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穿过窗帘的缝隙,投在了柔软的天鹅绒床垫上,翻书导致的微风让微弱的烛光缓缓舞动着。
一种温柔的声音这样念道:
“……这个巫女穿过了茂密的黑森林,走过了崎岖的山脉,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天鹅绒床上躺着一名金发少女,她的听得十分的认真。
“……巫女治好了得了重病的老奶奶,并且用黑蘑菇制成的魔法药让她精力旺盛,仿佛重返青春……”
金发少女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已经步入梦乡。
合上故事书,给她盖上柔软的棉被,吹灭蜡烛,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合上了精致的木门。
“小哥?小哥!”
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有人在叫?真没素质。
“小哥!小哥——”
这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我头疼。
“小哥——小哥?”
该死,能不能闭上嘴,毕竟……
“我妹妹睡觉呢,你别喊了!”
眼前的棕发青年吓了一跳,他后仰着身体,两手推着我,与我保持距离。
嗯,什么情况?我环顾四周,是一排排的石凳和很多起身正要走的人。他们听到我的声音,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在这个巨大的建筑物的四周,是一根根石柱,在最前面,还有一个高三米的大理石讲台。
啊,我想起来,我好像在开一个什么会议来着。
“小哥,你妹妹怎么啦?”
坐在我旁边的棕发少年表情哭笑不得。
啊,我似乎理解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我似乎睡迷糊,梦见我妹妹了。”
“哈哈哈,小哥你真逗。”
这名棕发少年毫无掩饰地取笑着我。
他笑了片刻之后,对我说。
“我刚才看了你的编号一眼,你我是连号的,应该是一队的,交个朋友?”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了右手,我和他握了个手。
“芬里尔?弗拉特兰”
“苏尔特?瓦利”
就这样,骑士团里第一个认识的人出现了。
我和苏尔特两人来到了房间,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摆着五张床和一个柜子,每张床之间都有个帘子,也算是保护隐私的最低限度了。
“比想象的好一些。”
我和旅店里的床做了对比,说出还算中肯的评价。
“我觉得不咋样吧,勉勉强强。”
苏尔特面露难色。
勉勉强强?这人莫非也是个土豪。
“有人来了?”
靠窗户床位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了几根黑发和一双微睁着的黑眼睛。
“嗯,我是芬里尔?弗拉特兰旁边这位是苏尔特?瓦力。”
“嗯,叫我苏尔特就好。”
旁边的这个棕发青年苏尔特微笑着看着帘中的黑发少年。
“好。”
黑发少年短短地回答了一声,再次拉上了帘子。
愣了几秒,苏尔特再次发话:
“等等,你叫什么啊?”
“阿帕斯?杜布瓦。”
我有些好奇。
“那么阿帕斯,还有别人来过了吗?”
“哦,有两个人来过,然后又走了。”
我到底睡了多久?其他人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归来又走了。
“他们叫什么?”
“不知道。”
“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
苏尔特有些懵,神色诡异地看着他。我拍了拍苏尔特的肩膀。
“算了吧,先别理他了。”
“嗯,先收拾一下东西。”
虽然要收拾东西,但我其实没有可以收拾的东西,换上骑士制服,别上剑,就无事可做了。
角落里放着前几天买的竹蜻蜓,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医院就在骑士团营地里,建在操场的边上,白墙绿瓦。
大厅里摆着很多的椅子,这些医生身披黑色外褂,一些带着圆顶帽子,一些带着乌鸦头套。
很浓的草药和酒精味。
“有新来的医生吗?”
“嗯,新来的医生?哦……是有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姑娘,你找她有事吗?”
“嗯,她在哪?”
“右边数起的最后一个房间。”
“谢谢。”
医院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还有几个凳子,白墙已经有些发黄。
走廊的镜头有一个窗户和一个盆栽,在这些的旁边,有一扇白门。
推开门,看到一个穿着骑士制服的人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还有另一个穿着制度的人站在旁边,和一位中年女医生说着话。
在他的旁边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
“哟,佩索拉。”
她猛地转头,露出一丝微笑。
“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
“不小心在礼堂睡着了。”
“不愧是你。”
我指了指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佩索拉在耳边轻声对我说:
“那两个人在斗技场单挑。”
那个站着的骑士一头橙色的头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佩索拉着我的手就走了,那个女医生看了一眼,对我笑了笑。
我跟着她从医院后门走出,看到了一个精致的二层建筑,淡黄色的双开门,白色的百叶窗,白墙上面长着爬山虎。绿色的瓦片在日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
穿过走廊和楼梯,我们进入了一个房间,向阳面的窗户和一个小阳台,褐色的木地板,房间两侧摆着两个床,蓝色的被子,竹板制成的枕头。
“真是个好地方。”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住一间房间。”
“我也是第一次和四个人住一间房间。”
“对了,你见过你们队的女生了吗。”
“还有女生?”
“一个队是七个人,你说有五个男的,应该有两个女生吧。”
“不知道,又不和我们一起住。”
“那肯定啊,你在想什么呢?”
“女骑士吗?肯定是一群皮糙肉厚,身材魁梧,比男人还男人的家伙吧。”
佩索拉的表情有点复杂。
“你这么想我就没办法了。”
我从床上站起来。
“没什么说的了吧,走了?”
“拜拜,受了伤要来找我哦。”
“嗯。”
我推开门,和一个人正面相撞。
“对不起,对不起。”
我急忙道歉。
“没事没事。”
一身纤柔的女声传来,我抬头一看,齐腰的白色长发,红色瞳孔,到脚的黑色长袍。
她好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走进房间。
等我回到宿舍时,五个人已经齐了。
苏尔特看我进来,对那两人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芬里尔?弗拉特兰。”
然后转头对我说:
“这个橙黄色头发,尖下巴的是潘度斯?帕拉特。”
“你好。”
潘度斯若有所思,打量着我。
“这个灰色头发,长得又高又壮的是帕特杉?史密斯。”
“好。”
帕特杉看了我一眼。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对了,刚才在医院里的时候,那个橙色头发的应该是潘度斯,那个躺在床上晕过去的应该是帕特杉。
“那个,帕特杉和潘度斯?”
“嗯?”
“你们俩刚才在医院干什么呢?”
帕特杉一惊,撇过眼去。而潘度斯却露出诡异的笑容,站起来抓住了我的肩膀。
黄色的瞳孔在我眼前闪闪发光,嘴里散发出一股恶臭味,我直接把他推开。
“芬里尔对吧?”
“嗯,芬里尔在此。”
“刚才这个潘度斯非要和我去斗技场比比,他真的太弱了,我挑开他的剑,两下就给他打倒了……”
潘度斯津津有味地说着。帕特杉却有些不满。
“明明是你拉着我去打的。”
潘度斯根本就没有理他,并且说的没完没了。
“唉,这种人到底是怎么通过考试的,不行不行啊……下周的剑术比赛可不能参加了,参加了也只能挨打。”
“等等,你说下周有剑术比赛?”
“嗯,你不知道吗?公告牌上贴着呢。”
“那就有点意思了。”
“你也要参加吗?那就好玩了哈哈。”
哈哈,这就好玩了,我终于可以感同身受一下骑士的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