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横流过,光阴漫漫客,倏而几度韶华,漫说阅遍春秋。
风云倒卷空飞尽,
光阴几渡世事沧。
莫道前程未来路,
回首已是百丈霜。
话说九还山福地洞府,杨陌自结丹更不意离去他方,一心炼气修道,满心沉浸在师父传下九还山道法中。那《周天术》,《混沌十二相》,《太上锁神夺命决》;样样精辟绝伦,玄奥莫测,千法万术不足为道,转眼间,杨陌身在洞府又渡五载春秋。这日,九还山上一声长啸,数十里可闻,飞禽走兽无不惊惧。洞府中杨陌正负手仰视两道牌位,身长七尺,玉冠束发,眸似星辰,光色素为朦胧;右脸那寸许疤痕一如既往为之醒目,刚毅凭添些许淡然;一袭深衣道袍,麻绦素履,此身衣冠皆为师父遗物。心中百般滋味具起,竟是情仇弥障,如履薄冰矣。
自结丹罢!又历五载,潜心道法,如今日已得皮毛之用,《周天术》炼成第一层,《混沌十二相》只修得“道一真神玄功”,盖因“唯我相”之法以本我为相,于十二相中唯一不需外物便可修行,此后每修成一相,便需相应宝物。《太上锁神夺命决》修罢第二层锁神之境,锁拿魂魄,役之为奴,便是此法最耗光阴,凡此种种道法,日后每进一步,不知需得多少资粮损耗方有增益,日月难计。不负五载悠悠,幸有进境,而今已是金丹中期。
伏首跪拜于牌位前,三跪九叩并告曰:列祖列宗在上,诸同门于前,吾师赵真人如面。弟子杨陌素有问道之志,上山十有三载,尽享本门之遗泽,故日夜不敢懈怠。图为九还山遗命,历祖同门,师父夙仇;弟子请愿,下山以游,希冀增益微末道行之身。籍此拜别吾师并历祖与同门,来日誓以仇人之血告慰九还山英灵,有违此誓,人神共弃于天,魂飞魄散于劫。海天镯传承玉简文书,详表于九还山前程往事之盛况,而今时唯余孤寂孑然之身;杨陌久跪不立,惆然空叹;歌曰:“浮生沧海万般劫,顺逆悲歌几人渡”。
持封禁大阵通行令,三日间遍阅九还山福地内外。十里福地,素有鹤鸟儿八双,灵猴儿六对,久沐灵气造化,性灵通透,见杨陌亲而拜之,往来俯首趋道顾法。杨陌感慨万物有灵如斯!只道:既有志于道,吾以掌门令喻,敕令尔等从此守我福地,护持山门;府内外自有禁阵尚且无碍,需得守吾祖吾师牌位不倒,以待贫道归来。届时自有好处与汝等,言罢!只挥袖,数十枚增生丹各入鹤猿众口。此丹乃九还山往日饲养灵兽之属,启牲畜灵慧,使之有幸,或能进境为妖;众鹤猴得此好处,能以神会,无不俯首稽拜。杨陌又曰:府内莲台下藏有丹匣,许尔等半载一枚,不可贪多,免遭性命之危;乃前人所遗半残之丹,自用不足,这等牲畜食之有余,足以众鹤猴儿百载之费。众鹤儿猴儿闻之,上蹿下跳,喜不自喜;杨陌不以为意,负手自去。遥传其声来:尔等勿得懈怠,一众鹤猴儿闻其声不见其人,顿时拜了又拜,罢了兴致散去不表。
话说杨陌金丹之能,自能驾雾乘风,化作遁光出罢封禁大阵,运转玉牌玄枢,九还山方圆十里就此隐匿蛮荒辟野。一声喟叹!倏地化作玄光,翻山越岭,流川溪壑,且行且游,捡东沧海行有一载。这日遁于云中,忽感十里外法力起伏激荡;本无心身外事,怎奈四道熟悉的气息,面色阴沉,遂按下云头飘身临近。只片刻,一山涧中正是九还山围攻自己那四人;适才一场力斗,尚未收束法力,亦无旁人,想必已退走。杨陌放开法力,既寿四人猛惊;奉玄声如洪钟,喝道:来者何方道友,鬼祟作甚,四人并肩而守。
杨陌自乱石后负手走来,面无表情,昌廉仰天大笑;奉玄曰:兀那小子,岂不畏死乎!今日寻来做甚。既寿稽首不言,面有凝重;承光稽首曰:道友,贫道有礼了;一别十余载,更是今非昔比。杨陌稽首曰:贫道稽首了,拜当初所赐幸得不死;各位真真是进境斐然。既寿稽首曰:杨道友更是了得,已然金丹中期,本座佩服;此刻昌廉止笑,闭口不言,奉玄蠢蠢欲动。杨陌道:四位自也不差,既道友不在贫道之下,三位业已结丹,便是强敌当面,亦可退,贫道何足道哉!
