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怜儿那丫头肯定现在正在原地生着闷气,她是不可能追上自己的嘛。自己的轻功可是这半年来自己最得意的成就之一了。用轻功飞了一段路后,灵曦停在了一颗大树旁,看着毫无人影的身后得意的想到。想着,灵曦干脆坐在了大树下。呼呼,自己刚刚用自己的双腿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可真够累的,刚刚在跑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一停下来,就突然觉得自己双腿发软,脚都累的在发抖了。都怪这个虚弱的身体,虽然经过了半年的“体训”,武功倒是有所成就,可这身体素质就是不见争强,现在跑个步居然就抖成了这样,真的是不替自己争气。要是自己以前的身体,别说刚刚那一小段路,就算是从客栈出发的那里不停歇的跑到这树林,然后再绕着树林跑个两三圈的都不会累成现在这样。唉,想在想起来,还真的蛮怀念自己以前那布满伤口的身体。至少自己现在不会这么累不是。说起来她还真的很怀疑自己当初身中两种剧毒的时候,她这俱身体是怎么撑过来的,现在想想还真的是一个奇迹啊。
还未想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耳熟的不能再耳熟的声音,“小姐,看你还往哪里跑!”
猛地一回头,灵曦满脸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满脸得意的怜儿。反应过来后,灵曦立马起身,向前方跑去。“怜儿你……”怜儿她怎么会追来,她应该是追不上自己的才是啊,现在是怎么回事?怜儿她的轻功增强了吗?不会啊,怜儿每天都跟自己在一起,要是她去练功的话,自己不可能会不知道啊。还是说,这一切真的是像自己刚刚看到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属于怜儿临时爆发的能量?是这样吗?虽然心里在思考着问题,但灵曦脚下的动作却丝毫都没有含糊。怜儿追上来了,她焉有不跑之理呢?想着,灵曦顾不得酸软的腿,使劲的往前跑着。
“小姐,你站住,别跑!”眼见灵曦就要再次从自己的面前溜走,怜儿再也顾不得形象,撒开了嗓门,大声的朝前方灵曦的背影吼叫着。话音刚落,怜儿已朝灵曦追去。
跑了一阵子灵曦再也坚持不住了,一手撑着身旁的树杆,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天哪,怜儿今天怎么这么能跑啊?她快不行了,已经跑不动了,现在她就想什么也不想的倒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一番。突然,一阵悠扬的乐声吸引了灵曦的注意。抬起头,朝发声处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白衣长袍、及腰的青丝被一只白玉簪松松的固定着,男子站在堤岸边正,背对着自己吹玉萧。他全然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灵曦的到来。白衣男子的对面是箫声起伏如同波浪般时而大,时而小。箫声其缠绵之度,像是雪花的纷飞,最终会飘落到地上,海浪的拍打,最终会回到海中。像是在诉说着男子的对心爱的女子的爱慕一般的带着浓浓的思念之情。这样的曲子该是吹曲者自己的心境吧!灵曦猜测着。让听着的灵曦不禁失了神,是怎样的爱恋会让这男子的浑身都散发着浓郁的忧伤气息?是怎样的心情会让男子一人在这了无人烟之处独自奏乐?灵曦忘记了自己现在酸软的腿,不自觉的欲抬步走向男子。却不想刚刚抬起步子,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声音,一个男子的声音,那声音隔着些距离,充满了失落却又带着隐隐的期盼的说着,“等你……等你……”就这样反反复复、层层叠叠的重复着,那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愣愣的站在原地,灵曦此时的眼中已蓄满了泪意,这是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那般熟悉,而且这个声音和这两个字,她在皇宫的时候也有像现在一般的在脑海中浮现过。这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自己因景而产生了幻觉?她不敢确定。突然,一声叫喊让灵曦回过了神,“小姐,你又被怜儿追到了吧!”
“怜儿?”灵曦蓦然转过头,看着怜儿站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正向自己跑过来。然,灵曦没有想到的是,怜儿这一声喊叫不仅让自己回过了神,也让正在吹箫的男子回过了神。
“小姐……”怜儿刚要说话却看到小姐身后的男子转过身,当男子的正面映入怜儿的瞳孔的时候,怜儿已经瞪大了眼,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天,现在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她啊?
