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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潭水

在这一个多月里,日向花月的经历是从天上到地下。六岁觉醒算是天赋很好的那一类了。久违了父亲母亲的关怀,让她以为这是在做梦。

然而当她一番确认,这是真的后,命运却告诉她,这就是做梦。

觉醒白眼得到了家人的关怀,而眼疾无法治愈,却让家人彻底放弃了她,甚至还不如以前。

毕竟以往对她再怎么严厉,父亲都会亲自训练她,而如今却不在管她了。

花月以前以为严酷到经常半夜惊醒的生活已经是最可怕了,而现在她又很怀念那种生活。但一个人的世界还局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的追求是“向往更好。”

比如训练能少一点,父亲的关怀在多一点,好吃的在来一点。

而当她从内视自己变得开始在乎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最重要的事情不再是自己能少多少训练,能有多少好吃的。而是自己对世界的存在感。

虽然很多孩子都会被现实打击,而这种来自世界的打击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来的早。

六岁、或者更早,也许是当一群孩子开始聚集,不是谁都是世界的中心。大多数孩子渐渐懂得了说话、行为的分寸。

他们开始变得谨慎,不再和更小时间一样活泼好动。想要跟别人一块儿玩的时候,会选择无声无息的跟在那人身后,时间久了会慢慢融入那个圈子。

而不是像更小时候一样,双手举高,想要什么就去拥抱。

但总有孩子,在试图默默融入别的孩子的圈子的时候,会被撵走。

而孩子的世界都不会太大,“家”附近也就这么几个圈子。总有人一个圈子都没融入,变成可怜的人。

而在六岁上学,是圈子洗牌的一个关键。但之前的可怜的人,因为性格、经验等比正常孩子差太多,更难融入。正所谓三岁看老,孤僻的人,从一开始就孤僻。

然而人群的聚集方式与以往不同,上学之前圈子就是圈子,圈子外的孩子只能从窗户里看着外面。但上学之后,无论排斥与否,都坐在一起。

至此可怜的人分化为两种,一种是看似不孤僻,与人交谈正常,且积极参加团体活动,但他们在群体里没有朋友,其行为模式可以代称为“NPC”。

而另一类却始终没有放弃获得关注,他们是“可笑的人”,自来也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自来也小时候没朋友,甚至没人跟他玩。他就谎称自己有“挨打遁”,挨打不疼,通过让同学打他,获得世界畸形的关注。

不过更多的人,是装蠢、装滑稽,目的不是为了要坑谁,也不是老阴哔、伏地魔。他们只是想博大家一笑。

他们认为大家的笑,就是大家的关注,为此宁愿被大人在私下里说:“哗众取宠。”即便有时,他们不小心听见了,也只是憋在心里,第二天,他依然是那个可笑的人。

日向花月的这个过程,过反了。之前的她只是在父母、兄长的小家庭内卑微,而在其他所有人的想象里,她是木叶豪族的大小姐。日向家的其他人跟她说话都带着拘谨和恭敬。

但之后的她,被决定命运之人放弃。便没有人再关注她,因为她即使当上忍者,视力也会因为训练、战斗而降低,大概到晋升到中忍时,她的眼睛就会彻底失明。

如果日向花月也是穿越者的话,那她一定会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像极了古代大家族失宠的子嗣。

事实证明人并不是靠一句话,一次拯救就能救赎的。在命运面前,一但没有能一次性改变命运,人还是会慢慢回到从前。这就是命运的修正力。

即使当时那道跪地吐血的身影给了花月多少震撼、多少温暖,现在也不怎么顶用了。

依然麻木,依然怯懦。

就像日后的雏田一样,即使是小时后被鸣人保护而感动,她的性格也没有多大改变。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她已经长大了,从忍校毕业当上忍者后一段时间,她才从自卑中走出来。

但日向花月所经历的一切,贺锐一概不知啊。所以之前日向花月话就有点少,他只当是性子娴静,他还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和那时的花月相处,能感觉到对方若有若无的注视。贺锐烦恼时,花月便是他吐牢骚最好的听众。贺锐在学校感到有点孤独的时候,花月便是最好的陪伴。

