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修,朱思远如约来到了足球场,本来跟着言希的脚根从四楼爬下来,只是,由于人流如潮,眨眼,她便消失在人海里。大隐于市,任凭他如何努力开启写轮眼,也找不到那熟悉的查克拉。
足球场,人影寥寥。
天空缀着几许的星辰,一大片灰烬一般乌云,翻滚着,瞬息,便吞噬了这几点的星光。
一个身穿黑色外套小伙子,静悄悄的入侵这寂静的世界,在黑暗的天空下,一头短得有些过份的头发,噙着几许如此刻星光黯淡的笑容……蓦然,小伙子发现足球场的远方有个熟悉的女生,这笑容在时空中陡然凝固……眸子紧缩,一股凉意从他心中缓缓地涌出来,继而波及到全身的每个部位,一刹那,他的身体也近乎条件反射般紧绷起来,脚尖神经未梢开始骚动……犹如百步冲刺的田径运动员,只要枪声一响,瞬间加速度便能达到500码,相信他,只需一秒,了无踪影。
“新来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站着别动……姐姐请你食糖。”在黑暗中,足球场边缘的大树下,一个挂着红色毛衣的少女,她噙着几许的笑意,向着朱思远扬了场小手捻着的棒棒糖,接着又把棒棒糖放在嘴边舔了舔,才把棒棒糖含在嘴里,轻轻地咀嚼了几下。
“棒棒糖……”他一双小小眼睛微眯着,此刻紧凑成了一条缝,心中紧绷着的那条弦瞬间松弛,双脚仿佛被大地紧紧钳住了,一时间,竟不能移动分毫。
白痴女如同一只猛禽扑向猎物一般的速度,捻住了朱思远黑色外套的衣领……
白痴女把棒棒糖往牙齿里一咬……
嘎嘣
朱思远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
“色狼,就凭你还想吃姐姐的豆腐……就你这小样……还得去整容医院修炼数十年。”白痴女松下了抓住朱思远衣领的小手,旋即化掌成拳,一时间,这漆黑的夜晚拼发出一点火花……一声惊呼,瞬间,点亮了这一片寂静的天空。
为什么?这个白痴女到底是有多自恋?你说?她要是早上照镜会不会为自己的美丽所惊悚甚至恫吓。美人绝不是单纯靠化妆品素描出来的二次元,她至少要有一部分属于美轮美奂的轮廓;美人也绝不是靠浓郁的香水淹入味的花瓶,她是一朵幽幽的散发出淡淡花香的兰花。——既不浓烈也不刺鼻。
在足球场上不断地躲避白痴女的朱思远,此刻,在别人来看,更像是打情骂俏的少男少女。只是,他不承认,也不认同——白痴女自以为是或先入为主的美丽。因为,他的原则是绝不食臭豆腐!
“小姐姐、小祖宗……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要不是我不打女人……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教学楼的灯光,一盏一盏地明灭,这个倾城的青春之歌,此刻,也停止了歌唱。宿舍的灯光,一束一束地照射,这个春天飘零的桃花散落在每个阴暗的角落,有人在这片时空走过,桃花洒在他的肩膀,却不意识不到……
此时,天空中繁华落寞后的一大片一大片灰烬,翻滚聚涌,手尾相连聚成一片,似乎要作最后的挣扎,极不愿如桃花一般飘零……
足球场,一片漆黑的灰烬笼罩,风儿一口一口地咬着远处的树梢,“飒飒”声在这天地回荡,更是狰狞可恐,犹如闯进了某种恐怖电影里的情节,心中的弦不得不绷紧。
春风缓缓地吹,一下了便把跑道上运动的少男少女扫个光净……树梢下坐着青石的男女,也松开了彼此紧握着的手,他们一脸懵逼地对天长叹,唯有无可奈何,只好恋恋不舍地依偎着,犹如两个百岁老人般相互撑护回宿舍……
唯有一对男女,依然在嘻嘻哈哈地追逐,无视了这一场即将倾盘而下的雨……
俩人在草坪上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气氛也在此时骤降到了冰点,风雨欲来,只是那奔跑的脚步稍稍加快了,踏着草坪“嘎吱嘎吱”响起来,在后面追杀的女孩,“呼吁呼吁”地抽着这片空间的空气,却不愿放弃。也稍稍地加快了脚步,然后,俩人便在这足球场上不断地转圈圈,一圈两圈……
在前面跑的男生先开口:“stopq、stopq.”只见他伸出右手,做了个交警查车时常用的停车手势,接着很光棍地停住了脚步。
