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睡得死死的,一直给你看着呢。”他搓了搓手,“你那药丸还挺管用,给我来点呗。”
我轻哼一声,甩给他一个药瓶,“脸色那么差,我不知道你和谁打了一架,总之不想留病根就赶紧吃吧。”
他一愣,笑了笑,“瞒不住你啊,我先走了。”
我没看他,直直向房中走去,推开房门。
“慕鸢!”
我脚下一顿。
“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与你不为同一……”
“岑澜。”我打断他,“做你喜欢的事,过你喜欢的人生便好,只要你别伤害我身边珍重之人,你永远是我朋友,言至于此,你走吧。”
身后沉默了一会,便有踏上院墙的声,直到感受不到岑澜的气息,我才踏进房,关上门。
我转过身,玄泽语正躺在我的床榻上,闭目熟睡。
我搬了凳子坐在窗前,卸下他的面具,看着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冷哼一声,蘸了点药粉就往他后耳处一抹,等能摸到一个小凸起,一把撕下。
“人皮面具,也不问问这谁做的。”
我摆弄一下,随手将两个面具一同扔在桌上。
继而歪头不语良久才转过头看向床上的人,心中阵阵难过。
“我慕鸢,八岁那年爱上你,与你共度五年修炼时光,又为了能有同你并肩的资格,外出游历又五年,以为终于能回来站在你身边,不想你身边已有他人相伴。”
“十八岁嫁给你,连半年都不到就做了所谓的寡妇,怀着孩子还得受他人非议。”
“但凡是你的事,包括牵扯你的事,我都会不顾一切的去做。苏墨羽,你说我哪里亏欠你了,凭什么作为你的妻子我就不能和你一起面对?”
“我爱了你十一年,你这么轻而易举离我而去,留我一人承受,这就是你说的心里有我?”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床上那人终于开了口。
“怎么,不装睡了?”
苏墨羽坐起身来,看着我,“一开始就被你发现了,鸢鸢。”
我看着他,泪不禁流下。
鸢鸢。终于还能再听到这句鸢鸢。
“苏墨羽,你混蛋。”
我呜咽着低下头,掩脸泣不成声,他无言地望着我,终是拦我入怀。
“对不起,鸢鸢。”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个混蛋,玩假死,还混进皇宫里,你是真想死啊。”
“这其中有很多事,我……”
我抓紧他的衣襟,抬起头来。
“苏墨羽,你到底想怎样,要怎样!我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你知道吗?!皇宫内如深渊一般,你想过我,想过你的孩子该怎么办吗?!”我抹了把眼泪,“在昭城,你后来常粘着我陪我吃饭,知晓我不畏毒,就在饭里给我喂不易察觉,没多大毒性的小毒,看着我吃饭,最后再演一出偷欢的戏,害我怒极毒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故意压抑身上的抗药性,就是想看看你们玩什么鬼把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当真对得起我啊,苏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