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巽一记得他并没有给什么长存楼写过牌匾。
难道字有雷同?
巽一定神看了片刻,找不出头绪。他也不再理会这几个字的事了,抬脚便走向酒楼。
长存楼内已经是有伙计注意到了在街上站了许久的巽一了,早早的便侯在了门口处。
“欢迎光临长存楼。客官是来吃饭吗?”
门口的伙计弯腰行礼,把巽一迎了进去。
“哈哈,你这伙计也是奇怪。来酒楼不吃饭,难道来睡觉吗?”
巽一见伙计问的奇怪便笑着打趣道。
也许是看巽一不像是难伺候之人,伙计便也笑道:“客官说笑了,刚刚看客官在外面看这么久,想必是第一次来,小的才多嘴一问。”
说着,两人走进了长存楼。
楼内空间很大,饶是巽一见多识广,也是被这长存楼给惊住了。
不同于平常酒楼,这长存楼光是一楼大厅,就能同时容纳个几百人用餐,着实巨大。
环境也是不错,金碧辉煌,雕龙画柱,估计临淄王宫内不过如此了。
巽一一边打量一边点头。
“伙计,带我上二楼。”
“客官,不好意思。二楼是贵宾区,只有被邀请的贵宾才能上去。”伙计抱歉的说。
“那便算了。”
巽一见此也没有纠缠,便在一楼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
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一个清脆的声音却是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哇,你腰间的葫芦很好看,哪里买的?能卖给我吗”
巽一转身,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一个少女正站在楼梯口处,一张鹅蛋脸,五官精致,长得很可爱,此时正眼巴巴的看着巽一腰间的葫芦。
“这是朋友遗物,非卖品。”
巽一摸了摸腰间,才想起来早上出门急,忘记了把葫芦收起来了。
“噢~”
少女似乎很失望,但还是很好心的安慰巽一:“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他死很久了。”看到少女失望又满是歉意的表情,巽一不禁莞尔。
“是什么朋友呢?你随身带着它,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少女歪头,做出一脸的思考状。
“嗯,很好的朋友。”看到少女那个自来熟的表情,巽一笑了笑,点头回答道。
“你们一定有很深的感情吧,他是怎么死的呢?能给我说说你们的之间的故事吗?”
“我和我家小乖也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它病死了,我伤心了很久呢。”
“哦,你不认识小乖吧,它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狗。”
……
少女一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通,一边毫无戒心的一屁股坐到了巽一对面。
“嗯。”
“是的。”
“嗯。”
……
没管巽一只是嗯嗯哼哼的应和,少女却是一个人叽叽喳喳自己说的很开心。
“小姐,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麻衣的老者却是跑到少女跟前,一边说一边喘气。
“福伯,你来啦……我和这位大哥聊的很开心呢。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席蕊,你呢?”
“巽一。”巽一着实被这小丫头给逗得又好笑又无语。
“对不起,我家小姐顽劣,打扰到尊驾,请不要见怪。”
叫做福伯的老者才注意的巽一,连忙向巽一赔礼。
“无妨。”巽一摆了摆手,向老者投去善意的目光,示意老者不用担心。
“小姐,你以后可不能乱跑了。万一你有个什么事,老奴可没办法交待。”
“巽一大哥,再见。”小丫头被絮絮叨叨的老者拉走了,临走还不忘向巽一道别。
“再见。”巽一也向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挥手道别。
虽然这个小插曲发生的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巽一倒是对自己的眼光很是自信,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也不太像有什么心机的人。
“伙计,过来点菜。”
巽一把刚刚走远的店小二叫了回来。
“好咧,客官要吃些什么。”
……
巽一一口气点了好几个招牌菜,把点菜的伙计乐的眉开眼笑,屁颠屁颠走开了。
等了片刻,伙计殷勤的把菜端了上来。
香气扑鼻,巽一尝了几口,暗自点头,确实不错。
吃着吃着,门口处却是传来了一阵的吵闹声。
“那是我家东家在宴请客人。”
忙前忙后服侍巽一的伙计看到巽一不停的往门口望,便向巽一解释道。
“你家东家?”
“客官不知道?我家东家就是白家啊。白家可是百年望族,在临淄可以说无人不知了。这长存楼就是白家的,已经三百多年时间了,一直长盛不衰。”
见巽一疑惑,伙计解释道。
“都三百多年了呀。”
巽一有点奇怪,三百年前他可是还在临淄城,那时可没听过什么长存楼。
“嗯?你说东家姓白?”
伙计有点怪异的看着巽一,心想不是告诉你了吗,但是嘴里自然是不敢直说,只好回答道:“是的,姓白。”
巽一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张憨厚的脸。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恩公救我全家,白鲮愿终生以恩公为主,永不背叛。”
巽一想不到随手开了几剂药,送了几袋粮食就引来一个效忠。
巽一当然不需要家奴啦,但是白鲮家已经是揭不开锅了,本着救人的目的,巽一也就同意了白鲮留下。
当时巽一确实也开了家小酒馆,卖卖酒菜什么的。
位置巽一倒记得不太清楚了,毕竟时间太久,临淄也早已经不是巽一熟悉的那个小城了。
巽一记得他离开临淄的时候把小酒馆交给了白鲮打理,难道当初的小酒馆变成了如今的长存楼?
不会这么巧吧?巽一有些惊疑不定。
“客官,您看,黄色衣服的那个就是我们东家三少爷,白光大人。”
巽一的思绪被打断了,便顺着伙计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两个并肩而行的年轻人,但很快年轻人便上了楼梯消失不见。
巽一也只来得及看到黄色衣服年轻人的侧脸。
嗯,好像长得有点儿像白鲮啊。
巽一匆匆一瞥,又转过头继续吃饭。
三百年了,故人早也不在吧。
就算在,嗯,还是不要见了。
就算是修法巅峰也不过是匆匆几百年,相见又如何,终不过是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