白痴女闻言也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只是目光依然坚定地盯着前方,那个回头,一脸无奈的朱思远。
“小姐姐,你可不要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是父母大人从来就不敢问母亲大人为什么生气……优良的品质还是需要传承。)”只见他扭转的脑袋,堆积着满脸的笑意,那笑意是一道道皱纹,折叠了额头,压弯了睫毛,拉长了嘴角……过了一会儿,他才咯咯咭咭地说:“对不起,要是我曾经伤害个您,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啊!?大猪蹄子可是要好好说话!要不今晚就吃烤大猪蹄子……老娘告诉你,我仇视雄性,如果非要在“雄性”这俩个词加个概括,包括那条一日打三次的太监狗。”白痴女淡淡的笑了笑,伸出小手,向着朱思远杨了杨,接着五指并拢,指尖处发出“啪啪啪”声,接着用一只狼盯着一只小白兔一般眼神,紧紧地盯着朱思远。
听着白痴女的话,朱思远悬挂在脸颊的笑容,霎时间,飘零。一阵砭骨朔风从他头顶滚下来,一股凉意冲洗着他那颗紧绷着的心,不一会儿那股凉意便散落到了四肢。他只得期期艾艾的说:“那条……狗……是不是……活活……打死了?你是……魔鬼吗?”
“啧啧啧,男人!”白痴女冷声道,只是这道声音蕴含着一丝讽刺。
朱思远只得奋力解释:“我还是处男,所以说……请不要把我成渣男!虽然幻想了无数次,至多算是未遂。只是一个梦想罢了,周星驰还说了,人要是没有梦想,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去,你们男人都不是人!年纪轻轻思想竟如此不堪入目,脑海里藏污纳垢,装置了什么垃圾SM剧情,老娘这就帮你格式化!”白痴女说完,便向朱思远那边扑去……
白痴女的拳头,在朱思远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朱思远眸子掠过一丝挣扎,竟不再当逃兵。
无奈!他只得撑开双臂,紧紧掩护脸部,然后,歇斯底里地呼叫:“别——别……打脸!……啊!——啊!——啊!——”
“停下!”
蹲在草坪上的朱思远猛然喝道,显然他怒火攻心,要是他灭绝人性就算了八十岁老太婆都敢沾污。
白痴女愣了愣,她竟然被一声大喝惊呆了,然后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女汉子也是一个女子,并且现在四下无人,只有一场欲罢不能的****。她怕了,想想就怕,孤男寡女……
“白痴女,一直以来小生往南走,姑娘往北走,明明河水不犯井水……你这个大白痴,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吗?”
抬头,他视线正透过捂着眼睛的指缝涩涩地盯着她,望着已停下手的白痴女,只恨的咬牙切齿。接着如同大多数武林高手一样,输人不能输场面。
“是么?”白痴女直视他灼灼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只是那语气不再那么的强势,有了一丝的松懈。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
第一次看到白痴女居然也会害怕,其实此时她还是挺可爱,只是,太易燃易爆了。犹如一个在爆炸界限边缘上下徘徊的氢气球,受不得一点点的温度。
“有必要么?”白痴女讽刺道。
开玩笑,为什么要跟一个渣男开城报公,诚心相谈?俩人根本就不是一条轨道的列车,她这辆时速360km/h的高铁与一辆时速60km/h的破火车,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科技,先进与落后的交流,从历史角度来说是战争号角、完全消灭一种意识形态。
“瓦弦风”
朱思远顿了顿,接着三个字悄悄的道来。
“嗯”
白痴女的瞳孔陡然增大。
只见她微微点点头,脸颊之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羞涩,一道轻轻的声音,在这足球场,随风飞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