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五尺。
凌风楚的脸上溅满了鲜血。
凌风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张万昌抓着已经与身体分离的离殇的人头，离殇的脖颈处还喷散着鲜血，张万昌大笑着，凌风楚在着一瞬间头脑失去了运转，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凌风楚的脸已经扭曲了，他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全部都是血丝。
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很难吗？
不，并不难，只要找对了方法。
张万昌找对了要让凌风楚生不如死的方法。
事实上张万昌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是想让凌风楚痛苦的死，但是现在，看着凌风楚的样子，张万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死，很简单，而且死后一了百了，他不想让凌风楚如此简单的解脱。
张万昌看着凌风楚现在的样子，内力全失，右臂已断，精神崩溃，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都成为废人一样。如果，自己不想死他呢，他如果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那自己不岂不是更痛快。
想到这里，张万昌一手提剑，一手抓着离殇的人头，来到凌风楚面前，凌风楚崩溃的表情扭曲的脸，眼睛死死盯着离殇的人头。
张万昌抓着离殇人头的手在凌风楚的眼前晃动，往左动动，又往右动动，而凌风楚的眼睛始终随着离殇的人头而动。
张万昌将离殇的人头丢在凌风楚面前的地上，凌风楚的左手，颤抖着，一点点向离殇的人头移去，想要触摸到。
就在这时，张万昌一运内力，踏出一脚，使用一招千斤坠，将力量都集中在踏出去的脚上。
啪———
离殇的人头被踩踏的粉碎。
凌风楚的脸扭曲的更严重了，凌风楚发出了一丝声音，那是啊的发声，可是声音很小，可就如同拼尽体力一样只能发出这一点点声响似的。
不远处的未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十分痛苦，她现在想冲过去抱着凌风楚，想去保护凌风楚，想要带着凌风楚离开。
三个月，整整与凌风楚在一起三个月啊，事件虽然不长，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比有些三年，三十年的感情都要深。
虽然，这一些都是自己以谎言开始，接近凌风楚。假装一双恋人，假装一起欢腾，假装喜欢亲吻他。但是后来谁有敢说都是假装呢？
未央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在演戏，根本没有爱上凌风楚，可是现在的心疼是什么？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救起凌风楚的感觉又是什么？
看着凌风楚那扭曲的脸，未央咬了咬嘴唇，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就停了下来。
不可以，现在过去不但救不了他，自己也会没命的。未央在关键时刻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可未央并未放弃救人的想法，只是未央冷静了而已。
现在出手，凌风楚已经崩溃，就算不崩溃，现在这个内力全失，没有右臂的凌风楚也不是张氏父子的对手，自己武功不高，以武救人，必死无疑。
所以只能智取，凭借自己的头脑，将凌风楚救出，那么自己必须冷静，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凌风楚此时此刻的状态已经如同废人，张万昌绕着凌风楚走了好几圈，不停的看着凌风楚。这个将自己儿子打成重伤，失去为人父能力的凌风楚。
“各位。”张万昌突然开口说道：“各位，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是对凌风楚的处决想法，我说出来之后，希望大家不要着急反对，听我说完，可好。”
“张老前辈你就说吧，大家听你说的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们是您老人家聚在一起的，自然是听你老人家的了。”
“好，我的想法就是不杀他。”张万昌环视一周说道。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凌风楚的仇家，大家都是为了报仇，各个都是死了亲人的。虽然这些人都是张万昌集合起来的，但是张万昌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死家人的，张海峰只是受重伤，养了半年伤而已。
大家都不知道张海峰已经不能为人父了，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再没有比这个更丢人的了，恐怕说出去会被全天下的江湖人耻笑，所以，对外一直没有任何透露。
现在张万昌对大家说，不杀死凌风楚了，大家都不理解了，为什么？怕惹事？离殇都被你做成人彘然后斩首杀了，凌风楚又怎么不杀了？
