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堂堂一国之太后，说话可要讲究证据呢！凤果是我派人送的没错，可检验它是否有问题的人却是你亲自派的，连他都说没问题，怎么那个废物一出事，你们都来怪我呢？”
殷玖兰不答反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副死杠到底的欠揍嘴脸。
墨太后也不急，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轻靠近她的耳畔，低语道。
“哀家的确没证据，哀家就是想让你扪心自问，殷家给皇后下了寒毒，如今皇后已逝去十五载，你登上后位了吗？”
温热的气息轻抚过她的耳畔，吐气如兰的温柔却让殷玖兰遍体生寒，心如刀绞。
为什么她们都在提醒她斗不过一个死人？
她清楚，她很清楚！
她清楚皇上不曾爱过她，哪怕她眼里只有他，哪怕她冒死为他生孩子，哪怕她拿整个殷家下注，但她从来没赢过一次！
她们每提起一次，都是像在拿刀捅她的心窝子！
墨太后注意到她的身子轻颤，不曾理会，继续说道。
“小胧自请离宫时南下途中被人追杀，小胧毫发无损，甚至刺客并未出现在护卫队面前，你猜，是谁拦下了你派去的那群刺客？”
殷玖兰先是一惊，冷嗤道。
“太后娘娘运筹帷幄，拦下区区一群刺客自然是轻而易举。”
谁不知太后偏爱那个废物，连当年护送那个废物出宫的护卫每一个都是她亲自挑选的，爱到极致了呢。
墨太后眼神晦暗不明，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看得殷玖兰心里直发慌。
“若真是哀家，那群刺客恐怕会作为人证出现在殷丞相面前，可惜，恰恰没有一个人生还，你……还觉得是哀家吗？”
轻飘飘的话语却如重锤般狠狠砸在殷玖兰身上，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太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殷家下马的机会，若真是太后下令拦截的，殷家怕是少不了要受影响，能做到成功拦截刺客，又不留后患的，是——皇上！
那道深爱多年的身影闪过她的脑海，她原本攥着裙摆的手又紧了几分，本就苍白的唇竟被咬出了血痕。
墨太后冷眼观察着她的反应，知道她已经猜到了是谁，又朝她靠近了一步。
“让小胧来给你请安的事哀家不追究，你派人监视小胧哀家也不追究，早上佛流血泪的事哀家还是不追究，今夜催动小胧体内寒毒之事，哀家本想追查到底的，不过好在小胧病情已经稳定了，如你所言，哀家没有证据，也定不会贸然追查，但是……”
墨太后停顿了一下，笑得渗人。
“前几日京城最大风月场所竟被几个小青年搅得一夜之间便不复存在，不仅丢了贵重物品，而且那些小青年竟像人间蒸发一般了无踪影，想必……殷丞相气得不轻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好好体会体会。”
说完，墨太后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抬头之际瞥了一眼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洛婧悠，四目相对，吓得洛婧悠又是一抖。
墨太后并未多言，移开视线，随即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