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抛洒在宁静的小道上,柔和的光生出些许惬意,残虹下的少女伸展腰肢,玲珑有致。
“彩儿,你去哪里了啊,怎么才回来。”
听到脚步声的慕容婵雪,转过脸看到了夕阳下背负大刀的她。
“放心吧没事,就是有两个图谋不轨的人,我去教训教训,可惜被他们给跑了,不然我就捉他们回来让你亲自治罪。”
“为什么要带给我治罪呢?他们有说什么吗?”
自知说错话的兰彩立刻转移话题。
“没什么啦,没什么啦,宫主我们继续启辰吧,老宗主一定很想你了。”
“哦,好吧,我们回去见师傅。”
两女一路上有说有笑,慕容婵雪又在给兰彩讲述那只柔软的雪花貂。
“噗噗~”
夕阳西沉的密林间,一名男子口中吐出鲜血,眼神阴冷,在他身旁,是已经没了呼吸的苗朗。
“帮主~”
一名女子跪在何超身旁,浑身颤栗不住,她深知自己的姐妹已经死了,如果何超死了,她也会跟着没命。
合欢宗之所以能够控制女子成为炉鼎,是因为每一名进入其中的女子都会被种上蛊毒。
只有与他双修之人才有控制的办法,蛊虫离开主人太远,就会吃掉宿主去寻找主人,若是掌蛊之人死了,蛊虫就会在宿主体内爆裂,将宿主连同自己一起杀死。
“你,过来。”
听到声响的何超,恶狠狠的将跪地女子拉了过来。
此时的他伤势严重,需要女子疗伤,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将女子衣衫扯破,开始使用自己的炉鼎疗伤。
公孙雁一可以还可以感知到白逍逸,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那种熟悉而又强烈的感觉牵引着她,自东海一路向西,但现在,那种微妙的感知消失了。
一座巨大的高城横亘眼前,自东海而来的红衣望着城中,心中产生了许多思绪。
站立良久,期间不断有配着刀剑的江湖人从她身旁经过,都会不由自主的歪头驻足。
英雄大会结束,而在盛平的西北贫瘠之地——雍凉,一件大事迅速传开。
春雪楼被血洗了!
薛超被废,一身修为丧尽后,那些昔日的江湖故交瞬间改变脸色。
不但抢占了春雪楼,靠着楼中女子挣钱快活,而且还强占了胭脂,以薛超的性命胁迫胭脂就范。
彻底沦为几名草莽摇钱树的春雪楼,一夜之间楼中高手被血洗。还是第二日打更的看到楼梯流下的血水报了官,此事才被众人知晓。
等到官兵赶到现场时,满屋尸首,仵作观察后,得出死于江湖高人之手,浑身经脉被震断了,且一击致命。
另外胭脂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英雄大会的落幕,看似是江湖重返平静,可有心人都知道,真正的浪潮才即将要掀起来。
白逍逸在一家客栈休憩,窗外风雨住,他轻轻将窗扇关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云瑶身上。
轻身出门,客栈外笼罩的阴云早已被阳光照散。
白逍逸抬头望向天穹,那种诡异的窥伺感随着云层的淡去而消失。
青衫少年找了块石台,坐在上面,脑中浮现的是那永安红衣。
时隔三年,她如今一定消瘦了,自己深知有愧于她,但如今若是见面了,要怎么开口,云瑶为救自己而叛离父亲宗门,可这么说,雁儿她真的能够不介怀吗?
“怎么了,看起来你好像有心事?”
云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少女洁白的纱裙修长,温柔的注视着白逍逸。
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云瑶自然也能知晓后者所背负的有多沉重,所以她不会过多的询问。
云瑶走近过来,二人共同坐在石台上,望着天空。
将心中杂念摈弃到天上,以后的事情,见到了再做决定吧。
二人在院中相依良久,随着客栈来来往往的人流逐渐增多,且每一个都会撇过脸注视这他们,这叫云瑶与白逍逸感到很不自然,于是结伴又返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略作收拾,二人离开客栈,沿着街巷四处走动。
一路走来,由于白逍逸当朝二殿下这一敏感身份,两人都是沿着僻静小路而行,直到经过这里,云瑶对着路边捏糖小人发呆时,白逍逸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陪她风餐露宿的女子,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
路边车马成行,行人成双。白逍逸挽着云瑶的手,决定陪她逛逛,如此闹市繁华,想必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来来来,二位郎才女貌,看看这簪子吧,质地晶莹通透,上好的青花玉。”
一位街边摆摊的老妇,热情的招呼云瑶二人,地上摆着一座木架,架上都是些玉石木簪。
云瑶接过妇人递来的一枚簪子把玩,入手处冰凉,而且外表圆滑细腻,想来确实是上好的石料。
作为西北最大帮派的小主子,云瑶对于玉石好坏,还是有一定鉴赏能力的。
“老人家,这枚簪子怎么卖?”
看出云瑶喜欢,白逍逸上前一步,询问摆摊的妇人。
妇人看了看两人装束打扮,绝非平常人家,又见那女子放在手心把玩,想必很是喜欢。
“二位不愧是识货的人啊,既然二位如此痛快,那老妇我也便宜些,只收十两银子。”
“十两!”
听到妇人给出的价格,白逍逸惊呼出声,在宫中之时,他什么宝贝没见过,这枚簪子质地是不错,可绝对值不得十两银子。
云瑶不解的望向白逍逸,他从前一直都在云霄阁中,云涯子待她如掌上明珠,金银之物从不吝惜,云瑶自然不会知道妇人是在敲诈。
看着云瑶递过来的眼神,白逍逸一咬牙,从钱袋中掏出十两银子,满眼肉疼的递给了老妇人。
看着面前相貌端庄的年轻人颤颤巍巍递来的十两碎银,妇人心中一阵鄙夷。
买了簪子,白逍逸顾不上替云瑶戴上,就立刻带着云瑶逃离了此处,如今的他,摊上了一件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