未央听到张万昌所说，已经猜到张万昌所想。因为她正想以这个为理由救下凌风楚。
“张老前辈，请问这是为何？我们谋划这么长时间，为的不就是要他的命吗？”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吗？”张万昌大笑道。
未央听到生不如死四个字的时候，心中说了句，果然。
大家互相看看，有人问道：“小人愚笨，还请前辈明示。”
“哈哈哈，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张万昌指着凌风楚说道。
“现在的他，内力全失又被我儿斩去一臂，已经如同废人，又让鬼胜将他的挚友离殇做成人彘，现在我又当这个他的面亲自斩下离殇的头颅，并且踏碎。你们看他。”张万昌让大家看着凌风楚的样子。
凌风楚这时已经趴在地上，左手摸着离殇粉碎的头骨碎片和脑浆，那脸上的表情，那种神情，那眼神。相信就算是陌生人看着都会心疼。
这里的人看着他，有些人已经不忍心在看下去，甚至有人想放弃报仇了。
凌风楚的样子太可怜了，恐怕没人比他更惨，更可怜了。
不过依然有冷血之人，看着凌风楚的样子大笑道：“哈哈哈，张老前辈英明啊，就让他这么活下去，那真是比杀了他更痛快啊。”
当然这样冷血的不多，超过半数的人都已经放弃了对凌风楚的报仇之心，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被凌风楚杀掉的亲人是什么人，凌风楚为什么会杀自己的亲人，凌风楚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
相由心生，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未央就看出众人的内心，除了张氏父子和少数人之外，大家都已经放弃了对凌风楚的仇恨，这很好，接下来就要看张万昌打算对现在的凌风楚做些什么了，然后自己在见招拆招，就可以了。
“哈哈哈，还没完呢，接下来，咳。”张万昌一运丹田气，咳的一声，又是一脚千斤坠，和刚才踏碎离殇头骨的一脚一样，只不过这次这一脚的目标是凌风楚的左腿。
咔吧。
凌风楚的腿骨当场而断。
未央心里咯噔一下，刚刚了解了自己的内心想法，知道了自己对凌风楚的情意之后，未央的心，可以说一直在受着煎熬，她一边控制着自己，让自己冷静，告诉自己，只有冷静才能救他。一边心疼的看着凌风楚，内心在滴血一般。
可是断腿的当事人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依然是精神崩溃的样子，手中拿着离殇的碎头骨，好像被踩断的不是自己的腿，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知觉一样。
“哈哈哈，斩掉一臂，在断一腿，没有一丝内力，这样的废人，就算精神有朝一日恢复了，也将是废人，只能要饭乞讨活着了，哈哈哈。”张万昌仰天大笑。
”虽说要饭，不过恐怕丐帮都不会想要的废人，只能当个想流浪狗一样的废人，呵呵“张海峰嘲笑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张老前辈，果然厉害，想的就是周到。”有人附和道。
鬼胜至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看到凌风楚的遭遇，鬼胜也是很不忍，在他看来，报仇就该痛痛快快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像这样折磨人，简直太变态了。
不过鬼胜转念一想，根据自己哥哥的为人和手段，这些事，倒是很合哥哥的性格，只不过我是鬼胜，并非鬼王。
看到地上的脑浆，鬼胜叹了口气，低语说了一句：“离殇，哎....“
”哈哈哈，好了，他已经废了，现在可不能让他死哟，不然就便宜他了，你们帮他稍微处理一下伤口，确保不死就可以了。“张万昌说道。
顿时过了几个人，帮凌风楚在确保不死的情况下，非常简单处理了一下了伤口。
全程凌风楚的眼睛都没有离开离殇的头骨和脑浆，一直都是那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张老前辈，小人有一事不解，想请问张老前辈？“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徐连洲。
“哦，是你啊，有什么想问的，说吧。”张万昌说道。
“是，既然张老前辈想让他生不如死，为何不让鬼胜像对付离殇一样，将他做成人彘，那样岂不是更好。”徐连洲对凌风楚恨这不是一般的恨啊，徐连洲唯一的一位相依为命的父亲，被凌风楚杀掉，让徐连洲对仇恨有些扭曲了。
未央听到徐连洲的话，更不得直接杀了他，心里暗骂，这个混蛋。
鬼胜也是鄙视的看了徐连洲一眼。
“哈哈哈，人彘吗？确实可以做，不过，人彘通常是活不了几天的，而且离殇被做成人彘，再将凌风楚做成人彘的话，他和离殇受了同样的苦，心里也会好过点的哟，那不是我想看到的，我要让他心里愧疚，难过，让他在接下来的后半生都生不如死，让他永远受着内心的折磨。你，懂了吗？”张万昌面目可憎的说着。
“我懂了。”徐连洲听完张万昌的话，心里感觉到了害怕，这个老头子太残忍了。
张万昌看着凌风楚，面目扭曲的低声说道：”凌风楚，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还没完呢，你让我张家断后，我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