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逸将鬼魂的习性对他讲完,陈海陷入苦思。
情感上他是已经相信了张逸说的话,从他们用手接触到那把奇怪的剑起,陈海直觉中张逸就不是个普通人。
但公安机关是讲究证据,就算他信了张逸,没有证据也不能放他出去。
“现在女鬼在外面杀人,我应该怎么做,要不要找出女鬼的亲人保护起来?”这次他没有用审问的语气,而是询问。
张逸略一思索,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黄毛四人一定是干了一件极为凶残的事,不然鬼魂不会逗留阳间行凶,更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形成恶鬼,你应该先捉住剩下两人,查查他们到底做过什么。”
他这话不是无故猜想,他第一眼看到红裙女鬼就已经是恶鬼了,能有如此大的怨气,绝不是正常死亡。
“没有任何证据,我也不能随意捉人呀。”陈海面露难色道。
张逸微微一笑,说道:“也不需要捉他们,你只要将他们送到我这里一晚就行了,如果估计没错,今晚女鬼还会找这两个人。”
陈海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要拘留一天这些混混他还是能做到的,就用那天三人拿刀追砍张逸的视频,都足够拘留条件了。
陈海打算离开,张逸又叫住了他:“你查查档案,看有没有这一年内失踪少女,如果查到,问他们家人要生辰八字。”
说完交代了陈海一些东西,陈海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张逸继续盘膝修炼。
下午,陈海再次出现,除了带着两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
他把两个人塞进拘留室,把张逸叫了出来,小声说道:“这两个就是光头和山鸡,他们是老油子,嘴硬得很,我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你要查失踪的少女没有查到,不过要的黑狗血和墨线我帮你带来了。”
说完就把一包东西塞到张逸手里,眼神四周看了一下,从身边拿出一张床单,小声说道:“你的剑在里面,别被人看出来,不然我要受处分的。”
张逸感激看了一眼陈海,不动声色把被单抱在怀中。
他本来就想向陈海要这把剑对付女鬼,但觉得这种违反纪律的事陈海不会做才没说,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信任他,偷偷的把剑带来了。
回到拘留室,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已经一人一个角占据了里面的位置,看着张逸怀着的被单哼哼说道:“小子,还有新被单,是不是女朋友送过来的呀,拿过来给大爷我垫上,再帮我松松骨。”
看来他们没有认出张逸就是那晚被他们追的人,张逸嘴角抽动,笑了笑。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想松骨?
正好自己被关了一天,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先从这两个混混身上讨点利息。
“好,想松哪里的骨头?”张逸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
“大爷背有点累了,来帮大爷松背。”其中一个光头将身子一翻,背朝张逸说道。
“这样够不够松。”
张逸抬起一脚就踩了下去,光头立即发出杀猪般叫声,他又狠狠跺了几脚,幸好陈海交代值班民警,不管听见里面发出什么声音也不要管,不然警察早就冲进来了。
“小子你找死。”另一个头上留着鸡冠一样发型的混混见同伴挨了张逸几脚,怒吼朝他冲来。
张逸听到身后动静,看也没看,一个回旋踢就把鸡冠头踢到墙角,这才缓缓回头对他笑道:“你是不是也要松骨?”
这两个混混长得瘦骨嶙峋,看样子就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人,平时欺负一下善良的老百姓还可以,见到张逸哪里还能逞凶。
不管怎么说,张逸这段时间长期修炼,又有玄气改变身体,身手速度也快了许多。
“不要不要,求你别打了。”
鸡冠头比光头更惨,光头被踩的是背,虽然痛但没受多大的伤,而他被张逸一脚踢中胃部,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扭在一起,疼的捂住肚子不断干呕。
“给我滚到那边角落去,再敢过来弄死你。”
张逸也没再理光头和山鸡,把被单铺在床上,泰阿剑也压在被单下,一个翻身上床休息起来。
两个混混被打了一顿,缩在角落里忌惮看着张逸,直到感觉他睡了,眼睛才露出凶光看着张逸,附耳轻声交谈起来。
“晚上等他睡着,用被子捂住他的头,弄死他。”
“好,我拿被子,你压在他身上。”
“妈的,我们四大天王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是呀,可惜黄毛大哥和麻子死了,不然黑道上谁敢不给我们面子。”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听在张逸耳中,但不便出声,只能强忍笑得抽搐的肚子转过去身背对他们,两个肩膀一颤一颤不断抖动。
转眼就到了夜晚,陈海和何莉在另一间房紧张地看着拘留室的监控。
“陈局,你真的相信张逸说的话?”何莉望着陈海露出一丝不解。
作为一个警察,他们破案讲究的是科学证据,虽然陈海是养大她的恩人,但还是对他这次判断失误表示严重怀疑。
陈海看着何莉天真的脸,亲切说道:“小莉,你父亲和我是兄弟,他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可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何莉的脸上肌肉恨恨地抽动一下,父亲的死他追问过陈海无数次,总是被他一句为国牺牲就打发了,难道今晚会告诉她。
“怎么死的?”何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唉。”陈海重重喘出一口气,道:“我怀疑他是被灵异生物杀死的。”
接着陈海讲述了整个过程。
原来何莉的父亲叫何天雄,与陈海是战友,他们两个都是侦察兵,在一次缅甸打击跨国毒贩任务中,两人被部队派出任务,要混入毒贩部落绘制地图,方便军方飞机轰炸。
于是,他们装扮成当地人,进入了那片被称为恶魔之林的原始森林。
前面几天一切顺利,他们绘制完大部分地区,只有最后一个部落还没侦查,只要将这里弄清楚,就可以回去交任务。
可就是这个部落,出现极为诡异的事。
他们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画面,这场景足足困扰了陈海二十多年,每次回想起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