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够了,真的够了,饶了絮儿吧!”柳母口中恳求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子女心头肉。
“求父亲,饶了三妹。”柳文博柳文枫,也是跪地求情。
“我说柳老爷,这本是你家务事,我们不便插嘴,但是令爱才情确实不俗,我觉得……”五杰求情的话还未出口,却被柳章洵打断。
“五位不必多言,你们也说了,自是家事不便插嘴,那就有老头子自己解决。”柳章洵话语自是不满,欲要扬鞭而起竟被了尘制止。
“好一个家事,好一个柳絮,未若柳絮因风起。”了尘突来之语,众人听之平常,但柳章洵听闻,却是震惊之态。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句诗?”柳章洵急声询问。
“吾当然知晓,十八年前此诗出自吾口,当然也是出自吾的手笔。”了尘话音刚落,但见柳章洵面色陷入惊愕,惊恐。
“不,不对,你不是他,他是个老道。”柳章洵话语顿显无力,反观了尘却是镇定自若。
“你说的是他!”了尘说话间摇身一变,却是另一番装束。
纸扇化拂尘,锦衣换蓝袍。
前般富贵姿,卓然仙者貌。
众人一观了尘突变,再闻惊人之语,大堂之上起了变化。
“青莲,今日我就为你恢复前世记忆。”了尘说话间,纳气一沉,首现仙招回魂。
“玄清道始!”
声甫落,无形光波笼罩青莲本体,眼见时机成熟,随即拂尘抛出,双手结印,口祭咒语再起:“白圭神策,护主辅心,乾坤逆转,解破前生。”
十六字咒语,此刻映射柳絮周身大穴,可谓字字诛心。功法催穴,柳絮与青莲的记忆慢慢相互融合,就在了尘急运玄功之刻,紫晶葫芦起了变化。
“该你了!”了尘说话间从紫金葫芦内分神一缕,释放之前收的青莲因果。
因果入体之刻,双魂顿时躁动,柳絮备受煎熬,却见了尘拂尘轻扬,一股柔风护持,疼痛感顿时减少。
了尘此番表现,早已让众人猜想连连,而有几人,已然知晓两者身份。
“原来是那位得道高人,道友此番出手,这柳絮莫不是当初口中的道侣。”一道者说罢!转身离去。
听到有人议论,众人纷纷转身查看声音来源。却发现来人已经离去,看着离去的背影,众人知晓此人身份,正是金杏观观主蹉跎道人。
而另一个人的议论,却是意外的多。
“青莲,青莲,朴青莲,原来是朴青莲,我说才情怎么这般了不得。”王玄埔话音刚落,众人是一片哗然,因为朴青莲与柯勋的故事,早已经传的天下皆知。
半昏半醒的柳章洵,闻听众人议论之词,刚刚恢复的少许心力,此刻是心灰意冷,昏死过去,这可急坏了柳府众人。
“父亲!”柳文博一声呼喊,诠释心内悲痛。
蓦然,了尘竟丢了一粒丹药给柳玉,交代道:“别嚎了,人又没死,去把还阳丹给他服了,我可不想还没成婚,就死了丈人。”
了尘一番话语,可谓犀利,听的柳家人是怒目圆睁。曾奈何,看到了尘此番手段,也就释怀了。
时间在慢慢流失,柳章洵服过丹药,也渐渐苏醒。
突然间,了尘单手翻印,一道精光包裹着柳絮,直射天际。
金光入云霄,七色彩桥同时出现,天显异景,金光越聚越浓,饱和之态下,却见一人立与仙桥之上,仙姿卓然,忽闻诗词传响。
青莲初始伊未开,
仙袂飘飘无忧来。
珠捧芙蕖承画意,
九天遗落藏蓬莱。
诗号落,柳絮驾云而下,此时仙气灌注全身,再回灵阶之态,肉身反阳,落地的那一刻,双目对望,饱含泪花。
十八年的等待,十八年的约定,这一刻两人相逢。一人未娶,一人未嫁人,两个知心的爱人,期盼的只有彼此的爱。
相思几多苦,了是无人知,
谁识黄连味,别离两地心。
“青莲!”了尘一声呼唤,倾诉这十八年的苦,相识的两人,一时泣如雨下。
而在青莲发髻之上的紫霞剑,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回归,凌空而起,发出阵阵龙吟,诠释此刻的心情。
柳家庄经过一番折腾,柳絮的笄礼只得草草结束,遣散了所有的宾客后,内堂之上,可谓是异常尴尬。
内堂之中,分别有了尘、柳章询、柳絮、柳文博、柳文枫,丫鬟柳玉,以及柳絮的母亲。
虽说有事相商,但是谁也没开口,一旁的柳絮终究安耐不住,问询道:“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柳絮突来一问,话中的称呼,让柳章洵火冒三丈,好在丫鬟明白事理,急忙上前搭话道:“小姐哪里话,莫要胡说,如今还未成亲,谈何相公二字,莫要惹得老爷不悦。”
柳絮闻言,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却发现那么的陌生,没有一丝的愧疚,或者说没有一丝的难过。但是当她转向一旁的妇女时,却又显得那般亲切,毕竟十月怀胎。
看着身边女子的变化,了尘心中愧疚万分,随即向众人一一施礼,感念这十八年来对青莲的养育之恩。
柳章询父子也是明白,三人纷纷起身回礼,了尘看了看众人,话说分明。
“此事还需从十八年前说起,十八年前我与青莲......”这“青莲”二字刚出口,了尘察觉似有不妥,随即道:“青莲也就是现在的柳絮,柳絮在太极湖畔与魔界大战,后来魔帝插手,柳絮不幸重伤,当我赶来之时为时晚矣。”
了尘说到此处,心中实在悔恨。而一旁的柳文枫听闻,直呼惊叹:“不得了,不得了呀!相传十八年前,宋、卫边境曾经有一场浩劫,而那个地方,就是数百年前荒凉的武当仙岳。”
被柳文枫如此渲染,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柳絮,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但是现在又不得不相信。
“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柳文博追问道。
“当我赶来之时,柳絮已无命脉,金丹破损,元气大伤,在我以为要和她天各一方之时,却是得到转机。”
“转机!”柳文枫话中顿显诧异。
“转机就是,封存柳絮元神,送她入轮回道,而后跟着她的前世因果,去寻找她的转世之身。”了尘话言于此,众人却是再添疑虑。
“既然已经有十八年之久,为何你的相貌从未有变。”柳文博疑惑道。
“修道之人,面相本就不变。”了尘说话间,拂尘一挑,面部轮廓竟然由青年直至老年,再由老年转瞬恢复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