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雨再次醒来,她有一些伤感,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虽然在美国上学这些年也经常回国,但几乎每次都有程江离的陪伴。像这样自己独自一个人走,还是第一次。
程江离不她醒得还要早,他一起床就下楼准备早饭去了。
卢雨冲了个澡,隐隐约约飘来一阵香辣的味道,她马上就觉得饿了。今天要上飞机,也不需要化妆,她很快就下了楼。
程江离正在用炖好的牛肉汤煮面条。
“老公你在做什么?这也太香了。”卢雨迫不及待就过去看。
“牛肉面!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吧?”程江离说。
卢雨突然鼻子一酸,从背后抱住他,“你今天几点起来的啊?就为了做这个?”
程江离愣了一下,转过身来抚摸她的头发,“今天你要回国了,明天早上我就没机会给你做早饭了,所以今天做点你爱吃的!”
“炖牛肉起码两个小时吧!你今天好不容易不工作,也不多睡一会。”卢雨靠在他的胸口,赖着不起来。
“反正每天早起习惯了,我也睡不着。”程江离抱着她缓缓挪动到餐桌边,他把她放在椅子上,“等我一会儿。”他轻声说。
卢雨把头放在桌子上,一副懒懒的样子。直到程江离把两碗加辣的牛肉面端上来,“尝尝看吧!”
卢雨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汤,忍不住惊叹:“哇!这也太好喝了!比我家楼下的还好!”
程江离一脸得意地在她对面坐下,“你的老公厉害吧!”
卢雨一连吃了好几口面,都来不及回答程江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问:“你怎么会做这个的啊?”
“嘿嘿,我找Eric的老婆要了个汤底的秘方。”程江离说。
“这么厉害!哦,艾文是四川人,辣椒弄得肯定很好吃!”卢雨抱着这碗面,有点意犹未尽。
“你慢慢吃啊,还有很多汤呢!吃完还有。”程江离说。
“那我还要一碗!”卢雨在他面前也不在意什么形象。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弄。”程江离起身到灶台忙活起来。不到五分钟,又一碗棉被端上桌。
“上飞机之前能吃上这么一顿,真是太爽了。”卢雨感叹着。她每次坐飞机胃口都不好,所以几乎不吃飞机上的食物。
程江离已经吃完了,看着卢雨正吃得开心,“本来啊我想你就要回国了,应该不缺中餐,但是我又害怕你被国内那些好吃的勾走了,就想做个更好的给你尝尝!”
卢雨听到这话,心里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难过,她随口应着:“这真的挺好吃的。”心里却在担忧着她回国之后他一个人会不会按时吃饭。
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等你回国了,我也就不用在家做饭了,还可以每天和同事一起吃……”
她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哈哈”他笑着,“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随便眨眨眼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卢雨吃完第二碗面,撑得都快不能动了,“哎呀我不行了,我太饱了!”
“现在离去机场的时间还早呢!你可以休息一会儿。”程江离一边说一边把碗收起来。
“我现在撑得躺也躺不下了,我要去阳台晒晒太阳。”卢雨艰难地从椅子上起来。她上楼躺在了躺椅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明媚,照在小花园里显得生机勃勃的。夏天就要来了……卢雨看着楼下这片小花园,她还记得刚住进来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要把这里整理得很美,但是说了好几年也没真的事实。无论是春天还是夏天,他们永远那么忙。园子里精心选购的花都凋谢了,杂草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反而长得特别茂盛。它们年复一年地,野蛮的地生长着。
过了一会儿,程江离也出来了,他拿着一个薄薄的毛毯,递给卢雨说:“你刚吃饱,别把胃吹疼了。”
卢雨没有直接回复他,她看着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满眼满心都是留恋。明明只是出差而已,她却有种药离开很久的伤感。她轻轻地说:老公,等我回来了,我们把花园弄一下吧!”
“你这话都说了好几年了。”程江离在她身边的躺椅躺下。
“这次是真的,我一定弄。”卢雨说。她侧过脸看到程江离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可能是起太早了吧!
“江离,我想跟你讲一件很奇特的事情。”卢雨轻声说。
“嗯”,程江离哼了一声,但还是闭着眼睛。
“我最近经常做梦。”卢雨说。
“嗯,什么梦?”程江离还是心不在焉。
“我感觉不是普通的梦,我最近经常梦到我的高中时代。几乎是天天晚上都会梦到。”卢雨说。
“或许你快回国了,就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吧!”程江离说啊,“我有时候也会梦到关于小时候的一些事。”
卢雨说:“但是我我的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感觉一切都像是真正在发生一样。而且每个晚上,这个梦都会延续……”
程江离问:“那你都梦到了谁?”
“我梦到了陈雪霏,还有一些以前的朋友什么的……”卢雨说。她还是没有勇气跟他说林航的事情,即使他知道她在高中交往过男朋友,但那些正在进行中的故事,她终究难以启齿。
可是程江离永远都比她想象中更敏感,“那你梦到你那时候的男朋友了吗?”
“我……梦到过……几次。”卢雨委婉地说着。
“那可真是个真实的梦啊!”程江离说着,缺一点也不紧张,依然还是那么淡然稳重,“你在梦里开心吗?”
听到他这么说,卢雨突然敞开了心扉,“还行吧!有时候开心,有时候也会遇到麻烦,考试什么的。”
“那你考得怎么样?”程江离问。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啊!”卢雨被他的问题逗笑了。他看着他一副随意的样子,忍不住上去推了一把,“你怎么回事?连我梦到别人都不在意!”
程江离终于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她,“我为什么我要在意一个不存在于真实生活中的人呢?”
“可是,他是我交往过的人呀!”卢雨说。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啊!”程江离身过手来摸着卢雨的头,“谁也抢不走你,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哎……”卢雨叹了口气,超程江离翻了个白眼,“是不是艺术家都这么有自信啊!”
“不一定哦。”程江离盯着卢雨说:“因为我是最懂你的人,所以我百分百地相信你。”
卢雨想了想,“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看错了怎么办?”
“如果有这个万一,我想这是我的错。”程江离看着湛蓝的天空,“如果一个梦里的人都能把你抢走,那说明你在现实生活里真的很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