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我可不打算留活口!”
一声轻浮笑声传入众人耳中,凌府正中央,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是一位背着一条桃花枝的游侠儿,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自他出现的那一刻,九道黑衣身影蓦地心神一震,然后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丝毫动弹不得。
桃花游侠儿凌空行走,闲庭信步,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黑衣人的咽喉一个个出现细红血丝,待得走完九步之后,刚好立于凌雪身前。
砰!
一声响起,九道身影同时落地,身首异处,自始至终,不见游侠儿出手。
扬起满是灿烂笑容的脸庞,桃花游侠儿眯起那双勾引无数少女心魄的桃花眼,大方伸出手来,笑眯眯道:“你好,我叫温不二,是龙晨的师兄。”
……
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一处小天地中
这里是毁灭与死亡的世界,一片黑雾袅绕,毫无生气,到处都是沟壑洪流,弥漫着毁灭气息,在这里,寂静无声,天地间唯一的声音,便是半空中响起的那轻轻鼾息声。
一口血红色的棺椁悬浮在半空,棺椁上有无数粗犷铁链缠绕,死死束缚着,似乎是封锁着棺椁里的什么东西。
血红棺椁上,躺着一个紫黑衣服的身影,脑袋枕着双臂,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抬在上面,摆出个二郎腿。
嗡~
一阵空间波动,一道让人看不清虚实的身影踏足此地。
似乎是很享受这里的氛围,来人立足这片天地后,大张双臂,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弥漫着死寂的空气,然后嘴角勾起,一步迈出,坐在了棺椁之上。
砰!
刚沾上棺椁,便是被一脚踹飞出去,那紫黑身影慢慢盘坐起来,打了个哈欠,缓缓道:“谁让你碰我宝贝的,有事边上站着说。”
来人阴测测一笑,也没在意,随意挥手圈住一片大地,直接拔起,飞升置于血红棺椁同样高度,然后坐上去,出声笑道:“鱼儿上钩了。”
“哦?”
紫黑身影一挑眉,来了兴趣,“是哪条鱼儿?”
“老五”
“背着木棍那玩意儿?”
“人家那是桃花游侠儿。”
“嘿嘿,果然是他,看来预算不错。”
“看来你又猜到了咯?”
“当然,除去老大和刚进了冰天雪地的老二之外,其他几个家伙基本上都有痕迹可循,其中最可能出现在漠北的,只能是老五了,那小子,我可很是欣赏的。”
“那要不放了?”
“放?上钩的鱼儿能放?那吃什么?说好的买一送一的。”
咂吧几下不说话,在这片天底下,能说出并做出拿圣山弟子来当做附赠品的,恐怕也就那么几家了,若不是这次隐藏在黑暗中的那股力量简直太过骇俗,即便是他们,也不敢这般,至少不会丧心病狂到直接对圣山动手。
“什么时候收网?”
“急什么,正主还没登场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紫黑身影一愣,然后出声道:“对了,阙郡老宅被推了。”
“嗯,据说是一个小姑娘动的手。”
虽说阙郡只是他们手下的一颗比较大的棋子而已,但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拖了这么久,这是要动了?
“如果情报属实的话,我倒对那个小姑娘有兴趣得很。”
“我会留意的。”
“快滚吧,占地方。”
“切…!”
……
三个月
天武大陆平静的外表下似乎暗中涌动着些见不得人的影子,虽说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似乎连空气都压抑了些,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传言黑暗自西方降临,竟导致数千年前便已经落幕的“正邪之争”又被提起,隐隐将苗头对准那誉为不可知之地的万魔域。
对于这些说法,大陆高层包括一些大势力自然是持观望态度,邪?什么是邪?邪修或许算得上,但魔修却实在是受冤枉了,只不过是走了一条不寻常的修炼体系,以身躯为源容纳天地灵力,加上行事跋扈一些,这样若能算得上邪,那么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仙家宗门的阵营里面也不乏这样的人。
但魔修的确比寻常修士要暴戾一些,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更倾向于野性。
整个修士世界上层似乎没反响,但底层确实波及不少。
战乱,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存在的,包括现在,哪怕是有了四大神朝和七十二帝国稳固的大背景下,战乱依旧是四处横起,只不过皆是小范围之内而已。
但在这三个月里,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居然连续爆发起三起帝国之间的大战乱。
每座神朝之下有十八帝国,一座帝国之下少说也有近千王国,公国,帝国之间的战争已经算得上大事件了,毕竟不比修士势力,国家之间的战争往往牵扯得更多,一次帝国战争至少会卷入两千个小国以上,数十亿民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实打实存在的。
而对于国家之间的战争,哪怕是帝国覆灭,四大神朝也是置之不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陆的法则,只要不涉及神朝,帝国有极强的自主权。
当然,这是国战,若是有其他的超级势力插手,神朝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性质不同。
圣山依旧是圣山
这里永远是那么宁静,哪怕天下大乱,风起云涌,这里总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龙晨自然还在这里,经过了三个月的辛苦操练,如今的龙晨远非当初。
在公羊逸的变态喂招和暴力教学下,虽说被搞得生不如死,但武道修为和天境底子却是打得异常牢固,哪怕不是最强天境也差的不远了。
加上公羊逸虽说不是炼药师,但他是一名药师,万法皆通,在炼药之术上给了龙晨不少启发,甚至打开了一道全新的大门。
在结界一道上,龙晨已经能够完全将火属性和风属性融合在一起,风助火势,取得了极高的成效,原本还想将雷属性一同贯通,可被唐邬阻止了,贪多嚼不烂。
对于这个弟子,唐邬很是满意,两人坐而论道,常常会被龙晨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震到,然后不断推演,实验,有些确实可行,便保留下来,留下以后深入研究。
而落峻的教学,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云里雾里,每次都带龙晨去体验不同的场景,不同的空间,而龙晨居然能适应下来,并且在很多方面都能举一反三,让落峻大感欣慰,以至于三个月的课程头两个月便结束了,最后一个月先生弟子便是琴棋书画,样样涉及,让落峻大感:善也!
总而言之,三个月,犹如过了三年,虽然谈不上真正的脱胎换骨,但全方面都有质的提升,若是说,三个月前的龙晨犹如锋芒毕露的利剑,那眼下的龙晨就完全收敛了那份锋芒,那是气质上的变化。
学到的,不止是大道上的修行,更是人生中的道理。
一袭白袍,终究是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