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包包里的防狼喷雾剂。
前面有一段昏暗的地段,因为路灯已坏。
深夜的街上,已经没有人。
人正在沉睡。
年轻的司机忽然停下车,停在昏暗的地方。
白芊芊急忙向前跑,发出来高跟鞋的塔塔声响。
司机速度更快,已经站在她面前,狞笑着伸手拦住了白芊芊。
白芊芊右手一扬,防狼喷雾剂发出,洒在了年轻司机的脸上。
司机疼苦的弯腰伸手擦脸。
白芊芊朝着司机就是一脚。
尖尖的高跟鞋底部,非常锋利,扎进了司机的大腿上。
司机惨叫了一声,挣扎着跑了。
白芊芊的一只鞋子被司机带着丢出去很远。
看着狼狈逃窜的司机,白芊芊心里高兴极了,“别以为老娘好欺负。”
白芊芊恶狠狠的说着,去拿了鞋子穿上,看见了鞋底带着血迹。
她急匆匆的向家里跑,担心那个司机来报复她。
果然,那个年轻司机开车追来了。
当她心急火燎时候,一辆出租车从前面拐弯处驶来。
白芊芊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路边挥挥手。
出租车停下来,一张苍老的脸伸出车窗,“原来是你,这么晚了才回家啊。”
白芊芊看了看,发现是那个年老的司机。
“下班晚了。”白芊芊说着,急忙进了车。
追赶上来的那个司机恶狠狠的道:“你跑不掉的。”
这个年老的司机是薛大头的爸爸薛成。
薛成为了给儿子薛大头买楼房,晚上出来开出租挣钱。
白芊芊问薛成,“大伯,这么晚了你也不休息,身子能撑住吗?”
薛成叹了口气,缓缓的道:“闺女,你有所不知。我家里穷,没钱买楼房。儿子都二十多的人了,还没找到媳妇。前些日子谈了一个,崩了,人家嫌弃我们穷,没有楼房。”
白芊芊深切的同情他们这些下层人民,“大伯,身子健康要紧,挣钱慢慢来。”
薛成还是叹气,“我儿子吧,也不听话,以前时候还在厂子上班干活。最近两年不知道跟谁学坏了。天天骑着摩托车学着嬉皮骑士的样子,到处惹是生非,要成为守护人民的英雄。我真是伤心啊。”
白芊芊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在京唐集团楼前看见的那个嬉皮骑士,戴着头盔,穿着嬉皮骑士的衣服。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啊,大伯。”白芊芊问。
薛成伸手擦了擦老花镜,“叫薛大头。这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原先的时候吧,叫薛来钱。我的意思是好的,叫他来钱。只要有了钱,什么就都有了。什么身份啊,地位啊,老婆啊。是不是,闺女。”
白芊芊点点头。
薛成说的是实话,这年成,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有的人说“有钱能让鬼推磨”。
有的人却说“钱不是万能的,感情是无法买来的。”
薛成一个紧急刹车,把车停下来。
白芊芊身子向前一颤,差点闪了腰。
前面有个要饭的,正背着一个破烂袋子从车前走过去。
“这个要饭的,也真是可怜,大半夜的也不休息。”薛成眼泪掉下来,同病相怜啊。
经过梅花城广场时候,白芊芊看见广场上正有两伙人在斗殴。
薛成刹住车,瞪着昏花的眼看了下,慌忙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白芊芊喊了一声,“老伯,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芊芊纳闷,这个老伯年级这么大了,不会也参加斗殴打架吧?
薛成跑到了一个男子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儿子,别再打了,跟我回去。”
薛大头手里拿着一棍铁棍,正高举着要打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
“爸爸,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薛大头怒吼道。
薛成不由分说,拉着薛大头的手向回走。
白芊芊好奇而又惊慌的出来,站在车门旁看着。
薛大头不愿意回来,却看见了白芊芊。
他愣了下,还是乖乖的跟着薛成回到车前。
“进去,我们回家。”薛成喊道。
广场上那些小混混们,开始追赶薛大头。
薛成急忙开车跑了。
薛大头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白芊芊,笑了笑,伸手擦了擦脸上血汗。
白芊芊见薛成儿子就是那天在楼前看见的嬉皮骑士。
“你是老伯的儿子?”白芊芊惊奇的问。
“是,是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薛大头还是笑。
白芊芊问他为何这么晚了和别人打架。
薛大头说是因为看着他们不顺眼。
白芊芊对于薛大头打仗的原因好笑。
“我刚才听你爸爸说,你要成为人民英雄,这个样子是不可以的吧。”白芊芊问道。
薛大头解释,“我们本来是在广场上兜风的,看见有个红衣男子欺负一个过路的女孩,我们就上去阻拦。那个红衣男子是红莲教的,他打电话叫来很多人。我们就打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
白芊芊想了下,认为薛大头这是见义勇为,值得表扬。
“你做得对,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白芊芊笑着,“要是天下人都和你们一样,坏人就不敢欺负人了。”
薛大头还是第一次被美女夸奖,心里美滋滋的,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有些不好意思了。完全没了刚才的凶狠。
薛成骂道:“不成器的儿子,还表扬他,依我看,改狠狠的打屁股。”
薛大头反抗道:“爸爸,你一辈子在工厂干活上班,到老了还买不起一个楼房,你说是为什么。不就是太老实了吗。我记得我很小时候,你被一个主任欺负。等我上中学时候,你被厂长欺负。我恨透了他们。你再看看他们那些人,吃的肥头大耳,开着豪华轿车,那个什么厂长来着,我记得脸上有个痦子,痦子上长了一撮毛,看着恶心的,买了三座楼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欺负那个厂子里打扫卫生的年轻妇女。”
薛大头越说越来气,最后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前面玻璃窗上。
“砰!”
玻璃窗成了雪花样子。
薛成气的真想狠狠的揍儿子一顿,扭头厉声喝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爸爸辛苦干了一个月,还不如你这一拳头,呜呜呜。”
薛成流下来浑浊的泪水,同时刹住了车。
白芊芊心里也是很难受。
等白芊芊下了车,她故意多给了薛成一些钱。
然而薛成说什么也不要,他说道:“我虽然穷,但是不能多要客户的钱。”
白芊芊感动的看着薛成父子开车走远了,这才转身进了小区。
这个年成,开出租的不饶圈子拉客的都少了。
等白芊芊回到住处时候,却发现欧阳南不在家,她吓了一跳,看见桌子上茶碗底下,留着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