或许花月的性子不是“最香”的香水,但散发着使人舒适、惬意的“味道”,相处的越久,贺锐便越喜欢她。

可如今的花月却一句话也不说。成了哑巴?情商并不高的他,还没有发觉她的心理变化。

只是隐约觉得,对方好像不开心。不开心要怎么办?当然是哄开心了。不过凭着他直男癌的性子方式很硬核。

跑回座位,从自己包里拿出各种各样的零食。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妮子什么零食都爱吃,而不单是醋海带。

而且很贪吃,从某种意义上,就像是一个“城里的大小姐”没吃过乡下的垃圾食品“辣子条”。

方法虽然简单,也比较奏效,就是比较费钱,好在贺锐是商人家庭出身,大钱没有小钱不缺。

日向花月一时间只顾着吃零食了,安静的就跟个小仓鼠式的,只有零食咬碎的“嗑嚓”声不时传来。

之前是贺锐因为失去视界导致脾气暴躁,需要人陪。现在轮到贺锐陪花月了。

贺锐有时觉得,成长之路就是互相陪伴。你失落的时候,我安慰你,我失落的时候,你也来安慰我。

他认为成长并不是因为失去,失去只会给人带来心理刺激。成长是积累的过程。

积累更多力量,积累更多阅历。但人生就像一场场竞技,有赢的时候,就会有输的时候。

有时候输得太狠了,会让人质疑自己。失败后,人都会质疑自己,程度低的叫反思,程度高的叫三观崩塌。

这时候如果自己一个人的话,有几率走向黑化。所以人生要结伴而行,不单是繁衍所需。

“慢点吃,这些都是你的,中午放学,我带你去村外的水潭边玩。”贺锐尽量温和的说道,这妮子性子格外怕生,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要不然带她去逛街多好。

木叶村比较小,店铺也就不多,而且被功能型店铺又占了其中一大半,比如丧葬店、忍具店。

所以很适合闲逛,路边的小零食也很便宜。在木叶逛街,不仅能打发时间,吃的香,省钱方面也很让人舒心。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什么负担,逛街是纯粹的快乐。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听见中介老师说放学的那一刻,贺锐迫不及待的从座位窜起来。

跑着跳着,两、三步就到了日向花月跟前。对于出去玩,贺锐已经迫不及待了。

上一世的小时候,贺锐就喜欢到外面玩。特别是到风景好的地方玩不过因为那时候比较怕蛇、毒虫之类的,不敢去森林里。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他查克拉量的不断增长,和没瞎以前不断的杀戮野兽,已经形成一些淡薄的气息了。小蛇虫不敢靠近他。

而且他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月没来森林里了,甚是想念。大多数小孩子,都喜欢把一处很少人知道的地方,当做秘密地。就算已经长大了,对这片特殊的地方,都还留有特殊的情怀。

他的秘密地,就是这片森林。特别是水潭附近。贺锐喜欢这处地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的即静谧又明朗的山川水秀。无关乎他的性子、品味。

不过这里不属于贺锐,也不是其他人的族地。确切来说,这里不属于任何人。

这里是三十多年前,初代火影用忍术种下的广袤森林。

而在这之前,这里是热带雨林气候向热带草原气候的过度地段。树木很少,草长得很多,也因此很难耕地,毕竟风一吹,草种哪都是。还没有冬季制约。农人只能艰难生存,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地里拔草。

火之国以木叶村为界,靠海的那半边,是热带雨林气候。另一边是热带草原气候。

草之国、川之国,基本上和火之国这半边处于同一气候带上。

而再向大陆里面一些,就是风之国的热带沙漠气候。

雷之国要是没有那么多高山的话,气候会和火之国很像。

而土之国由于季风要经过高原在吹来,降雨量就比较少。虽然达不到风之国的全沙漠气候。但农作物亩产比火之国低三倍多。

……

在这些国家中,火之国看似很好,但火之国靠海那一半的热带雨林气候区,各种蛇、虫、具有查克拉的野兽密度大到几乎不适合普通人类生存。只有继承查克拉的忍族隐居在无尽的原始雨林里,相比忍族,平民更愿意称山里面的人为隐族。

火之国的民众之前更多的是以游牧为生存方式的。

而改变这一切的,就是那个男人,千手柱间!