承光曰:杨道友,彼时九还山一战,今日寻来,不必虚言;但有神通,吾等俱是一并接罢。奉玄一声吼,道:区区金丹中期耳,做过一场见分晓;既寿不动如松,三人脚踩四象,化作残影,顷刻位据四方,封了杨陌退路。杨陌见此,亦自从容不惊,只道:但有所命,贫道不敢辞耳。既寿喝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径不分先后,法力迸裂围攻作一团。是其时,杨陌法力环绕,脑后阴阳印五尺圆;化成黑白光幕,护定周全;只闻噗呲消融之声,杨陌不动如山,既寿后退十丈外;昌廉、奉玄、承光三人倒飞出去,摔了个滚地冬瓜。
四人惊惧一处,奉玄喝到:兀那小子,是甚本事,如此厉害;昌廉狠道:不想这厮比那金丹后期老匹夫更甚,不知何等神通,吾等法力对上,竟迅速消融化去,今日只怕非生即死。奉玄张嘴吐来,绣花针霎时化作三丈标枪来攻;杨陌青虹剑祭出,只一个回合,标枪碎成三段,此枪神魂祭炼,虽则灵巧有余,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奉玄脸色微白。四人更惧,此人神通法宝皆是惊人;阴阳印果如此前所料,二印归一,威力何止百倍,杨陌心中甚喜;打定主意,今日定要拿下这几人,否则往后福祸难料。
杨陌稽首曰:四位道友,有何神通尽管施呈,本座奉陪到底;既寿喝曰:杨道友,修得放肆;三位道友,起四象阵。
既寿据太阳,祭出翡翠印,怒喝:玄元无极;
奉玄据太阴,祭出奉天锤,大吼:奉天夺命;
昌廉据少阳,祭出永昌剑,猛喝:永昌不灭;
承光据少阴;祭出承运炉,只道:九章承算。
霎时天昏地暗,风云惨淡,方圆十里飞沙走石,杨陌被困锁大阵中。
却说杨陌被困阵中,只见东方翡翠印盖顶,掌印攻下盘;南方双锤上下齐攻,西方数十宝剑直攻丹田,檀中要害;北方一三足两耳鼎散发万千光芒笼罩而来。十方天地全无生机,这等合力攻伐,只一下落实,余下攻击接憧而至,只怕身死道消就在眼前。九还山不见这等阵仗,定是后来所炼;眼看避无可避,杨陌怒喝道:唯有独尊!其身后顷刻间三尺法相升腾,与本人别无二致,只是虚实不定。那法相一出,左手拿锤,右手取剑,厮杀不绝;双手并指翻飞,阴阳立时二印显像,阳印托其翡翠印,阴印接住攻来一掌;眼看承运炉当空,杨陌神念一起,青虹剑直刺承运炉。丹田法力猛然倾泄,只见四人全力运转法力施弄法宝神通,心知如此非是良策。
遂稳住既寿承光二人,全力攻伐昌廉奉玄;《混沌十二相》威力果真惊天动地,四人结阵攻伐,杨陌全力运转“道一真神玄功”,唯我法相越发神异。你来我往,彼此数十回个,杨陌怒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只见法相聚掌成拳,奋疾而击。奉玄双锤不能力敌,倒飞而归,前后击落其胸,血洒长空,飞退数十丈方止。四象阵遂破,法相化拳为掌,猛绞昌廉的永昌不灭剑阵,只闻叮当之音不绝,昌廉神魂受创,倒退十丈罢,永昌剑已失光泽,哐当落地。
