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hhhhhhhhh——”
在圆形的威尔顿斗兽场之上,观众正在欢呼着。只有没见过世面的普通群众会大呼小叫,而我呢?呵呵,我也一样!
“ahhhhhhhh——”
我忘我地大叫着,脑子里只有赛场上的选手刚才的动作:
突刺贴近距离,然后用手肘,剑格和右腿将人绊倒,补上最后一击,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而致命。
赛场上的冠军摘下头盔和佩剑,朝着这边招手。水蓝色的头发散开来。
我的内心十分的激动,其一是因为塞勒涅得了冠军,身为她的熟人而高兴。其二是我赌了钱,现在赚翻了。
难怪观众们总是欢呼,原来是有这种赌博活动,我用一百玫银币买塞勒涅无伤获胜,然后她无伤三连胜拿下冠军。我第一次遇见如此强的压迫力。
“真的好帅啊。”倪克斯目光呆滞地目视前方。
“切,说不定是用了“虚弱”魔法。
“别胡扯,潘度斯。比赛是严禁使用魔法的。”
“可是如果她悄悄使用一些也没人知道吧,别太相信别人,帕特杉。”
“根本就不可能,不允许污蔑她!”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惊讶地盯着我看。
“你为何如此肯定,你有什么证据?”
“我知道她不会为了胜利而放弃原则。”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她根本不想赢,甚至准备故意输给我。
这件事不能说出来。
看我窘迫地无言以对,潘度斯干笑几声。然后转身离开。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比比皆是。”还留下一这样句不明所以的话。
真是令人火大啊,这家伙。
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一种讨厌的既视感。好像在以前见到过。
“下次请你吃三明治!”我怒骂潘度斯。
看完比赛,在回营的路上,我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块巨大的桦木板,桦木板上成金字塔形状写了很多的字。
“不好意思,让我过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从人群的夹缝中勉勉强强地穿了过去。“六十四强、三十二强、十六强、八强、四强、亚军、冠军。”在每排名字的左边这样标着。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金字塔尖的“塞勒涅?布朗尼斯”几个大字。我也看到我的名字歪歪扭扭地在八强中写着。
除了小队成员和塞勒涅之外,别的人我都不认识。我艰难的从人群中钻出去。看到了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眯着眼睛盯着我。
“挺得意哈,芬里尔。”
我也静静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头金发在哪里见过来着。
“本来有个姐姐就很烦人了,凭白无故又多出个你来。”
姐姐……?我在脑中拼命地搜索着信息。
“怎么一直不说话?已经不屑于和我说话了吗?”他的表情又恶上一分。
果然我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哈哈,天才们,你们等着吧,我布莱克?布朗尼斯超越你们。”
眼前的男人已经准备离开,我还在脑中搜索着信息,布莱克?布朗尼斯……不是那个被我干死两次的笨蛋吗?好像还是骑士团长的儿子来着,原来在头盔之下长着这样的脸啊。一直也没有注意过。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布莱克先生转头说了一句。“给我记住了,海胆头!”
“噗!”好熟悉的外号啊。我记得小时候经常被朋友这么喊来着,很久没有人这么说过了。
我伸手摸了摸头发,果然炸了起来,像个黑色的小刺猬一样。从小我的头发就硬,很难压平,不知不觉就像这样炸起来了。
我这次肯定记住你了,布莱……纳?布朗尼斯?嗯,应该是这个名字。
布莱纳?布朗尼斯,布莱纳?布朗尼斯,布莱纳?布朗尼斯……布朗尼斯?
我记得塞勒涅的全名好像是塞勒涅?布朗尼斯来着,刚刚布莱纳说他有个姐姐,原来说的是塞勒涅啊,一切都串起来了。
回到营地之后,佩索拉就过来找我。
“塞勒涅的样子怪怪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怪怪的?”
“她得了冠军之后一脸抑郁,而且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念我的名字?迷恋上我了吗?”
“怎么可能,认真点回答。”
“我真的不知道啊。”
“算了算了,你自己反省反省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佩索拉朝着我身后威尔顿城市的方向跑去。
“真是奇怪。”
我嘟囔了一声,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口照进来的夕阳余晖打在了桌子和墙壁上。
“塞勒涅,我的女儿,你怎么了?”
埃索伦骑士团长,披着黄色的斗篷,他两手带着白色的手套,扶在椅子的扶手上。
“父亲,并无大碍,只是公爵的公子出乎意料的难缠。”
“原来如此,公爵的孩子一定很刻薄的,就和那个严苛的路伊?弗拉特兰公爵一样。”
“不,父亲,他完全不刻薄,反而随性地让我有些慌乱了,我遇到他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
“那可真是意料之外啊,想不到那个路伊公爵竟然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埃索伦团长从尘封的木制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由线封住的书来。然后翻开了其中一页,纸质还很新。
“不用担心,我的女儿,就算他脆弱不堪,我已经将能力偏上的战士都和他分到一组了,并且你的小队就在他的隔壁,不用担心公子殿下的安全。”
“啊……”塞勒涅表情复杂地叹气。“他的能力……不弱,有两下子的。”
“知道,只是打个比方,我从未怀疑过路伊?弗拉特兰的孩子的实力。但是给公子安排一些护卫还是有必要的,公爵家的孩子参加骑士团这种事,开国以来还是第一例。”埃索伦团长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继续说:
“十五天之前的晚上,你和芬里尔发现的那个强盗集团有些眉目了。”
“那个拐卖组织吗?终于可以给受害者一个交代了。”
埃索伦拿出了一把残缺的刀,刀刃多处崩裂,想必经历过多场战斗。
“父亲,这是?”
“城中盗贼的武器,看看它的刀柄。”
塞勒涅看到刀柄上刻着一个牛角图案。
“在北方森林中的强盗的刀上也有着同样的图案,应该是一伙强盗。”
埃索伦起身,回头打开窗户然后说:
“近日我会组建讨伐队,你和芬里尔一起去。”
“遵命,父亲。”
塞勒涅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