他的木遁优化了很多树种,让树木变得即使是在热带草原这种不适合普通树木的地方良好生长。

再加上他比尾兽还大的查克拉量,火之国用短短时间内,社会形态就从游牧变为了农耕。

从木叶一年开始,柱间森林开始遍及半个火之国。火之国人口在短时间内,不断翻翻。人类战胜了自然,也逐渐有了向另一半的原始雨林开拓的实力。

可以说,是柱间森林结束了火之国的内战,而不光靠柱间本人强大的实力。因为之前的火之国是个游牧民族国家,只要生活环境不发生根本的改变,草原上的残酷是无法制止的。

因为柱间一人对民族国家的贡献,木叶周边大片的森林都被国君划为木叶的领地。

而风、土、雷、水四国,一定程度上也是得到“柱间牌树种”的帮助,改善的生活环境。

但由于“柱间牌树种”本就不是为他们国家气候而研发,因此得到的好处远远逊色于火之国。

在木叶五十年,也差不多第三次忍战,火之国的人口第一次超过了世界人口的总合。

这也是其他国家集体针对的最根本原因,因为实在发展太快了。

……

喝水不忘挖井人,现在的木叶、乃至如今的火之国,都是上一代的伟人和大自然斗争的成功。

贺锐来忍界以前,其实很不理解,为什么鸣人小时间忍者世界还是封建时期的科技水平。

而鸣人有了孩子之后就突然有了现代的科技?

但听完母亲苕香子讲完那个改变世界的男人之后,他总算明白了。

人从一个狩猎的物种,发展到现代文明,必须用千年以上时间去积累。当财富、知识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最初的科学技术才会缓慢兴起。

这个积累的过程是漫长困难的,这就跟前世的英国殖民侵略的国家,能在短短几十年间变成资本主义社会。而英国自己从部落社会开始演变了几百上千年,这期间不仅一代代改造了家园环境。还有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一幕,黑奴三角贸易。可以说,英国的现代化转变,是靠截流欧洲小半的财富、整个美洲、非洲、乃至小半个亚洲。并且再花几百年才初步完成!

总结起来就是,没有柱间出现的忍界,几乎不可能实现现代化。因为那需要的资本积累,不仅仅是掠夺整个忍界就够的。

正常情况下,需要再找到,三到四个忍界这么大的大陆!通过全球掠夺才可能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柱间!称之为忍者之神一点也不为过。他直接给了人类,向现代迈进的资本!

可以说柱间一个人代替忍界全人类战胜了自然!也只有人类战胜自然后,人口才能无限制增长,从几亿,变为几十亿。

每当贺锐身处这片森林的时候,都会感到一股豪情!这是初代千手柱间的改造天地的豪情气魄。

并非对神的崇拜,而是对伟大者,通天彻地手段的敬仰。

虽已无目,但凭微风拂面,心中就充斥着无限的豪情。

每当自己陷入悲伤的时候,贺锐都会来这里,能真切感受到初代气息的地方!

初代火影出生在战国,他的几个弟弟“窗子”、“门”……最后只活了一个。那时的忍者真的只是为了仇怨而互相杀戮吗?

不,他们是为了金钱,或者说活下去的资源。不杀人,就会被饿死。而放弃忍者训练,把大量时间用来耕田,虽然断时间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粮食,毕竟忍者耕田一个顶几个,效率高。

但是这只是慢性死亡,耕田劳作就等于减少训练时间,就等于能力下降,也瓦解战斗意志。而一但一代一代人,越来越废,最终连查克拉都觉醒不了的时候,他们和平民有什么区别。

随便从树林冲出来一只熊,或许粮仓里活了十几年的老鼠都能轻易咬死人。

古代是可怕的,平民死的很快很多,人们是通过一家生五六个孩子,保持人口数量的。

而一代千手柱间,从这种苦难的环境中长大,并战胜它,缔造了现在这么一个伟大的时代。

自己的苦难,与之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呢?正是河伯看见大海,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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