见怜儿顾不得自己刚刚与她开玩笑的事,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身后看,灵曦蹙了蹙眉,怜儿怎么?她的身后有什么吗?想罢,灵曦顺着怜儿视线转过身,当视线触及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大大的凤眸里划过浓浓的惊愕。是他!元亮的十三王爷!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现在该怎么办?他应该不记得她了吧,毕竟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况且时间又过了半年,该是只记得自己模糊的轮廓了。灵曦自我安慰着。潜意识里拒绝着一切与司空悯有关的人物。
范幽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见到了她。他是在做梦吗?她不是死了吗?现在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太过想她,所以出现了幻觉?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不远处,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会是她吗?她没死吗?真的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来到灵曦面前,范幽琴已克制不住自己此时激动的心情。但却害怕此时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易碎的梦,他怕,怕这梦一碰就碎。犹豫的抬起手,因为不敢确定的原因,手微微颤抖着的按向灵曦的肩膀。手下传来真实的温热感提醒了他,这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咫尺的距离。看着她这样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范幽琴心中的情绪汹涌着。喉结上下的滚动着,范幽琴张了张口,最终只说出了一句,“你……不是坠崖身亡了吗?为何……”会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幽琴,我……”看着眼前的范幽琴,灵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了。她从没想过,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他,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特别的熟,却也有着如普通朋友一般的交谈过。对于这样的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灵曦带着范幽琴回到了湖边,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就连原本怒焰灿灿的怜儿也不再讲话,安静的站在一旁。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可以随便没大没小的时候,他们之间那种由十三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悦她可以感觉到。只从刚刚在树林的时候,十三王爷确定了小姐真的没有死后,脸上那种震惊中带着狂喜的表情让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元亮十三王爷喜欢小姐,他喜欢小姐,不然他的脸上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呢?如果这一切都用自己刚刚的那个猜测来解释的话,那这一切都说的通了。真的让人不敢相信,一个国家的王爷竟然爱上了另一个国家的废后,这不是很可笑吗?这段恋情的结局注定了不会有结局,而他的爱终究也只是泱泱尘世中那一瞥哀伤的残骸。
“曦丫头,你这是?”听见脚步声,宇文太白与烈焰同时抬起了头,却见灵曦身边站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是谁,怎会有着这般倾世的容颜?那妖娆的容貌简直与女子无异,让他确定他是男子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他那伟岸的身躯,那样的身高绝对不是一个女子会有的身高。只是,这男子他怎么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围绕在那男子的身上呢?从他脚下的凡气来看,他的确是一个凡人,脚下的凡气闪着淡淡的金光代表着这人是皇族的人。皇族?貌似,这大祁的皇子除了司空悯那皇帝,就只有一个叫司空澈的小王爷了,难道……他是小王爷?可是不对啊,虽然自己在天庭的时候有听月老提到过司空悯这世的弟弟对大公主的这世也有着浓浓的情根,可这情根却会不了了之。那司空澈他就决计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更别说他还是司空悯那家伙的得力助手,有大堆的公务要忙,怎么可能会穿着一身白袍,浑身脱俗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呢?那这样说来,他不是司空澈了,那他究竟是谁呢?对了,他是那个上次他装成玉器店店主时跟着司空悯他们一起来的那个男的。当时自己只注意着曦丫头的反应,眼睛就是在他们进门前随意的将来人扫了一眼,人群中他就站在最远处,所以他才会觉得他似曾相识吧。宇文太白这样想着,但怎么也挥不去心中那抹异样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男子自己不止就见过他一次,反而,那种自己认识他的感觉好像越来越强烈了。他这是怎么了,是自己年龄大了,所以脑子也不好使了吗?宇文太白自嘲的想着。
范幽琴看着坐在餐布上的宇文太白,心中有些奇怪宇文太白干嘛把胡子留的那么长,看起来有些夸张,但却为他增添了一种超尘脱俗的道人气息。当视线移向宇文太白身旁的烈焰的时候,他内心真的小小的震撼了一把。烈焰?他不是应该在少宫主的旁边保护她的吗?怎么和灵曦她们在这里野炊呢?他真的不懂了,难道说,脑中一个不经意的猜想让范幽琴瞪大了眼,然后将视线移向灵曦身旁的怜儿,她?她是少宫主?不然半年前在皇宫的时候怎么会听司空悯说她的师傅是宫主,难道真的是她?还是说这只是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