髅头。”郑晓宇闻言,立时扯开胸前的衣物,果见自己胸口处有一个黑色的骷髅头,甚是怪异。

卢自寒对虚宇问道:“师叔,这控心丹要如何解除?”虚宇摇头道:“控心符丹,夺人魂魄,控人心智,无药可解。”但虚宇知晓,这控心丹定然是天阳宗给郑晓宇服下的。

听得虚宇的话,郑晓宇惶急道:“那我不是一直要如别人的傀儡般?”寒心仪道:“也并非全无他法,若是同时服用两颗控心丹或是实力强过操控者,就可脱离控制。”寒心仪的话音落下,卢自寒与郑晓宇相继沉默,虚宇却是明白了为何寒心仪会摆脱控制了。

以卢自寒与郑晓宇的猜测,这控心丹是在郑晓宇被归云殿人抓走后服下的,如此一来,想要解除控心丹的控制,那就得找上归云殿去,但以卢自寒如今与归云殿的关系,即便真的是归云殿动的手脚,他们也不会告诉给卢自寒。

郑晓宇颓然坐倒,低声说道:“如此活着生不如死,且不如自我了断罢了。”卢自寒安慰道:“也并非没有解救之法,只是得回谷阳村求助我爷爷。”虚宇点头道:“确实,以鬼医圣手的医道修为,或许可行也说不得。”郑晓宇闻言喜道:“对呀!我怎把莫前辈给忘了,有他在,定能救我。”但虚宇随后却是皱眉说道:“只是此回谷阳村路途尚远,况且还要前往百花山脉为心仪寻找熔岩火莲,这……”卢自寒笑道:“既有师叔与心仪姑娘在,稍加提防,他们又如何能得手?”虚宇点头道:“恐怕也只得如此了。”卢自寒看向寒心仪道:“心仪姑娘,我们明日即起程前往百花山脉如何?”寒心仪担忧的看着卢自寒道:“可你伤势未愈……”卢自寒笑道:“些许小伤,已无大碍。”寒心仪犹豫着点头道:“好吧!”

卢自寒与虚宇就欲回房,却见郑晓宇突然再次跪倒道:“几位大恩,晓宇必当粉身以报。”卢自寒与虚宇闻言脚步顿了顿,随后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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