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三天的休息,好不容易燃起的心有点平静了。
今天就是和那个狂妄的男人潘度斯?帕拉特决战的时候了。经过了这场比赛,就可以决定谁才是队里最强的男人了。
有些跃跃欲试呢。
在我身边走着的潘度斯极其恶心地笑着,我看着都有些瘆人,就像淹死的比目鱼一样。
不自觉地唱出声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啥?有吗。”
潘度斯留出奇怪的表情。
“如果你以后碰见喜欢的妹子就像现在这样笑,绝对会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影响的。”
“是吗?我以后试试吧。”
潘度斯试图接受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对了,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啊,我想起来你前几天的奇妙动作我就想笑。”
“什么鬼,奇妙动作?”
“嗯,你躲那个黄毛小子的横劈的时候,真的是十分夸张的后仰下腰,没闪到吧?”
“啊,没有没有——”
“他发现挥空之后绝对是懵逼的,如果没带头盔就能看到他的表情了,有点遗憾。”
潘度斯真的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倒是,他那时还叫了一声呢。”
“什么什么,怎么叫的?”
在前往威尔顿斗兽场的路上,场面一度欢快了起来。
在准备室里,两个女仆帮我穿着层层叠加十分厚重的铠甲,从里到外分别有,内衬,锁链甲,和胸甲。只要有这一身盔甲,不管被钝剑怎样打都不会受伤,如果是一把锋利的好剑,也可以抵挡大部分伤害。
所以如果面对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朝着面部,脖颈之类防护弱的地方攻击。
不管怎样,今天是比赛,不用考虑那么多。
“啊!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橘黄色'。”
这就是我看到潘度斯的第一印象,钢盔上有一簇黄毛,锁链的缝隙中可以稍微看到衣服的颜色,从中间分开,一半是纯黄色,一般是纯红色。裤脚也是橘黄色的。
“叮铃铃!”
比赛开始啦,现在这个潘度斯又露出了多么奇怪的笑容呢?
我拔出剑对着他靠近,他也拔出剑向我靠近。
我俩这样剑对着剑周旋了一会,我紧紧地盯着他,脚步非常规范,两肩就像正在扭紧的发条,随时可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朝着斜下方试探性的一砍,他斜向走位,一记教科书式的上挑加突刺。
我用剑格和刃将突刺顶到左侧,然后前进踢击,他向后侧一闪收回剑去。
教科书式的连击,教科书式的反击,教课书式的两个人,使用着古老且实用的技巧。
战况一度十分焦灼,场上的观众激烈地欢呼着,也就只有观众会这么想了。
我的内心却不自觉地平静下来了,比起对战,我和他就像在跳剑舞一样。从不拼蛮力拉进距离,或者持续攻击,只是你一攻我一守,点到为止。
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但他一直后退格挡突刺,没有一丝破绽,我和他力量速度相差不打,只能这样耗下去。
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耗,那也不错,我也喜欢和别人耗着。
这场斗争是体力的斗争。
“叮,叮,叮——”
几下攻守结束,他绕着圆形赛场后退,无法将他逼进墙角。
这货莫非和斗技场老板有交易?拖着越久,观众越开心,然后得到大量分成?
左侧的横劈,右下方的斜砍。接下来应该是突刺了吧。
这是一种古老的连击,通过左右两刀来吸引敌人防御,然后迅速突刺重创敌人无防御的胸腔。如果没学过剑估计就被穿成肉串了。
看吧,潘度斯双手握剑,剑尖逐渐向我靠近,一记突刺就要过来了,我准备将其挑向左边。
我的剑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啥也没碰到。我疑惑地抬头一看。
隐藏在锁链面罩之下,我仿佛看到了一丝笑容。
好冷。
一股彻入骨髓的寒气朝着我的后脖颈逼来。
迅速挥剑朝着右后方一挡。
清脆的钢铁碰撞声传来。两把剑交叉的架在了我的后方。
我双手握剑,朝着后方使劲,但是姿势过于别扭,力量发不出来,眼看着把柄剑就要划到我脖子后面的锁甲上。
那就完了,致命伤一次淘汰。
我觉得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向前跑了几步,躲避着逼近的利刃。
“嗯?”
潘度斯见状,加大了力量,朝着我压了过来,唯一的解脱方法被封住了。
果然撑不住了。没办法,我赌他砍不到我。
我猛然下蹲,将他的剑上挑。
剑刃从我头上擦过,潘度斯用力过猛平衡被打破,他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他不跌倒我就麻烦了。
保持下蹲姿势对着他的脚踝扫去。
潘度斯平衡彻底被打破,他向着的右后方摔倒。
机会!
我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刺。
“噌——”
“非致命伤。”
裁判这样大喊道。
“你真灵活。”
“你才是真的灵活。”
刚才他拖着几十斤重的盔甲打了几个滚,让我的剑刺中了他的小腿。然后在三米远的地方迅速站起。
“哈哈哈——”
一如既往爽朗的笑声。
“果然对你来说这些小伎俩没什么用啊。”
“效果拔群啊!”
不由自主发出感叹。冷汗打湿了我的头发。
“不说了,我现在开始认真了。”
潘度斯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种低沉的声音,我从未曾听他发出过。
“为了帕拉特家的荣誉,请你委屈一下了!”
说罢,一记含着杀气的婆娑斩逼近了我的右肩。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不在我之下的速度,鬼怪多变的剑击。和持续不断的犹如雨点般的突刺,让我应接不暇。
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中,我防不胜防,逐渐败下阵来,全心全意都放在了格挡上,没有攻击的空暇。
潘度斯的剑越来越逼近我,逐渐跟不上他的动作,挡不住他的攻击。
真是厉害啊,从剑术上来看,我确实在他之下。使用魔法也犯规,而且说不定潘度斯也会某种魔法。
在一发斜砍朝着我的左肩而来,从时间上来看,来不及躲开,也无法回手来防御。
但如果边躲边防呢?
我朝左边半跪,攻击被我朝着上方挑开。
“啥?”
潘度斯看到我用奇怪的姿势躲了过去。可能有些动摇,他的剑被我挑向上方,下盘完全暴露。
破绽!
“叮——”
一记突刺刺中了他的下腹部。
“致命伤。芬里尔?弗拉特兰获胜。”
观众席瞬间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欢快的观众和眼前低着头的潘度斯起到了极大的对比。
“这?”
潘度斯单手将剑插在了地上,一手扶剑,一手摘下头盔。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嘴角逐渐扭曲,猥琐的笑容露了出来,没有什么比打脸更有趣的了。
我摘下头盔收好剑,嘲讽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朝着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