说来话长,不过片刻之间;奉玄昌廉先后失策,既寿承光惊惧不已,一心全力攻伐。奈何四象阵已破,杨陌有阴阳化之二印,青虹剑分别稳住二人,此刻腾出手来,一声喝咽:唯我独尊!三尺法相直取翡翠印与那玄元无极手。两下厮杀惨烈,法力激荡数十丈;杨陌收束阴阳二印归一,五尺阴阳印朝承运炉裹去;承光心知不能敌,便要收回,杨陌却不叫他遂了愿,阴阳印后发先至,刹那将之裹住。承光正欲施法夺回法宝,杨陌起法诀,阴阳印猛然收缩;承光猝不及防,猛吐鲜血,杨陌得势不饶人,再次发力,那承运炉传来咔嚓声,承光双眼一白,昏死倒地。
唯我相与既寿往来攻伐,既寿处下风,见承光已败,心知大势已去;争斗二百余回合,见杨陌转身来,全不顾其宝物,只喝道:杨道友,此仇来日再报!便要遁走。昌廉、奉玄心下大急,杨陌喝道:既道友且留步,吾辈修行,免不得杀劫临身,今日本座便叫尔等在劫难逃。道一真玄神功一起,法相势比奔雷,直取其脊梁;既寿胆寒,转身拳掌相迎,一声轰鸣,霎时血肉横飞双臂折损。法相再次一拳直击其檀中穴,既寿一声惨叫,血洒长空,抛出三十余丈,不知生死。双方你来我往半个时辰,斗罢千余回合,胜负已分;杨陌收束法力,散去手印法相,取回青虹剑。大袖一挥,法力似狂风卷落叶,四人受力被落在山涧一乱石上。几人宝物破损,皆遭重创,既寿承光昏死,昌廉低头不言,只奉玄仍是声如洪钟道:千刀万剐,杨道友尽管施为便了,此后不言。
杨陌打量这四人,既有生死之仇,正可一试《太上锁神夺命诀》之威。手展指印,捏拿百会,拿住奉玄头颅,道:既不怕死,成全你罢。锁魂拿魄,役之为奴;奉玄魂海宫似苍茫横锁,又大日高悬,如遭雷击,哀嚎之声惨绝人寰,半个时辰方休。昌廉早已肝胆俱裂,只道:小人有眼不识真人,杨道友饶命;任他百般哀求,杨陌捏拿指印道:此便是尔等之劫,今日在劫难逃。随之全力施为,半个时辰,哀嚎亡音震颤数十里。既寿承光,在劫难逃,昏死中,声震辟野,如此半日已过,四人昏死不醒,杨陌自也不急,盘膝坐忘十数日。
这日,昌廉奉玄伏跪在地,伤势眼见是恢复不少;既寿承光随之醒来,只觉脑海似横锁大江,烈日炎炎。既寿肉体尚不全,以法力支撑,只道:恶贼要杀便杀,做了甚手脚;昌廉奉玄心急如焚,杨陌面色阴沉,动念间,只见既寿不顾法力维持,在山涧翻滚哀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个时辰后,只得苦苦求饶。承光万念俱灰,一遭马失前蹄,葬送余生;念头方起,杨陌目光如电扫来,承光如遭雷击,跪地道:主人饶命,承光再也不敢造次。杨陌见《太上锁神夺命诀》如此威力,方知九还山道法是何等惊世,日后定要勤修不辍。四人俯首在前,杨陌道:区区能耐,逃不过本座掌心,尔等资质尚可,舔为座下四奴,如有二心无有宽宥,四人唯唯应诺。看了既寿伤势,扔出大还丹数枚,只道:好生恢复罢;既寿遂躬身俯首曰:谢主人。既寿寻了山涧深处坐定,自取出一枚血红丹药,犹豫片刻自吞罢;却是逃不过杨陌神识笼罩,远处杨陌面无表情,既寿魂海宫震荡,顷刻间心肝俱列,伏首拜地方休,心下更加耸惧。
