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你击杀了里奇·戴维斯，虽然他无恶不作，但好歹是格里芬一名董事的儿子，所以他有格里芬人形护卫。”托马斯不紧不慢地说道。
“于是你那次差点失手，还受了伤，让我们采集到了你的血液样本。而你没有任何亲人，所以采集到的你的血液样本，差不多就是锁定你了。”
“但你杀的都是黑帮分子，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N城治安也好了很多，所以克鲁格先生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只告诉了我这个负责N城防务的指挥官，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一次卡特将军来，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表彰我们，将N城治安维护的这么好，再者，我们负责他的安全，自然得做点事。”
“你这次要想杀卡特将军，我建议你三思而后行。杀了他，谁也保不了你。你救过我的命，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死了。”托马斯拍了拍李雨昕的肩膀，离开了。
李雨昕楞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禁感叹克鲁格的老奸巨猾和手眼通天。借自己的手，让自己得了功名，并且，她现在也有些怀疑，【K】的真实身份。
“明天就行动了，你为什么还要见我？”第二天清晨，李雨昕在一间咖啡厅与K见面——这次K难得来晚了。
“我暴露了。”李雨昕强作镇定的说道，“一个月前的行动，我留下了血液样本，格里芬已经锁定我了。”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他们不会找你麻烦。”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有我自己的渠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仅此而已。”K抿了口咖啡，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我都安排好了。”K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李雨昕，“本来打算结束给你的，谁知道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
“完成之后，我会帮你介绍一个正规工作，顺便帮你改个名换个姓，你以后也就不用刀尖上跳舞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
双方陷入了沉默……
“我能不能放弃这次任务？”许久，李雨昕开口了。
“我说了，你别无选择。”
“如果我失败了呢？”
“那你的下场会很惨。”
“……”
K继续优哉游哉的喝着咖啡，李雨昕静静地坐着，目光呆滞，良久，李雨昕一言不发地拿起文件袋离开了。
离开咖啡厅后，她百感交集：“或许，我真的别无选择呢……还是，我还是太单纯了。”
李雨昕走后，旁边座位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坐到K的对面，贴近了些说道：“她就是你告诉我的那名杀手？”
“是啊。”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杀手啊。”中年男子偏过头，看着李雨昕的背影说道。
“人不可相貌啊，局长大人。”K放下咖啡杯，悠悠的说。
离开咖啡厅后，李雨昕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市边缘的“灰色地带”。
之所以叫“灰色地带”，是因为这里聚集着许多穷人。战争和资本导致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再加上自律人形的普及，城市已经没有了穷人们的生活空间。如果不是社会福利制度的完善，估计他们都得饿死。
于是贫苦的人们聚集在这里。这里人口素质普遍低下，上边也疏于管理，只是每个月给予基本物资，所以治安案件频发。
李雨昕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不少男人上来搭讪，被李雨昕一一回绝。
有几个比较大胆的男性试图用暴力让李雨昕就范，无奈，她只得动手打趴了几个人，才威慑住这些人。
之后，李雨昕窜到一个偏僻的小巷。这时，李雨昕瞥见一名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的银发女孩，总感觉有些眼熟，于是便上前查看。
“你……”李雨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对方一怔，猛地回头看向李雨昕。这下李雨昕也怔住了。
“416？”李雨昕下意识喊出了这个名字。
“你是什么人？！”416眼神一凝，下意识挥舞拳头砸向李雨昕。
李雨昕一甩手臂，挡住这一拳，随后抵住416的脖子将其按倒在地：“冷静，416，我不会伤害你的……”
现在距离蝴蝶行动并没有过去多久，所以李雨昕知道，侥幸逃脱的416应该还没有找到她的队友们，正过着拾荒生活。
“你是谁？！”416咬着牙，挤出三个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情况。”李雨昕这时有些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会让对方不会怀疑，只能装作老成的样子。这时，她想起了M16，“M16A1，你知道吧……她救了你，托我来看看你的状况……”
“M16？你还知道M16？！还有，什么是她救了我，明明是她把我害得最惨！”416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如不是被李雨昕摁倒在地，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冷静一点！蝴蝶行动的结局，你应该知道吧……”李雨昕加大了些手臂的力度，战术人形就算拆掉了火控核心，的力量还是挺强的，“她早就知道了结局，不希望你死，所以才把你赶走的！”
“怎么可能？！”416大吼道，“不可能，明明是她害了我！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应该还是格里芬的精英人形！而不是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我要回到格里芬，我要让她直面我的愤怒！”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416脸上，打的416瞬间懵逼。
此时李雨昕的脑袋一是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但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训斥道：
“怎么不可能？！他为了救你，甘愿被你怨恨，甘愿牺牲自己！你是不是该想想，你欠了她多少？！你现在一直是带着对她怨念活着，为了报复而活着，有意义吗？！你应该做出改变！”
“我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
“蝴蝶行动的结局早就注定了，真正害得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是暗处的某些人！可你仍旧怨恨着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觉得这样很蠢吗？！”
“改变……还能怎么改变……都已经这样了……”416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我已经不是战术人形了，什么都不是了……我还能做什么？！”
“……”李雨昕也沉默了，慢慢扶起416，任其倒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
“M16……M16……我也想改变……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