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递了出去,但脚上的那阵疼痛使她尽管被温年扶着,却依然站不起来。
梦理微窘,她可怜兮兮地看向温年:“站不起来……”
温年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他一个公主抱将梦理抱在了怀里,低声说道:“我可没有一个能帮你敷药的父亲。”
梦理双手急忙的环住他的脖颈,她没有想到温年会抱她。她的心里像踹了小兔子一样砰砰乱跳。一路上温年没有说话,直道走到十字路口。
“你家住哪?”
“那个,你把我送这吧,我自己回家。”
快要入秋了,夜晚也渐渐来的早了,路上的街灯不知何时亮起,给透明的傍晚增加了一点朦胧。
“你这只脚是不是不想要了?”温年依旧抬着头,那冷寂的声音传入梦理的耳际。
“前面十字路口左拐。”她小声的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很快,温年将她送到家门口,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想要下来开门。温年却从她手中将钥匙拿走。
温年开开门后,把灯打开,然后将梦理放在沙发上。
“就你一个人吗?”温年问道。
若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嗯。”
“你爸妈呢?”
“他们工作忙……”
温年便不在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没有资格去评估一个人过的好与不好。上天虽然给予每个人的东西不一样,但它是公平的,只是每个人对公平的定义不一样罢了。就像温年羡慕梦理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梦理却羡慕他有一个天天陪在身边的妈妈。就是这么奇怪,你的必生所求,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的到,而你的不屑一顾,却是别人的必生所求。
温年给梦理敷好药之后,就要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梦理突然叫住了他。
“温年。”
温年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
“温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戳你痛处的。”
“我不怪你,我应该谢谢你。”他依旧没有回头,梦理看不见他的脸。
这句谢谢时隔多年,他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这一晚,梦理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温年那双忧伤的瞳孔,她的心就像被针刺一样的疼。小时候如此,长大后便也如此。
从那一天开始,只要有人在温年面前提起父亲这两个字,看到他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的心就会像被蚂蚁咬过一样的疼。她没有办法去安慰他,因为在别人难过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无声的陪伴,所以她只能陪着他拼了命的心疼。
一周后,梦理回到了学校,尽管脚伤还没好,走路时仍有一丝痛感。但她依旧想来学校,并不是因为她多爱学习,而是她不喜欢孤身一人呆在一个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响嘈杂刺耳。
梦理是下了早自习来的学校,这个时候因为还没有打上课铃,教室里一团乱。大概高中三年最开心的就是高一吧!虽然从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在黑板上写上了高考倒计时,但那时候的我们却认为三年其实挺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