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拿出刚才在刘不换身上摸出银色令牌,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楚昭华泛着银光的“黑风”二字,说:“这是黑风楼,我遇到过。”
当即,楚昭华把自己围场受到刺杀的事情说出来,当然后来扶苏带着他回长安的途中刺杀的事他不知道,所以没有说出来。
白头翁说:“黑风楼专门接一些刺杀的任务,只要足够的代价,他们可以杀任何人,听你被刺杀过,其中的事情不简单,一句话,要变天了。”表头翁真的在井底抬头看着这一角天空。
楚昭华也抬头,虽然是一角天空,但是也可以看得出外面是万里无云的晴天,这几天都是这个天气,接下来的日子也应该是晴空万里。楚昭华接了一句:“该回家收衣服了。”
白头翁对这玩笑话充耳不闻,又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楚昭华生来就带有的石头,白头翁说:“这块石头真的是你的吗?”
楚昭华笃定地说:“千真万确。”
“这块石头的秘密,你知道吗?”
楚昭华摇摇头,他只知道这块石头非同凡响。
本以为接下来白头翁会说这个秘密了,白头翁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医学的标志是什么吗?”
看到楚昭华摇头的样子,白头翁满意地点了点头。
“古代,有一位医神,医术十分高明,我现在的水平不及它的十分之一。有一次,他给别人治病时,一时找不到好办法,焦急之中,一条毒蛇悄悄地爬到了它的手杖上,他杀死了这条毒蛇,不一会儿,又一条毒蛇爬过来,将嘴里衔着的药草敷在死蛇上面,死蛇竟然活了。在这个启发下,医神终于有所觉悟:蛇具有神秘的治疗能力,他熟知草木的属性,对灵药和毒药都有很强的感应。于是他捡起这条蛇,把它缠在手杖上,从此无论行医、采药还是休息,他都与这条蛇形影不离,医神之所以称为医神,这条蛇功不可没。”
听了这个故事,楚昭华想起,蛇确实与医学有很大的关系,蛇毒是剧毒之药,也是许多疾病的解药,蛇蜕、蛇胆等更是良药。
楚昭华总结了一句:“蛇是灵物。”
“你知道蛇升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吗?”
楚昭华不假思索:“蛇蜕还有蛇胆。”
“蛇蜕是蛇再生的时候脱下的皮,一次次蜕皮象征着生生不息,蛇蜕有重生的功效;世人甚至许多名医都觉得蛇胆才是蛇最宝贵的东西,其实蛇胆比蛇毒毒上百倍的东西,蛇虽然能感受灵药,但是吃的是毒草、捕的是毒虫,毒草毒虫的毒都从肝排出来,流到胆里了。”
接触了白头翁这么多天,楚昭华已经知道白头翁医术绝然,是当今世上最厉害的大夫了,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话,当然不会错。
楚昭华问:“那蛇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是蛇的眼睛,蛇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纯洁到它能发现和辨别许多东西,人们都说蚌里的珍珠是最宝贵的,对于我来说,蛇的眼睛才是最宝贵的。”
楚昭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懂还是不懂。
白头翁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黑曜石,让射下的阳光透过黑曜石,白头翁看着其中复杂的纹理,说:“这块黑曜石就是一颗蛇眼。”
楚昭华脑中一片混沌,清醒过来之后说:“不可能吧,据我的哥哥、我的老师和我的母后说,这块石头是我与生俱来的,在出生的时候它就在我的嘴巴里了,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白头翁说:“你可见过刚出生的婴儿?”
楚昭华六岁之前一直住在深宫中,那是一个勾心斗角的地方,虽是隔壁的宫殿,但是也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没有见过婴儿,六岁之后,随着老师漂泊,到了江凌之后甚至直接在太学住下,所以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婴幼儿。
白头翁今天问的许多问题,楚昭华都只能摇摇头,这个问题也摇头了。
“婴儿出生的时候,嘴巴都没有这块石头的一半大,如何说衔石而生?”
楚昭华双眼无神,面色惨白,心里在想:他们到底瞒了我多少,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这块石头是有灵性的,它能选择主人,被选中的人都是帝王之命,所以你也不例外。”
楚昭华呢喃着:“哈哈哈,就一块破石头,还能决定帝王?”
