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太后暗中送出书信,暗卫快马加鞭,送到了兴庆宫。兴庆宫那人收到书信后,“请太后娘娘放心,奴婢定当倾尽全力。”
雪柔宫中,依旧是烛光闪动,孙婼鱼一刻也不能歇息下去,不知道皇后娘娘准备如何做下去。
“戚淑,你说皇后娘娘会向着本宫吗。也是本宫无能,连个孩子也不能留住。”
孙婼鱼泪眼婆娑,戚淑在一旁心里亦是七上八下,是她告诉娘娘如今宫里有能力且有闲心管娘娘的事的只有皇后娘娘了。只是今日淑妃娘娘去请安,却是一切如常。便连淑妃娘娘暗中讽刺皇后娘娘几句,皇后娘娘都与她没有针尖对麦芒。
“奴婢也是不知道,毕竟淑妃娘娘面上功夫做的到家,没有任何把柄留下。”戚淑垂着脑袋说道。
“是啊,如今也只求表哥能够跟随镇北将军赢得功名,本宫也能在人前撑起颜面。至于外人,本宫哪里靠着住。”外人,在孙婼鱼眼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外人。顾婉嫕不知是否在其中。
顾婉嫕这几日的确是在忙乱着请得道高僧做长法事之事。法事安排在沁园殿。宫妃齐聚一堂,眼看着法事是如何做。
得道高僧却是睇苑法师,睇苑法师如今已经是百岁高龄,胡子白丝,而眼神如炬,眼神灵动,似是看穿万物般。顾婉嫕想起自已年轻时在峰禅寺的所作所为,太多污了佛祖圣地,如今见到睇苑法师,……
“皇后娘娘万福,多年未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愈发成熟,实乃大顺之福。”睇苑法师阿弥陀佛后,用佛家之礼行礼后,说道。
青色袈裟在风中摇曳,震着顾婉嫕眼睛发痛,连忙说道,“多谢法事,记得本宫。年少时做了些荒唐事,还望法事见谅。”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睇苑法师做一长法事,众多僧众围坐一团,顾婉嫕没有注意到一僧众动作很不精确,分明是混入其中。
应当是妃嫔们对着神佛的敬重,倒是没有随意东张西望,故而也可滥竽充数。
法事由辰时,做到日落西山。一整日的时间。顾婉嫕同妃嫔们虔诚的很,希望自已能够远离苦难,一切回归正常。
事后,顾婉嫕邀请僧众前往坤宁宫吃茶,睇苑法师倒是没有推脱,笑着应了。
僧众众多,坤宁宫宫人忙乱的很,倒也没有注意到一僧人将手中的信条放入素娟姑娘手中。
晚间后,顾婉嫕收到了那封信,只是冷冷一笑,使它灰飞烟灭罢了。既然准备忘记,何苦给自已麻烦,心里的一片净土,便永远放在心上好了,只是明明知不可能之事,何苦再飞蛾扑火。
顾婉嫕怎样做,旁人不知道。只是章依微章才人晚间去太后那里请安。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顾婉嫕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漫漫长夜,心口郁结难开。只觉得心口被塞了袜子般恶心,一切都非是过去的模样。
几日后,顾婉嫕很是如常,孙婼鱼的身子也是愈发好转,曾亲自前来请安。虽然无人时,对着顾婉嫕哭了几次,眼睛通红。然而顾婉嫕却是平静的很,“你哭总是无用的,除非你肯来个三头对峙,当中说个明白。求太后皇上为你做主。本宫这里,哪能违抗懿旨。”
顾婉嫕这里说的明白,休要把她当成抢手随意使用,无事不登三宝殿。
宫中更是有大事发生,皇上周世堰准备回宫了。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后都是匆匆回宫,未让人相迎,这次皇帝周世堰回宫,可是十里泼水,三里相迎,文武百官街道相迎,皇后亲率妃嫔从崇华殿迎接。
人人都是喜气洋洋,这几日的独守空房,宫里没有帝王的阳性,整日里阴气沉沉。
只是当众人看清銮驾上的女子后,心里都是颜色一变。那不是太后亲侄女贤妃亲妹子孙婼软。她怎能在皇上的銮驾上,诸人都是看望皇后,希望皇后能够出面,解决此事。
顾婉嫕怎是不知,却是故作不闻,周世堰缓缓下了銮驾,顾婉嫕亲率六宫妃嫔请安,只是人人脸色不同,有观望的,有愤愤不平的,有喜笑眉开的。
“吾皇万岁万万岁。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顾婉嫕说后,轻撇周世堰身旁的女子一眼,一身白衣,妆容亦是有些变幻,乍眼间,与孔莹依有那三分想像。不知是谁想出的主意。
“那里辛苦,朕还要同母后请安。皇后还是带领众位离去吧。”周世堰缓缓说道,丝毫不看顾婉嫕一眼,便径直离去,手中不忘牵起孙婼软的手,好一对神仙眷侣,一对狗男女。
“皇后娘娘,您真是好性子,真是六宫之福。”淑妃那里冷言说道,暗讽的很。
顾婉嫕只是当做没有听到,“皇上都说了,诸人还是散了吧。”
然后由着素娟服侍下,回到自已的坤宁宫。
“淑妃娘娘,你说这……”刘小仪刘同月跟在羊珞君身后嘀咕道。
“正宫娘娘还没有说话呢,你在这里嘀咕什么,当心你的脑袋。”说着,羊珞君更是没有好气的离去。路上愤愤不平,一个个都是狐媚子出身。
而此时慈安宫宫中,却是一片母慈子孝的场景。
“皇帝,你这是自已选的嫔妃,心里美吧。”太后打趣道,嘴角上扬,满心满意。
“姑母就知道打趣人,……”孙婼软倒是先开口说话,只是未语人先羞。
“还叫姑母呀,娘娘是否该改口了。”庄嬷嬷笑着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子,说道。
“母后万福。”孙婼软极不情愿的开口说道,轻施一礼。
“母后说话对着皇帝说,你还是去瞧瞧东殿那里,今日可能住下。”太后忙应声说道,很是心喜的摸着孙婼软的手嘱咐道。
待庄嬷嬷领着孙婼软出去,太后变了脸色说道:“皇上准备让其为什么?”
“母后做主吧。本就是母后的侄女,母后与其亲切,自当如此。”周世堰没精打采的说道,顺口饮下茶水,茶水冰凉,正好让其冷静些许。
“那便是德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