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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子怒火

另一边,天子的龙辇早已经出到了中龙华门,未央卫尉早已下令小心戒备,把天子的龙辇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遍,因而天子的龙辇顿时止步不前。而在一边的侍立的中揭者便听到了天子不悦地问道:“何故停下?”

“回禀陛下,宫门有变,有歹人手持利器……”中揭者还没答完,脸上的谄媚还停留在脸上,便听到了天子的打断声:“现在情况怎样?”话还没说完,天子便掀开了龙辇上的珠帘。便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游侠模样打扮的人正在弃剑纵马狂奔而去,而后面有一位软甲上全是血的郎卫紧紧拍马追着。

天子见到如此一幕,刹哪间脸上浮现出一片潮红,重重地咳嗽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而在此时,在一旁侍立的一个方士模样见到天子如此模样,顿时飞快地爬上了龙辇。

但周围的侍者虽听到天子的咳嗽,但怯于天子的威严,根本不敢与天子对视。因而发现不了天子的异常,但见到方士如此飞快地爬上了龙辇。却齐身噤若寒蝉匍伏在地,似乎对此情况见惯不惯。

但见方士进入龙辇后口连连称道:“陛下,得罪了,”话匆忙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盒,连忙拿出一颗金色小药丸赶紧塞到天子嘴里。又把放在一边的一樽温水拿起来,轻拍后背小心翼翼地喂了下去。而周围的侍者郎卫似乎对此情况见惯不惯,全噤若寒蝉匍伏在地一动不动,只听见马蹄的沓沓声渐行渐远。

过了好一会儿,天子终于缓和过来,脸上的潮红也已消失不见。见到方士便道:“少翁你又救了朕!”原来这名方士名作李青之字少翁。李少翁听罢慌忙跪伏下去道:“陛下折煞老臣了。陛下自有神灵庇佑,定会与天地同寿。”

话刚说完天子就摆摆手说:“下去吧”。李少翁应诺后便徐徐起身下车了。过了一会儿,天子再次掀开了龙辇上的珠帘,见侍者郎卫全匍伏在地,无力地挥挥手道:“都平身吧”侍者郎卫齐声应“诺”后便起身了。天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威严地下令:将中华龙门的门候处死……

天子下令后继续道:“走辇道,速到未央宫”

众侍者郎卫不敢怠慢,于是龙辇比以往更早些就到达了未央宫。

等到天子跽坐在案牍前,一旁侍立的宦者苏文见状,对着另一旁的常融示意将天子今日要批阅的竹简抬上案几。

但常融却看到天子摆了摆手,便仍保持低眉侍立的模样。但苏文却没看到天子的动作,见常融不为所动,心中有些恼怒。但苏文转瞬看见天子从案牍前坐起,越下台阶。顾不上常融,小步跟在了天子的身后不远处。

天子踱步片刻,便诏令未央卫尉至前。片刻,天子便从案牍上拿起一枚虎符给了前来听令的未央卫尉,未央卫尉心中一凛,来不及想些什么便听见天子道

“关长安城门,务必将今日的游侠捉拿。若游侠不在城内,调三辅精骑大索上林苑。”天子顿了顿想了片刻,接着问了句:“今日追捕游侠而去的宫卫是谁?”

“回陛下,是昨日初次当值的赵安。”未央卫尉答道。

天子沉默一会,便对未央卫尉挥挥手示意退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安城外,天边的鱼肚白早已变幻成湛蓝色。偶尔飘过的一丝白云挡住无力的冬日阳光,顿时引起长安城墙边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游手好闲之徒的咒骂。

但随即,他们来不及继续咒骂,狼奔豕突般四散躲开。呆眼看着两骑满是血污的人先后绝尘而去,依稀可见最后的人身着郎卫的衣甲,又过了片刻。众人刚想从墙檐下走出,却看见从宫门处雷贯而出一骑骑郎卫,一路寻着地下未干的血迹,轰然而去。

有好事之徒想要高声议论一番,但见旁人噤若寒蝉的模样,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三缄其口般入城而去。

另一边,赵安紧紧跟随着游侠进入了上林苑。一进入上林苑,赵安眼里便失去了游侠的踪影,只是靠着一路雪上的血迹来辨明游侠的去向。幸好,血迹还没凝固,飘扬而下的雪花也不知何时停了歇。

一路狂奔,赵安明显感受到胯下的马越来越力不从心,积雪从刚没过马蹄到现在已没过马膝。迫使着赵安胯下的白马不得不慢了下来。同时赵安也隐隐约约担心马踏空洞,鬼知道厚厚的积雪底下是哪个耗子打的空洞,如若马蹄踏空,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不知为何,赵安心中追捕的念头,始终未曾散去。但御马,越发谨慎起来。

渐渐地,赵安已从上林苑外围开始深入到上林苑深处,循着血迹来到了一处小山丘下。却见血迹一分为二,一处延延曲曲通向上林苑深处,一处通往小山丘上的一栋木屋。木屋不大,却在小山丘顶上。赵安犹豫一下,但左手掌的剧痛迫使赵安不得不朝着山丘木屋策马而去。

终于,赵安忍着左手掌的剧痛,从马上下来了,只是下来那刻赵安揉着屁股暗暗心想“回去后一定搞个马镫,没马镫骑马,迟早残废!”

赵安下马时,木屋内隐约传来一声东西掉地的声音,刹时引起了赵安的警觉。下马后便猫着身子,把挂在马绳上的匕首握在右手中,来不及把马绳固定好便小心翼翼地往木屋门口走去。

幸好积雪够厚,一脚踩下去并没有发出什么声息。到了门口,赵安便在边上心如细翼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便用匕首挑开了门栓上的门绳。轻推开门。

片刻,赵安预料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但赵安并没有放松警惕,于是赵安站在门外朝里望去,只是方寸般大的木屋一览无余,令赵安吃惊的是屋内一角上绑着一个年纪颇大的老者,一副山中药夫的模样。赵安这才进屋去,老者一见赵安满身血污,被破布塞住的嘴顿时发出呜呜的声,身体也惊恐挣扎着……

赵安见状,小心翼翼地朝着老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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