此处名曰降龙涧,此去东沧海不远矣,倒是既寿、昌廉、承光三人皆为蛮荒异民部族遗孤,族群灭绝,便以族群之名自命。奉玄乃三十六国中“大人国”之民,自小为国之所弃,四人志同道合,为非作歹四十余载。却说九还山为师父惊退一事,他等却是浑冥困厄,此刻想来,必是师父施了神通无疑。想必当初九还山上定不曾预料是这等因果,否则焉敢造次。真真是:
一时逞能展威风,
岂知祸患生劫难。
降龙涧里决生死,
从此余生做下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十三载前,太真山秦广生裹挟北冥天宫少宫主姬梦抵达北渊夷州中央於期山脉,二人幻化一身行头,遁有旬日至於期山脉北部一号曰“邶邙山”之地。这邶邙山名不见经传,处北匈厥,北胡羌两部中央狭长地势,却无人敢犯,要问何故,盖因邶邙山有一老叟,人称邶邙叟。梦姬并不知秦广生此来所为何事,只得听之任之。
这日,秦广生二人径直来邶邙山下,既不雄伟,亦非险要,只山中有一千仞孤峰,梦姬曰:邶邙山看似平常,只怕是另有玄机,秦道友此来所图不小。秦广生道:仙子多虑罢,广生得信,北渊夷州大乱将起,此山有一忘年老友,不忍其受累,来会他一会。梦姬自明,秦广生焉能据实相告,只道:秦道友焉知北渊大乱将起,所谓何故。秦广生曰:吾闻北匈厥,北胡羌二部为夺一宝而大打出手;梦姬曰:这二部征伐素为平常,如今为一宝物出手,秦道友却要走上一遭,莫非为宝物而来。秦广生笑曰:据闻此宝非凡,北渊夷州事小,只怕祸起萧墙,天下大乘粉墨登场矣;梦姬道:便是如此,秦道友既不为夺宝物,可是来此济世救民乎。
秦广生曰:宝物,乃人之所欲也!何及吾性命哉;济世救民,心有余而力不存焉。二人言谈间左右盘桓而进,不时身临孤峰下;只见四座草芦各守东南西北,忽有空谷传音来,曰:来者何人?所为何事耳?其音空灵悠远,绵长厚重。梦姬戒而不言,秦广生扶正衣冠,腰间玄铁令晃荡,运转神通歌道:
开天辟地无神魔,
谁主宗命司阴阳。
万法既定劫空处,
大道悠悠枯断肠。
唯我真山乾坤鼎,
九重秘境神仙岭。
上揽太虚盈八极,
下抚众生执日月。
其声如晨钟暮鼓,来回震荡连绵不绝,梦姬五脏六腑随其韵律起伏,心中惊骇,倘若有歹意,全盛时怕也颇费手脚。邶邙山中为之寂静,半响,秦广生稽首曰:昔日旧友广生拜上,邶邙叟安在。四草芦应声而开;四位道人方巾结发,道袍深衣,脚著素履,凌空虚空踏步而来。梦姬见之,震骇不已,这四人气息渊渟岳峙,藏而不显,深不见底;以北冥天宫传承,合体后期自也瞒不过自己;区区邶邙山守户之使便是大乘上境,邶邙叟何许人也。
秦广生见来者,只是颔首!东边道人稽首曰:九原拜见公子,闻其音正是适才发问之人罢。余下三人皆稽首而拜,各号“庶生、羽尧、匄方。秦广生道:邶邙叟何在,九原曰:久候公子多时,请!凌空直上孤峰。秦广生二人亦步跟上,熟料庶生三人拦下梦姬不放;秦广生道:仙子乃北冥天宫少宫主,本座好友;三人闻言,各自稽首道:失敬!失敬!而后俯身让在一旁。梦姬身为一宫少主,引之为辱,正欲发怒;秦广生道:仙子恕罪,广生与邶邙叟为友日久,这些前辈本不相熟。九原复来,稽首曰:吾等不识真人,请少宫主恕罪;盖因谢客已久,失了礼数,少宫主大人有大量,海涵!海涵!