“我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天选了你,你逃也逃不掉,因为这就命运。”
白头翁看了看一旁昏迷的欧子冶,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告诉你,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带着这块石头,去到楚国附近的神农架,答案就在那里。”
在江凌生活的时候,楚昭华早就了解过神农架了,那是一片群山,面积比寻常的国度都大,茫茫一片,哪里寻得到,不过既然找到了线索,倒是后去看看就知道了。探险的乐趣在于不可预估性和未知性,一步步接近真相最后发现真相才是最有趣的。
楚昭华说:“具体是什么事?”
“我家族世世代代守护这个秘密,已经立誓不能说出来,不过我可以将一个故事给你听。”
楚昭华还以为是说什么前所未有的重要的事,结果是一个耳熟能详妇孺皆知的故事——高祖斩白蛇起义的事。
高祖是亭长的时候,押送一批农民去筑长城,当时筑长城相当于打仗,基本是九死一生,于是路上大部分人都逃走了。高祖度量,就算到了长城自己也会按罪被杀,在到神农架的时候,饮酒大醉,夜里把所有的农民都放了。
高祖说:“你们都走吧,我也逃跑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农民都散去了,但是还有十几个愿意留下来,他们愿意追随高祖。
夜色下,高祖带醉走在山道,一个农民说:“前面有一条大蛇挡道,我们快回去吧。”
高祖说:“大丈夫独步天下,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上前拔剑,将大蛇从正中间斩成了两段,接着继续向前,在一块大青石上睡着了。
楚昭华听到这里,接着说:跟随着高祖的一个农民,又回头看了看那条白蛇,只见白蛇旁边有一位老太太放声啼哭,农民问:“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老太太说:我儿子被人杀了,所以痛哭。
农民又问:你儿子为什么被杀?
老太太说:我儿子是白帝子,变成蛇横在路上,被高祖杀了,所以我很伤心。
人们以为她胡说八道、散布谣言,想打她,这个老太太突然不见了。
高祖斩白蛇起义的故事就是这样,白头翁说:“你在哪里知道注射个故事的?”
“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外面都是这么传的。”
“书都是人写的,传闻也是道听途说,当时在场的也不过十来人,和老太太对话的也就一个人而已,后面那段当然凭那个农民乱说说咯。”
“这么说,其中还有隐情?”
“当然有,因为那个农民正是先祖,当时追随高祖的十几个人中,有一个正是先祖,先祖还和那个老太太谈了一段话。”
农民说:丧子之痛我理解,高祖他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说:这就是命啊,我早就算到有这个劫数,想来救却来不及了。我儿子头上有三只眼睛,下面那两只只不是凡物,你千万不能动,第三只是眼睛是他机缘巧合下得到的,曾经这第三只眼睛救了他的命,现在这第三只眼睛害了他的命,因为这个眼睛的找到了新的主人了。
农民说:这个主人是谁?
老太太说:正是斩死我儿的人。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这个眼睛就是关键了。
白头翁说:“先祖还想问有什么作用,那个老太太就消失了,先祖取下那条大蛇的第三只眼睛,取下来之后竟然不是眼睛,而是这块黑曜石。”
“原来黑曜石是这个来历。”楚昭华说。
“先祖答应了那个老太太,其中许多东西还不能说,你自己去探索吧,这快黑曜石帮助高祖取得了天下,帮助武帝开创了天国,现在轮到你了,你还不明白你的使命吗?”
楚昭华只能说:“看看情况再说吧,不过我现在想清楚你说的黑曜石是拯救那些死亡使者的原因了。”
白头翁说:“没有错,在你来之前,我半生都在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终于找到办法了,寻常蛇的眼睛就是灵物了,这个眼睛白帝化成的蛇的眼睛,区区死亡使者肯定不在话下?”
楚昭华说:“太好了,外面的三千人终于得救了。”
“不急着一时半会,这黑曜石也要懂得用才行,等里面的沸腾散消散了,你和我一同去制造解药,三千多人的解药啊,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完不成的。”
楚昭华说:“那我们慢慢来,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救一下子冶?”楚昭华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欧子冶,对楚昭华说。
“那是当然,这可是一个好孩子啊。”白头翁心还说:以后这可是一位风云人物,是你的左膀右臂,成就不比你低呢。