位进大乘,谦恭如斯,梦姬不好发作,便作罢!九原见秦广生点头示意,道:少宫主请。梦姬颔首跟上,秦广生随后;庶生三人徒作尴尬,各守草芦不表。九原引二人上了峰,数有百丈,茅庐十余,中央洞府天地生成。秦广生道:仙子尽可随意,广生与老友一朝久别重逢,甚是想念;梦姬曰:秦道友随意。秦广生称谢。九原稽首曰:少宫主稍待,贫道去去便回,梦姬颔首,秦广生自随九原去讫。
九原在前,二人恰入洞府;秦广生俯身稽首曰:师弟无状,师兄恕罪;九原让在一旁稽首曰:师弟折煞我也!身为太真山少主,受为兄些许礼数此乃本分。北冥天宫少宫主之事圣山悉知,此来邶邙,可是圣山有变;秦广生道:师兄,待师弟见了师叔详奏便知。九原道稽首:是为兄心急,师弟请,二人径入洞府。只是老远,便有人道:可是小猴儿罢;秦广生扶了面具,欣喜道:师叔!直阔步奔去。
未几,二人来到府中。只见一苍髯老叟,鹤氅深衣盘膝而坐;正是邶邙叟无疑。秦广生一个箭步窜上去,捉了老道人银须,道:老贼道,想杀我了!邶邙须发皆张,呼道:气煞我也!几百年怎生的不长进,还是猴儿相。秦广生只用力扯他银须;邶邙曰:罢手!只见其银须提溜间滑开,任凭秦广生欲拿不得,九原在一旁啼笑皆非。老少两相僵持不下,九原道:师弟,正事要紧;邶邙霎时拿住秦广生道:小猴儿,把正事交代妥了;秦广生这才悻悻作罢,三叩九拜。
邶邙道:师兄遣你来此,所为何事?秦广生道:师叔,老猴儿正逢关头上,非是不得已不便前功尽弃;时下天地变动,数十载后圣山入世,特迎老道你主持大局,以应不测。邶邙道:你这猴儿崽,师兄他要突破中期了;秦广生曰:老猴儿他……,似有不妥,又改口道:师父定能大功告成。邶邙道人道:亏你猴儿崽能唤了师父,秦广生两眼转动,一个箭步又要捉他银须,只是这回更奈何不得,只能作罢。
邶邙叟道:九原,北渊之事如何了?九原躬身稽首道:师父,方才北匈厥,北胡羌两部已然天昏地暗。秦广生惊道:北渊夷州大乱已起?九原点头示意;邶邙曰:既是如此,回圣山罢;九原稽首:弟子遵命。
却说秦广生三人在洞府如此这般这般,一番面红耳赤,最后邶邙叟携庶生、羽尧、匄方三人回太真山不表;九原半途折返,暗里护持秦广生。北渊夷州已然大乱,北匈厥,北胡羌二部战于於期山脉汜野之地,此后十余载乱战震荡九州四海,十七部族列营排阵两相僵持对垒,死伤无算。秦广生梦姬二人辗转北渊夷州往来十载,真真是:
天地劫来杀气张,
攻伐惯战为宝殇。
自古两相不休地,
因果善恶本无方。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